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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魋门的议事大厅,和上次一样的阴暗。
耿璨在这议事大厅里十几年,早已习惯躲在阴暗中,哪怕是欹仄在座椅里,他也知道如何埋进黑暗里面。
他会把身子尽量靠向后面,双腿用力,使椅子前腿扬起来,这样,他的脸就会向后倾,躲进阴影中。
外人看到他的样子,会以为他比较慵懒,享受着某种舒适,绝不会认为他是刻意为之。
他早就发现躲在黑暗里的好处了,宗主不会一眼看见他,麻烦事就会少一半。
假如不巧被灯下黑发现他了,郗辇就会琢磨着给他找点事儿忙一忙。
领导嘛,眼睛里见不得闲人,总是瞅你是个事儿,总觉得你干的活儿少,还不够敬业。
郗辇就是这样的领导,所以,耿璨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不让他想起自己,这样,自己的事儿就会少许多。
可今日,所有的经验都帮不了他,郗辇根本不等他坐到椅子里,更不给他躲进黑暗里的机会;
耿璨一进大厅,就被郗辇叫住了。
“墙头草!你来的正好!”
灯下黑阴着面孔,显得很生气的样子。地当心站着几个弟子,像是刚刚做了某件事的汇报。
耿璨心里没底,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灯下黑喊住自己是个什么情况?
不禁看向旁边的一位,黄色小麻衫,小到像是穿错别人的衣服,小了好几个尺码一般,撑在他身上,随时都能破掉;
大脸盘像锅盖头,扣在脑袋上。
这位名叫徐景年,外号“背黑锅”,也是华阳境的长老,是从黑山宗过来的,与耿璨关系一直很好。
墙头草一面上前答话,一面看向徐景年,眼神中满是询问之色。
背黑锅也是老江湖,自然知道他要问什么,用眼神示意他,面前那几个弟子……。
墙头草不禁皱起眉头来,莫名其妙的重新打量那几个低阶弟子。
一个个灰头土脸的样子,身上还有伤,似乎刚经历了某种战斗?这是弟子间殴斗了?还是出了别的什么事?
带着这些莫名其妙,他颔首低眉,一身的谦恭,大有拭面容言之相,向上施礼道:“宗主,您找我?”
灯下黑沉着脸,一甩血色红发,道:“耿璨,你也是死门的老资格,从圣岚宗时,就一直在这里。
我们都是从冲虚境一起升迁上来的,以本座的了解,你也是刚讦之人,眼中不揉沙子,做事颇为严谨;比起那些上烝下报之徒,还算让我省心。
所以,本座才让你负责防务。十几年来,也未见你麻痹大意。
为何今日,会有此疏漏?本座很想听听,你要作何解释!?”
耿璨有点懵逼的感觉,防务会有疏漏?他刚刚巡视回来,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会出问题……。
郗辇的话说的很重,比起这十年来的每一次,都要严重。
耿璨紧张起来,脑袋里排查着各种可能,开始怀疑自己工作上真的有遗漏的地方……;但眼下,还是直接了解清楚才是最快的办法!
不禁再次看向那几个受伤的低阶弟子,瞪眼道:“怎么回事?你们几个负责什么的?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