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狱孽眼中无错漏,生死簿前无冤案(1 / 2)
不知多少时日,吴醒等人幽幽醒转,四下里望去,竟被人弃尸荒野!
“难不成咱被丢回困兽城外围地界了?”
此问显然不符合当前情况,因为大伙又看到了“五行山”,只是这处山沟沟太深,哪怕其它三座山那么巨大,此刻连尖尖都看不到。
可是五行山里的环境发生了变化,两山夹缝外围这么多飓风连天是怎么回事?之前来时不曾见过呀。而且细细一听,飓风里全是“嘤嘤”怪叫,显然是黑袍怪爷们在里头鼓捣些什么,叫人望而生畏。
眼下山沟里路就只有一条,向前向后都没个着落,倒是眼前这座“宝殿”十分扎眼,不知从哪冒出来的。
“各位爷,咱这是刚从里头出来,还是要招咱进去呢?”
索性大伙原地兜圈也没了主意。倒是二愣子瞧吴醒这扮相有些怪,“吴老弟,你这脸缠绷带是几个意思?跟做贼似的。”
“小爷这叫‘真人不露相’!待会来个神龙摆尾给您瞧瞧真。”
大背头等人也没看明白,这家伙是长天花了,还是高温过敏,捂得那么严实。
有待王阔一招呼,“咱可都知道附近这两座山里藏着什么名堂,还是先进殿看看吧,事有不成再退出来。”
……
经门前近二十众小儿故作谨慎,几百米的距离楞走了一刻钟,这才推开殿门。
殿堂里宽敞无比,拿来做个朝堂都不为过,也不知往日里此处办的什么公务。只是这些都不大紧要,关键在于几十根支柱雕龙刻凤,左右内墙画满景秀山河,一派富丽堂皇之象!最让一帮恶鬼垂涎者,莫过于墙根一排排立柜锦盒装,想这些日子尽玩命了,也该是让爷们们尝点甜头之时,果真进了宝殿!
随之“哇呀呀”纵兵抢粮之情景再也按奈不住,齐齐鱼贯入门庭,特别是二愣子冲得最勇最前!有人摸宝盒冲着金山银山,富贵身家!有人摸宝冲着神功法器,道法自然!可着两面内墙立柜锦盒如此多,大伙分完还有富余,这便扭捏上了,你谦让一句,我客气还个礼,举止十分恶心。
“啥?空的!”
头个吃螃蟹的人不见得是好事,落差如此大。其他人见状硬不信邪,这一刻那“谦谦君子风度”哪去了?改了恶狗扑食、抄家问罪,把殿堂翻了个底朝天,破盒摔一地,十分造孽。
“定是前边那几波人干的,连口汤都不给咱留啊!回头叫爷爷撞上,非打出他们屎来!”
四周闹出污言秽语,吴醒便乐了,独他不去摸那些“摆设”,唯本性使然,份内事万不求人,俗称‘犟’!随步行有言,“世上事,便宜不好捡,捡了就不是个便宜。殿堂有主身份高,如有不敬自当罚,易老前辈一番遭遇还不够教训吗?再者,哪家宝物摆在门口任人捡?尽想好事。还是看看殿里这位爷身居何职,办的什么公。”嬉笑间,他已行入殿堂深处,寻正高位闻案而窥。
案上文房四宝皆齐全,长长画轴舞墨弄腾龙,十分闲情雅致,想是高人居所,衣食无忧。一时见画中落款处,吴醒寻人便召,“各位爷,都来看看吧,殿里给咱留个‘谜’!谁人来破?”
很快,王阔等败兴之余闻讯赶来,识画中之谜,落款处写到:幽冥古道,真龙宝殿;画龙点睛,神龙自现。
“好家伙,要许愿!那‘片’打小看得真过瘾。”
“老子要天下无敌!”
“誒!还得添些后宫佳丽,英雄识美人嘛!哈哈……”
一帮乱糟糟,挤来乌泱泱,杂毛们得意忘形全把“地府恶名”忘,不知是福还是祸。
经商量推出头名状元,正当里头王阔举笔沾墨,三分犹豫,七分迫切!
此时,那二愣子个子小被排在外围,他没寻到法器败兴而来已是烦躁,却是识书案后边“玉石屏风龙威盛”,欲捡去市内把钱换!当即就被大背头敲打一番,而今抬望眼,学来吴醒出言多不逊,实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嘿看上头,人家皇帝老儿家匾额高悬‘正大光明’,他这儿有意思,以实物代明志,挂个‘八宝镜’,是中正?是辟邪?还是照妖?”
“嗨哟你这胖子。”大背头指着这家伙鼻子都不知道该骂什么好,那份无声的怪罪是在告诉这家伙:你寻如意不得,一肚子邪火自往门外撒,不要闹得家门不幸。
赶着大伙如此关注案上“龙点睛”,独大背头严正训人,却是见这胖子抬头这会儿脸色刷一下煞白如纸,惊得他以为报应到了,中了邪术!还未及上前探得哪里不对劲,忽听那家伙惊呼,“逃命啊!”
大伙看王阔落笔之后画中并无宝光炫目,一点反应也无,立即意识到“不过一幅画罢了,寻常得很”,正值败兴之际,忽闻谁家喊逃命?均齐齐转首望去,却见那矮胖墩一溜烟撒丫逃去了好远!是叫吴醒拿眼问大背头,而对方只会摇头,不知那胖子撒什么癔症。
眨么眼,直到二愣子即将逃出殿门,忽是门扇“轰隆”一声关了个严实,唯见那边抽刀斗狠嗷嗷乱叫。这一刻远在殿内之众才见惊容,也意识到了这是个“陷阱”。一应卷动恶风,齐齐冲撞殿门,可惜刀劈斧砍卷了刃,可恨一道木门比金石猛。
这不明不白的费了大力气,才想起问个因由,“那胖子,怎么回事啊你?”
“往往上头看,这回可要命,‘大家伙’!咱被人关门放……”二愣子惊瘫在那儿,但他还算有些理智,忙捂住嘴,那“狗”字硬是没吐出来,要不然,让上面那位爷爷听见,头一个得把他撕个粉碎。
随之大伙抬头,见得天顶妙绘万龙图,个个栩栩如生,该不是那胖子眼花,叫画中万龙吞魂吐雾给吓着了吧?敢谎报军情。
“柱柱子!”
似无心戏弄,似有心惊魂,在一根支柱后头伸出这口獠牙,光那上下颚闭合间装下一头成年老牛还富裕!不说个头是个庞然大物,它那样哈气垂涎欲滴,阵阵低鸣,已然吓破人胆。
平常遇只虎,双腿都走不动道,当场谁人不腿软?支柱身后转出真龙身,其威敢叫天下万灵诚服,人算个屁。
从古自今,人总擒着那份“傲慢”,自比万灵之长。哪怕同类之间,皆视人之下均为“低能儿”,可随意断其生死,判其贵贱,养出个“贪字当头,取之无度”。可笑如掩耳盗铃,不知眼界之窄,格局之小,真个乡巴佬未见世面,不识广宇真谛“顽石也有慧根、万物也有性情”,难怪修了几千几万年却不知过错在哪,仍冥顽不灵,思想不开化,脑壳不开窍!而今人间发大难已成灭世之象,不知这帮小儿“来世欲投往何处为鱼为虾”…
那庞然大物将人打量这样恶目,神色阴晴不定,让人发凉意从头淋到教,如是被施咒,万般斗不得。往日斗黑袍怪爷,自知不如,却敢争个头眼,而不似眼前这位爷爷有性情,一个发恼,定将人拍得魂飞魄散,再无完卵!无不让人如临阎罗殿,战战兢兢来听判。
当下,还是王阔机警,他头个奔向神龙脚下一跪到底,“小小亡魂王阔,拜见神龙大人!”
求饶为本能,实乃人之狡诈本性,那您别先做歹呀。普天之下,出风头时总会有人领头,这丢脸的事也要有人先做,否则后边的人雷打不动。瞅瞅,后者拧成绳一般的“集体意识”如此牢固‘雷打不动’,却轻易被个人主义彻底打破‘牵着鼻子走’,这怎么话说的?这算个什么毛病?您还修什么道,回家哄孩子吧。
“总算还有几个明理人。”神龙望跪地一众小儿这般畏惧,十分受用。若这些人还敢再以观野兽般神色观人,现下绝不能是开口说话这么简单,“望你等还算恭敬,就起来吧。”
谁知,上边一番吩咐,底下却不见动静。倒是二愣子几番扭着屁股却不能起身,竟是吴醒按着他不让动,还递去这通哼哼,“都让起身了,你你……”
想阎罗殿前吴醒都敢嚼舌头,而今到了这里却安分守己,不知是何因由,难道是满脸绷带的原因?是感激,是惶恐。
前边那王阔也听得身后响动,他真怕后边冒出什么不敬之言,急急上奏,“神龙大人在上,哪有我等小辈们站着的理?本应跪着。”
随之满堂附和之言,神龙再次受用之极,如同老翁抚须这般浅笑嗯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腿都跪麻了,谁也不晓得,上边不发话,眼下是听判还是听宣!可是观周遭“破盒碎满地,柜倒架子散”,事前一番寻宝不成败兴掀桌拆家,而今成了恶业难书。如此,怎不叫人惶惶恐恐?适才那股“见神龙,许大愿”之兴致再不敢言声。
又过好一会儿,神龙浮在半空不知在等什么,如此又让人腹生疑心:该不是真能许愿吧?想我等不开口,它老人家也不好下台呀。想归想,谁也不愿做这个“敢为人先”,张嘴大概率会死,而闭嘴却能苟活,一时间惋惜、犹豫彼此焦灼不下,熬得人思绪大乱,都擦汗了。
“外边飓风闹得很厉害,后边这队人马比你等强太多,男男女女之中竟还有神界白猿。奇怪,那一界人等不该出现在斗兽、玉食、永乐三城,更无权来此,怎会出了乱子,谁开的后门?是外界天象有异而刻意安排?嗯,罢了,先招待招待你等小儿吧。”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神龙把目光投向底下战战兢兢之辈,继而龙尾一摆,其身后光芒大放,“你等凡人能到达此处也算本事,现下有三个选择:其一,穿过本王身后蓝色传送门,可直达本次试炼终点站;其二,穿过黑色传送门,直达六道回轮,立即转世投胎;其三,挑战本王,胜者得至宝一件。做出决断,快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