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寻天命(1 / 2)
“老祖,魔妖圣地重叠日渐频繁,空间已污染我族天潭化龙池甚多,使我族难以在水域立足。儿孙万般难以抉择,还请老祖将计划详尽说明。”
“详尽?其实没那么复杂。只要那‘娃’能进来,一切再无须你等操心。其实,你担忧实无用,想留下也是无用。昆仑界掉落魔界,砸入上古魔妖圣地核心,致使‘圣地’消失,这才有了四方禁外恒古的血战不休。又由于昆仑界阵大面积损坏,疆土逐渐沉没等原因,而部分魔妖圣地开始浮现,空间重叠是必然是结局,到时这里也会变成禁地,人力无法回天。”
“那依老祖之计,岂不是连您都得……”
“没那么容易,老夫乃界阵核心地的守护神兽,岂会如此脆弱,看看神魔四禁里那些老家伙们便知。再者,即便核心地损坏,人族还是会不遗余力前来修复的,只要能达成目的,一切手段都不在乎。之后,时间会解决一切,到时界阵大乱起,昆仑界会再次‘归位’,脱离魔界。如此才是我等出路,否则在此万万年围困之境地,又岂有完卵?更不要提那重叠的‘圣地’,如此多年,已死伤多少海族?”
听到此处,旁人似有怨言,“可恶。昆仑界地域之广,为何空姐撕裂偏偏从我极北海域开始!”
而北极殿主低眉沉思难言,此计万分冒险。
“你怕成为千古罪人?怎么说呢,让老朽想想。记忆好像很模糊。对了,昆仑界自古以来并不是‘自然生成’的,里面深埋着巨大的秘密。可惜,我有意识那会儿,此界已存在无数年,无从考究了,但老朽知道,它一定存在。当有界域存亡之刻,这股神秘的力量,将会保佑昆仑界内所有生灵,让它重新回归原本的空间,大概吧其实,毁掉我这处核心地,震动一方,致使昆仑界阵逐步崩坏,这方法不过是亡羊补牢而已,还有更妥当的方式可立时见效。可惜了,我们这些守护兽被禁地隔开,否则,我等一同爆发界域大灾……切记,此事万万不可让神魔知晓,更不可让世人知晓,切记切记……”
几人会谈似有了定夺,北极殿主招来传令兵,“召宇武使者,召各殿之主、海中之王,来此商议大事!”
…
同是这一天,已月上高空。夜里,黄粱门主峰上黑影纵跃,在月风之中穿入灌木哗哗。
山巅茅屋前,夏老怪迎风而立,他眼中饱含着溺爱,又有着一种释怀,直目不离山下人,感慨道,“天高海阔任鸟飞,飞吧飞吧……”
“姐姐!你说这坏家伙又要去哪干坏事?”
百里语蓉窃笑摇头,自顾追着前方已落入山腰桃林之背影而去。
一令法咒出山门,神驹追月千里行。月下人策马扬鞭,一席风尘滚滚,“架架!”
于吴醒身后稍远两吊瓶,神神鬼鬼纵云彩,兴奋得小鹿突突!本是室中花仙子,非要离家三百里,不知路途何艰难,胆大妄为纵月舞。
百里语蓉二女月上行,柳眉微蹙观那恶徒行凶把路斩。看那吴醒折弯蹿入阴地山沟腹,挥刀屠戮纵马行,又入山下荒庙孤,烧香问道祭案上血馒头……总之,一路上堪比烧杀抢掠恶人行,看得二女直反胃。
一夜奔袭千里路,神驹亦有力尽时,路上吴醒换了八匹马,终是赶来此处山峦‘轨道口’。
清晨如此爽朗,大山里万物生灵开始复苏,客不请自来吴头脸刚沿着山路攀上一段,就远远听得老鸹报丧,抬头往远处一看,一片林子上空,乌鸦呱呱盘旋不散。于是,他急往那边赶去,在一颗老杨树根下看得这一具尸首。
这一幕大大打乱了他的计划,无奈之下,直沉着脸,附下身子探查伤口,看这脑壳开了三个洞,不知是被利器所伤,还是被利爪开了瓢。在尸首身上翻找了一阵,他无法确定这人的身份,是否就是他要找的“接头人”。
四处都找遍了,没见林子里留有什么暗号,而在回身这一刻,远远看到树根下这尸首拳头拽得很紧,索性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折回去掰开了僵硬的手指,看着掌中一道道血痕绘成的图案,这又让人心中起疑:“海妖图腾?”
此人身份不明,又不见有人接应,吴醒考虑再三后,起身掏出钵盂,一通咒念过后,待得钵盂内水纹荡荡浮出一双眼,他便说,“告知香主,有事禀。‘孑然’接令,遁寻轨道口,未有人接应,却寻见舌头尸身,掌中绘有海妖图腾。无有后续线索,任务是否继续?”
“任务不变。此人事关重大,一切线索不得放过。你要随机应变,我再寻他方‘孑然’支援,再联系。”
“香主!小的所求之事”
“只要速成。有求必应,有过必罚。”
北风急,乱人思绪。随后,吴醒再次取出一枚玉简,观内里图中人脸栩栩如生,在庭院里追蝶欢腾,年仅不过十岁娃。随低眉沉思一会儿,虽任务中并无此人身份描述,只要求将人寻到,但此人他认得。
这孩子是十年前,炎丁堡结束之后,六丁城里刚刚出生的一名婴儿。此子方诞下便被四大家族捧在掌心,如明珠宝玉一般,辛辛苦苦喂养了十年之久。
这孩子的身份比较特殊,吴醒心知肚明,可又是谁要绑走这名孩子呢?这些人一定知道里面的秘密。
早不早晚不晚,竟在这十年之后绑走这名孩子,岂不是大逆不道,饱含祸心?
左右想不清其中缘由,他只管寻到人,将赏钱领走便是。
于是,他展开地图,看着各山路间弯弯曲曲的沿线,又转身回望东南,那里是焚石山脉,凭一名孩儿纵有宝甲护体,入山如蒸肉,此方位不对路。
他再次转身望向东北远方山脉间那颗黑点,那里是龙牙城,三国交界犬牙之地。
随换位思考一番,如果是他,断然不肯掳个孩儿闯进百兽林,那么此龙牙必是通关口。再者,乾坤袋又装不进存粮,而那是十岁娃,无有粮食及水源不可果腹,长途跋涉定要投宿觅食。
一念思计定,他笑了,临走时,目光忽落入林中树。那里藏着个夏一灵,以为这厮要动身便要追赶,却是这货又折回来一时,惊得她从树根后伸出去那只小脚丫又缩了回去,还不忘骂骂人,“这厮好狡猾。姐姐,他该不会发现咱了吧?”
百里语蓉没露头,潜伏在树冠之上,看着那纵起遁光越林而去的背影,幽幽说,“谁知道呢!他这人鬼得很!妹妹,姐姐与你打个商量,此番入城,你我这幅装扮恐怕……”
为赶时间,真是一路长虹疾掠。
很快,吴醒打南门进了龙牙城,刚一进去,看着这车马簇簇,茫茫人海,真是令人头大如斗,寻个人实乃大海捞针。他脚步不快,穿过人流时,目光直追入那些来去飞驰的车厢之内,想碰个运气。
可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看这周围的建筑和地形,还真像是个港口,这可有匪夷所思之处。
龙牙城落在内陆,周围一条河流也无,建个港口做什么?带着此疑问,他转过眼前商铺街,在那街尾,远远还真看到一条条搁浅的龙舰,一排排斜倚在那,天上时不时围来一群鸥嚎欢鸣。
此事叫人心里可乐:狗日的还挺有创意,该不会是哪个家伙搞出个“复古”创意,建条龙舟当酒店吧?
这一切与他无关,也就看个新鲜罢了。他抬头一看日头,又在街上扯住一名老汉,向人打听,问个南门附近有名的酒馆在哪。经路人点明,很快顺着四通八达的街道,寻到了这间“向阳”肥肠馆。
吴醒来这儿,主要还是推测那名孩子的肚皮,这个时间点,该吃早餐了。人不离五谷丰登,测命算字,此算术当要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
想到得意处,断臂人街口迈步走,恰是这时,街道转角忽驶出一辆红顶马车,擦着他的鼻子咻一下就过去了,还没轮到他骂人,就听左侧叫嚷声。
“哪来个鸟人,抢孝帽子呢?”
听到惹了事,车把式回头再看到这几个人,可不敢停,啪啪加急皮鞭,马儿蹄踏笃笃把路蹿。
“哟嚯!溅爷一脚泥,你他么还敢跑!”七尺壮汉一颗痣,欲要追上马车拔刀把人捅。
“算了算了,办事要紧。”同行者中其他几人拉拉拽拽,硬将人拖入酒馆内。
这会儿,吴醒迎风而站,目送车儿奔离。就在刚才壮汉叫骂时,他鼻头嗅嗅,风儿带起这股香囊味,他认得,直呆立在那儿还嘟囔,“十年一别,品味依旧啊!”
心中一喜,适才他刚要伸手呼唤车中人,却让那厮壮汉将人吼退了,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又一想:“算了。在这儿劫住‘红粉’,指不定被拉去喝花酒可不好,爷是正经人家。”
嘿嘿,这话未免口不对心,您要是正经那眼神何必往身后飘,防谁呢?
想多了也无用,很快,吴醒迈步进酒馆,刚一进去,还没叫座,便闻得侧门溜进来两名俏脸“公子哥”,嬉皮笑脸也要上座吃酒。可真叫人不省心哪,害得那他还得假意没看见这两妞,特意转过这样脸去避开人,心下笑骂这两货猴急什么,出过门没有?
“一碗刀削面加粉条子,马肉沾盐吃,对了,再打一碟生肉片上来。”
“爷!您这是……”
“打边炉不成吗?去,忙去。”
很快,吃的端上桌,吴醒还特意拿起那碟生肉片往桌上最醒目的地方一搁。正巧,二楼座上客,夏一灵脸色一阵犯恶心,悄声说,“姐姐,那厮不会生吃吧?”
“我们家乡还真有生吃的,但不是这种肉!”百里语蓉一番话,想着吓唬吓唬这小丫头,果是唬得那丫头脸色一阵青白。不过,她看吴醒的举动,依她对这家伙那点了解,这厮要想吃生肉,绝对会是活禽剃肉,吃个肉感鲜美。她猜这蝶生肉片,想必另有用处,要不然不会不动筷。
楼下,吴醒正低头吸溜着粉条子,那副胡吃海塞之揍性,叫那楼上夏一灵嘟囔一声,没教养!他是个顺风耳,最听不得别人数落他,心里叫骂:“呸!就您有教养。一会儿,爷给您卖到野窑子里去,教您那多才多艺正好争个‘状元娘’。爷他么第一个捧场!”
“钱爷爷,你可得救救我那受难的兄弟啊!他如此年纪,怎就给下了死牢,呜呜……”
这会儿,吴醒还低头叼着面条发恼呢,一听这哭丧的嚎,他一抬头,差些把满嘴吃食喷出去、
这位有意思,听适才那串嚎,还以为这货在求人呢,结果,拜的是神龛之内的金钱腊肠狗!一时间,叫吴醒来了兴趣,这哮天犬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财神?说到世人好事,就属他嘴快,直冲人嚷去,“兄弟,喝大了吧?要拜财神去庙里,拜条狗有什么用。再说了,您求人那办事,财神爷可不管这个。”
“你目不识丁,少掺和。”
“什么?”一片好心换来个驴肝肺,这话吴醒可不乐意听,起身一过去,伸着一双筷子直敲神龛那只狗脑袋,“您来说说看,这狗好在哪?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