第五章 farewell 还是goodbye（1 / 1）

去uz代表处报道的时间确定了，原本空荡的邮箱像突然被人打开一样，疯狂吞吐，各个部门发来的邮件让他有点应接不暇。体检，预约打疫苗，办理黄皮书，拍照，提交签证材料，收拾个人行李。成书海好几次约他吃饭都被推掉了。

一天晚上，当童飞独坐，忽然意识到最近几天自己沉迷于忙碌，甚至有些亢奋了，都忘了例行的与女朋友问好，自己是一个喜欢变化的人么？是，又不是。自从毕业以来，工作关系缘故，早已习惯了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的生活。一个电脑包，一个登山包就是全部，常自勉读书万卷行万里，丈夫四方志弧矢；但当完成一天工作，漫无目的走在不同城市的街头，举目难免羡万家灯火，似乎又无比渴望能够找到自己心灵的归宿。

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呢？这一次呢？难道又有什么不同吗？他禁不住问自己。

诺基亚手机那熟悉的铃声惊醒了他，是成书海，接起电话，那边的声音依然那样慢条斯理：“明天晚上有安排吗？”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和你一样，孤家寡人。”

“25号是中秋节，趁你还没走，聚会给你送行。”

“又是咱两？天天吃。”童飞把手机放下，打开免提，继续整理行李。

“有组长，还有咱门班的楚燕南，她两最近在一起实习。到时候我告你饭店。”

挂掉电话，童飞才发觉自己心跳的厉害，这么巧么？离开深圳前，能见一面，也算圆满的结束把。

相对论又一次证明了它的存在，以往在实验机房过的飞快的时间在今天却如此煎熬，不到七点，童飞就收拾了自己，又照了照镜子，觉得满意，走出了房间。

中秋，饭店里人不多，两人到得早，童飞一边嗯啊应付着成书海，一边看着饭店大堂的挂钟，不多时，门口传来了那熟悉的清脆的女声。她们来了。

合体的格子裙衣，灰底上红蓝条格，乌发自然地卷曲在耳边，更像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饭店过道的灯光映射在白皙无瑕的脸上，愈发光彩照人。和童飞第一次见到时一样，也许她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但当出现时，你很难不注意到她。

四人边吃边聊，女组长还是那般健谈，原来小组的两个小透明，现在变成了聚会上的三个小透明。组长大谈特谈辩论会上我方一辩童飞大杀四方的无敌表现，这让童飞有些尴尬。他和成书海对视一眼，埋头猛吃。

燕南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窘态，笑着说：“童飞，你是要去塔什干吧。”

“是啊，咱门培训时候就说要外派，这也算是石头落地。”

“你没想过留在深圳么？”楚燕南茗了一口茶。

“人在al，身不由己”，童飞心里想，你希望我留下来么。

“咱两换换吧，我还得天天面对各种硬件故障。”成书海接过话茬，一边招呼童飞，“尝尝这个基围虾角螺粥。你这次去的地方肯定没有，我查过了挺艰苦的”。

童飞虽然对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同事在工作和生活中的一本正经感到好笑，但这些天里也是他一直已深圳本地人的身份照顾自己，这让童飞非常感激。

“缺什么告我们。”燕南看着童飞，笑了笑。

童飞点点头，他注意到那眸子清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