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九章 怒来云霄斩世道(1 / 2)
离开剑心区之后,吴醒看不惯那里边为了利益弄出的尔虞我诈、你用完我我又玩你,这世道人心向背从群必愚!于是他想到了初来北稻国时见过的天门山。也许是老汉一家子守得一颗长青树不愿随波逐流的拧劲比较对他胃口,索性在回去陪酒鬼吃酒之前探一探老人家的身体状况,事后有待剑心区古战场空间稳定下来再行往返。
天光之下,这篱笆院里还是那口不储水的缸,还是东西几间瓦房,处处充满着农家气息,朴素而没有纷争。见惯了喧闹的都市,时不常见到眼前这副景象,仿佛被污浊了的心灵也会受到洗涤,求之不得的安宁。
堂屋门敞着,见此一幕吴醒摇头笑笑行去,“乡里人毫无戒备之心,难得难得。”可当他前脚刚跨入堂屋,正中映入眼帘的却是白布白蜡灵堂棺椁!适才心灵才有过冲击,而眼前这一幕有些过了,恨不能骂天无耻。
吊唁者落步很轻,步步移向棺椁,似乎是不想吵醒守孝守了一夜的这位孝子贤孙。可是在这种大事面前谁又能安然入睡?地上掉根针好比平地升雷。
迷迷糊糊之中,侧卧在地上将醒未醒那小年轻抬眼,他好像看到眼前立着一个巨大的背影,白袍加身,那种空灵有如仙家到访。而当他看到长袖之下那乌闪闪的铁掌上白鬼睁睛,猛然一个惊醒。适才还以为是梦,是他老汉头七回来了!原来是当日在山脚与村长辩理时颇为仗义的那位侠客。
小年轻搞不懂,此人与他家素不相识,何以会两次到访?又如何得知他家正在办丧?
“老汉这病……”此话一出,吴醒还背着身呢,他忽然察觉到原本那小子还在恍惚之中似被泼了一大盆凉水,这一激,怒火冲天戾气暴涨,随之听得对方咬出这么一段话。
“我爹,我爹,是被他们害死的。多久了?说了半年,都说了我爹有心疾有心疾受不得响动惊吓,他们就是不派人来修,结果我爹就被这水压不足造成的爆炸声害得病发,命丧黄泉!我恨,那天我刚回来得知噩耗,恨得将厨房里的水管全部打烂。”
之前从剑心区过来,被那黑小子不听劝,怪那“世道混乱”激得人一肚子气,吴醒这才转道天门山散散心,哪曾想却遇到更加糟心之事,怎叫人不怒火中烧。
这世道不仁,当权者不做实事却能草菅人命逍遥法外,这绝非是一人狗胆包天而做出来的,是时势在怂恿!还是这世道,还是这世道!老汉的死因,牵出了在这世道中的“裙带关系”之肮脏,人成了三六九等无法抬头!如此彻底点燃了吴醒心中最厌恶的事情,他怒极之下这样拖刀冲入云霄,哪管什么空间蝗虫见刀光者必死。
如此,天门山脚下的民众见到高空里忽然升起一股黑烟滚滚直冲皇城而去。
这一去,为易老前辈教训后世不孝儿孙!这一去,斩世道!
望天雷鸣,阴雨将到,是为天象反复无常,皇城里的民众急急归家收衣。而吴醒架着黑雾一入皇宫,他真的是“斩”,完全不分青红皂白,那位守在南书房外的将领被他手起刀落一分为二,随之踹破房门,全然无有怜惜这杀的是皇城内的禁军首领。
霎时间,房门被破,不知哪个狗胆?天子一怒之下急拍案抬望,见那门前有人持刀横一将杀气凶凶,两目相对之际慌得人大嚷,“有刺客!来人,护驾护驾!”
此嚷声未落,门前迎面掷来之刀飞得极快,当然非是天子避得及时,而是吴醒有意削去他的顶戴,这样惊得人钻桌打颤。
“嚷什么嚷?这几处院里的都死了,除了你。”如此怒极的语气,吴醒显然没打算压着火气,当他看到那小子想趁机从桌底钻出顺着屏风逃出侧门,这便一个闪身提腿蹬桌。巧了,那小子刚从桌底下钻出半个龟头,正好在这黄狗撒尿之胯下,这次让人哈哈大笑,免得怒极之下将这小子打得鼻青脸肿,“还敢缩回去!”
“你你这恶徒受谁指使前来行刺于朕?”
“个不争气的不孝儿孙,没斩了你已是宽容!外面那些妖魔鬼怪……”吴醒才不理会那小子如今误以为是什么皇储之间的谋朝篡位,他扬臂一指指到门外一片天,但下边的训话却叫藏在柜子后边那肉嘟嘟的“小不点”猫在那把眼窥给打断了。
这一看之下,柜后有暗门!如此把人气得怒火中烧,“这皇城南书房批阅天下事务,多么庄严之地,却让你小子偷偷摸摸修了个暗门子自娱自乐,荒废了社稷!难怪国内官匪勾结成性、裙带关系泛滥,原来这根烂在你小子手里,该打!”
如此盛怒之下,吴醒都不忍脏了手,这便赏出几个鞋印子,踹得天子滚出案桌一路摔滚向柜后暗门子,滚去抱着你的玩物发梦去吧。
“父皇好!”藏在柜后窥的小不点忽然巴掌拍得欢,显然还没到懂事的年纪,还以为他爹如是他与其他小皇子一同撒尿和泥巴打滚耍闹呢。也不见上前扶,苦了天子往日一番溺爱。
“小王子?陛下,微臣有事求见。”
听着门外传来这声音老沉,还是从南书房侧门外传来的,又把吴醒气得心肝直打颤,他这样无声的对那天子指指点点,那意思是在骂人了:瞧瞧你们这君臣之礼。
当然,对方这样指来同样是在警告,天子不敢出声。倒是那小不点胆气壮,他一双小手捂着脑门学来他爹适才钻桌避祸之举,却是顾头不顾腚,小屁股扭啊扭的还带嘤嘤叫,“呀,白胡子?不学不学!”
直到外边连禀几声,吴醒于案前微微压住了火气才应,“进来。”随后,他听着侧门咿咿嗷嗷的一点点的开了缝,想必外边那位大臣也听出了声音不对,正留了个心眼于门外一点一点往书房里窥,就是不急着进门。可惜,侧外几处院里的侍卫都死绝了,就它这扇侧门外干净,即便现在喊护驾也来不及了。
好在当朝还有一名忠臣,至少小老儿胆气挺足。原本那天子伤在墙根下不敢吱声,而从侧门进来又只能看到半张案桌,见不得那暗门子的方位。观如此不明身份之人背着门负手而立于案前,这明摆着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插在桌上,倒是这位大臣敢挺步上前喝问,“大胆凶徒擅闯皇城南书房该当何罪?来……”
那“来人护驾”四字生生让吴醒回首挑眉示意老家伙先看看墙根之举给吓了回去!
“陛下!他他他……”
岂料,臣下一番忠心扑来天子身侧护驾惶惶恐恐,却把小王子惊得火烧屁股般钻出桌底提了裤子就跑。可是小孩子看待问题与常人不同,兴许小不点是觉得方才这位爷教训他爹威风十足,眼下一定镇得住平日里总逼着他读些什么四书五经这老家伙,如此奔去却把天子与臣吓懵了。
霎时间,吴醒低头一看,小家伙奔来抱着自家腿不说话光指着那位老臣,这是要把人差派出去的意思呀!一时间弄得人哈哈大笑。随后他从袖中掏出一样由黄布裹着的四四方方之物,并还了那小家伙一招,将人使唤出去,“去!将此物给他看,日后定不敢教你娃读些酸词烂文。学春秋,长大了领兵出征,扬我国威。”
这回娃娃神气喽,捧着此印大摇大摆的来,硬是不懂为人父母、为人师长的那一份着急。
黄布里裹着的是一枚“印”,印章中刻有“龙阳”二字,一时间惊得老臣捧印那双手颤颤巍巍,并拿惊恐万分的神情望着吴醒小心地问着,“敢问您是……”
“姓‘易’,名醒。今日见得国内世风日下,尊先祖之名,特来教训这荒废社稷的不孝儿孙。”
那天子显然真的不怎么管理朝政,硬是不明自家臣子何以对一个外人如此忌惮。
“陛下,此事年代久远,怕您记不真切。此印乃是千年前高祖‘华阳’让位时……”
“行啦。前程往事有待日后你再慢慢教他,有的是时间!”吴醒老不客气的先把龙椅给占了一并脚蹬桌,他有意把“有的是时间”这几个字咬得极重,不怕惊不来那老臣脸皮斗跳。同时他也不想被人深究,毕竟这皇家里的事他哪清楚谁家是儿谁家是娘,这要被问起沾亲带故的……非坏了自家的“身份”不可,于是吩咐着:“老头,你在朝中作何差事啊?”
岂料臣下还在暗中向天子请示,却是那小不点举手报告,嘴还极快,完全不等案前那位老师中的老师加以批准,“皇爷爷派来的顾命大臣,关系硬得紧,终日只会逼着人看书。”
得!小孩子能有什么心眼哪,不计较不计较。
随着老臣乖乖的近前上奏国内社稷大事,天子仍倒在墙根下已认命:朕天命之子却不及一枚印一枚印!苍天无眼,苍天无眼!叹国危矣。
老头所奏之事种类繁多有如紧箍咒一般,吴醒算是体会到趴在案上拿着一本本奏折玩叠纸那小娃偷偷递来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了,如此证明了他根本不是理事的这块料。
巧了,那娃玩的时候正好从奏折里抽出一张纸,叫被咒得头昏欲裂那吴醒一看那眼珠子都瞪直了,这便把纸抢来扬着有如绣娘比镜梳妆。
在场的一老一少也看得真切,这哪是张纸,分明是被通缉的画影图形。就在那娃要乐的时候,吴醒却掐着人家肉嘟嘟的脸蛋不让发笑,先是不知是在教小娃做人还是在教唆,“行啦行啦,别念啦。人要大度,诸如大事小事皆可放权去做,否则养着百官做什么?倒把本王逼做可怜人。不过嘛,吕丞相,本王何时在国内有过造乱?叫你等‘有关部门’这样关切。”
“人人有相似,误会,一定是误会。”老丞相一并说着一并翻找着相关的奏折,可是经细细一看他的脸色却一变再变,于是问,“摄政王可曾巡访过两戒山?”
起初问话里的内容吴醒这吊儿郎当没怎么听清,全然被这“摄政王”的名头把注意力给带偏了,想着:“这学问人就是学问人啊!出口成章。给了天子台阶,‘摄政王’好啊!”随着那边连问两次他才后知后觉的随性应答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就大啦!”老丞相岂能看不出这位爷在两戒山犯过事的神色,他将多本奏折于案上一本本摊开,这样说教,“游牧悍匪一族围着整个中周惹不得呀。我北稻国被挤在东北角处本就是个小国,更惹不得他们。这一两个月以来,他们天天饮马边关,又派人进我东北周边几个小国里差派各门各派,都敢把手伸到官府里去了,为的就是要寻找一名‘身怀铁臂的凶徒’!不应他们吧,他们就纵马来打。”
“我先祖怎么说也身怀绝学,想必国内之士也非是脓包吧?就没人举旗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