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问道行大运,哪家鬼门真(1 / 2)
丁子阅人等沿着前人足迹进入林子不深,远远便听到了兵刃撞响之声,一时间叫他们大喜,一应快步寻声摸过去,见前边那几颗树旁正斗得落叶纷飞尘土飞扬。
耽搁了这么些功夫,还能在此遇到这两个人,说明袁晨阳这弟弟身手和机敏度都不错的。果然,姓吴的蹬树变向再借力回身这一刀十分凶猛,而袁尚却比他哥机灵并不硬接,否则虎口恐怕得崩。
可惜,丁子阅看那姓吴的面相老实人却阴险得很,想必此人早已算好落地便要踢飞落叶乱人视线,果然惊得袁尚一刹那间乱了方寸,却未能察觉对方正行矮身拖刀欺近,且落足无声多阴险。
厚厚那么多层落叶飞洒,彼此间的缝隙忽明忽暗,而生死相斗往往就在这一瞬间,袁尚能及时扫出这一剑试图逼退对方已然难能可贵。可惜,他料不到对方原本右手握刀却换成了左手,估错了对方的攻击距离和方位,霎时间剑扫空了,只觉双腿一阵刺痛,人便矮了一截,胜似跪在地上一般。
随之那声惨叫响遍林间,丁子阅等都不忍再看那袁尚被人反手从背门一刀捅死。很快,他们看那姓吴的开始翻人包裹,彼此眉目交流间不知该不该杀上去,可是落叶沙沙有响动传来,那人竟然这么快走了,却把包裹留下,看裹布里鼓鼓囊囊应该还有些汤汤水水,一时间吹灭了他们奋勇杀敌的这口气。
此时才叫丁子阅心里捏把汗,想这姓吴的不仅手段狠辣,心思还很重,想必早就发现他们藏在暗处,而今留下些赃物劝退他人莫要拼命。其实从一开始他自己也很担心身后有没有尾巴,要是于正那十几号人打着坐收渔利的主意折返回来,恐怕刚才要是动了手,吃亏的绝对是他们这一方。
眼下不用打个你死我活就有油水捞,七人彼此笑笑,一拥寻了上去,见得包裹里躺着五颗果子!
“七个人,五颗道果,这可有些麻烦。”率先翻开裹布这位壮汉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同其他人一样都是在考虑先分给谁,却没想过试试用五颗道果看能否先助一人得道,若成,事后路途会平摊很多。
而丁子阅却神情轻松,他表示,“抓阄吧,余下二人事后有缺先补。”
分到好处的眉开眼笑,可是在装填的过程中却又变得愁眉苦脸,实因这道果根本收不进手背上的鬼咒里,便让人立即意识到这东西十分烫手,“难怪袁尚如此机灵一人却要用布裹着道果!各位,这回路上不安生了。”
而眼下,修罗树究竟长什么模样不得不认,可是他们身上又带着这么些东西如此招摇,彼此都在犹豫是否先回一趟镇子验一验修罗心真伪再行事?可是回去那条路上恐怕有更多鬼在那儿徘徊不定,撞上了就是个你死我活,而且不只一波人马,对比起这林子里密而广反而能藏身。
……
密林深处,婆娑弄影,斑斑点点,吴醒独行到此,发现这颗老枯树长得怪,一片绿叶也无,细细查看树枝上有七处小疙瘩,观其们断截面处十分崭新,应该是刚刚被人摘走果子留下的痕迹,再对应适才包裹里统共七颗果,想来这颗“老寒碜”便是修罗树,哪似周遭灌木茂叶苍劲。
估摸着身后那七人很快会寻着踪迹过来,吴醒得了机缘不想再跟这伙人撞上,于是他看了看周围地貌,觉得西南处那片林子口子比较稀松,应该能走出这片林子避上一避。
很快,直觉没错,紧挨着林子外围是一大片谷子地,正好可以借此眺望高空,看一看哪处老鸹在闹,再寻它几颗果子。却是不成想,谷子比人高迎风沙沙响,看近前这片“苗杆杆”晃动没个规律,让人一时惊醒:这是有人在动!
“什么人?”
吴醒也是倒霉,风声本就作怪吹得谷子沙沙响,只得旁人到了眼前才能分辨,叫人反应不及。此刻,他看那络腮胡头一个出来撞到人也有短暂的错愕,未及言声打个招呼,忽然长剑已快递到胸口,恨不能让人破口大骂!仅一刹那,他反而咬牙冲进了谷子地里行个险。
果然,络腮胡身后的队员并未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只得后续出来的人看到这家伙持剑追出去才喊,“贾元,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还等什么,快抄家伙,道果就挂在他腰间!”
闻得前边那阵旋风远远丢回来这句话,其余人这才恍然大悟,可是最前方那片谷子折已去得老远,待他们亮出兵刃追过去的同时,齐齐骂那兔儿爷跑得真快!
“站住喽,将道果留下,饶你不死!”
待逃进谷子地深处,吴醒才甚觉失策!定是最先那群老鸹闹林惊动了附近的人马,既然谷子地里能撞到人,那越过谷子地后边那片林子里可能还有后续人马朝这边赶来!眼下他寡不敌众,便想到了拉丁子阅那七人下水!说做就做,他可不管后边的人如何劝,这便猛拉手刹一打轮高速飘移折个弯,原路返回朝着那颗修罗树方位夺去。
这一手确实把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络腮胡贾元这伙人反应不算慢,一个个车头一点猛跺一脚欲变向,再而油门轰轰踩到底!
若从高处往下看,这片谷子地遭了殃,前边一线独轮车火轴转出花,后边一大压路机牛气轰轰收庄家,苦了农家人,乐了树梢猴。
前方三五米将到灌木林,再给一口气就能冲出谷子地,随之吴醒刚从苗杆杆里冒出头,一刹那间只闻心跳如雷,甚惊脚面这块地怎么黑了一片,明明今时晴空万里,直觉告诉他要出大事,这便下意识一个侧翻滚出去的同时,随有人言重重的“嗯”声,显然那名伏兵也料不到他反应如此快!待未完全落定身形那一刻他趁机瞄了身后一眼,好家伙,加强版狼牙棒,隆声落地一大坑,磕着脑壳就办席。
俗话说: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吴醒这叫算有遗漏,他算准了谷子地对面那边不只一队人马,却没料到原先这片林子里早有人摸了进来,加上身后一般牲口们叫叫嚷嚷铁定会把人招来。
当下伏兵躁动,哪肯轻易让人翻身喘息,后续长剑已然追上地上一“轱辘”,却是不识对方臂力如此大,竟单掌撑地旋身起,长刀撩动还把自家兵刃震三颤。
这一刻吴醒轻松不了,他刚退了敌剑而站定,却已耳闻暗镖破空声,飕飕几声明显是从多个方位刺来,依本能必然是刀花舞动挡寒针,赛个眼疾又手快!可是他的刀口被招走他方的这么一瞬间,头顶忽传来衣袍咧咧声,树蟒吐信张口咬断臂!此刀带血,胜似在笑他:你的胆大心细呢?
三五秒之间,一番伤敌得手,几名伏兵高叫好,却也认同那铁汉,臂已断仅哼一声侧翻走身位,仍要负隅顽抗!而今肉在粘板上,叫破喉咙也无用!随之一拥而上,惊见对方长刀横扫狼牙翻,一吐刀影浪惊鸿,“是刀气!小心!”
紧着那厮跌跌撞撞败逃松柏林,这一伙人提口气便要追上去。却是身后苗杆杆又发响动,他们回头一看,竟率先拱出一名络腮胡,来得还鲁莽,二话不说撞翻了自家把守缺口的一名手下,可不让这把加强版狼牙棒抡起来虎虎生风,是要教丫即刻站定了赔礼,却是不成想,友人伸手来拦他,“老赵,为何拦我?”
“此人身后有‘尾巴’,未见好处之前,不能在此与旁人碰上,省得丢了‘大头’。”说话之人学儒生打扮,他这般笑笑目送络腮胡卷着那阵风离去,才与同伙招呼,“先放他上去卖把力气,反正胡公子留在前方断后呢。咱且追慢些,看看这一伙多少人马,再行商量或通吃。”
好计谋!能说出这番话,不能小看此人先行安排断后之心机!看来这伙人更难啃,此行吴醒危矣。
日照正中,朗朗乾坤,恶狗巡林尽做歹,事一波三折!招咬脱逃之余,吴醒好像没看清适才藏于树身后之影动是何物,他拖着大出血的身体边逃边回头,这一看果然蹿来之物是条“狗”!恨不能让人骂出声来:人学狗刨奇速追风!好家伙,那伙人丧心病狂怎敢养这么一只畜生!本事不小训得还乖,与狗娃学了全套,专招人屁股蛋。
其实人家胡公子使的是难得一见的“灵狐身法”,却让人眼拙误以为狗,岂不让身后三道飞针先声夺人,似要替自家这位胡兄弟出出恶气,教前方小儿莫再暗口损人。
三针一掷定乾坤?吴醒当然看得出来飞针夺来是要封路,他不能继续往前,多迈一步手足会被寒针拖住,倒不如车头一点急刹车,回身一刀先屠狗。
“刀气”已达凡魂之巅,乃内功之流,触者刀崩人亡!胡公子自然不敢碰,更是擒着一份谨慎,依灵狐一闪稍微退出了些身位,反正后续追来那赵云飞等人已然围上去了,不怕那厮遁去。
不料,使飞针这位赵云飞方把老实人围住,他却忽然神色大变,观那厮立地一跃老高使刀口低吼阵阵,显然是在避开低位各方兵刃追咬而又蓄力待发,更是将他们诱近欺身,好似企图将人一锅烩。
道道刀影惊鸿变,一怒啸天舞连华,狂风发血雨飞洒,走石沙命不由天!
这阵势,这乱刀,谁还敢近前冒犯?该滚该爬莫要君子风度,谁又认同那厮不似凡魂。
观那厮又要退敌逃亡,赵云飞知其他人同他一样不敢上前硬闯刀气乱舞之后劲,可他却暗笑。因为胡公子并未协同围敌,而今林丛深藏图穷匕见,灵狐一闪定能叫那小儿惊飞魂,待他们后续追咬上去,看看小儿还有几把力气再使出这等刀阵。
果然,吴醒无力再战,失血过多是其一,体力耗尽是其二,险险未被藤蔓吐刃割断喉!他一退,身后那伙人必然追到,这便当舍则舍摘了腰间物,奋力一掷向林丛,一应高叫,“道果在此,想要的上前来拿!”
果然,赵云飞几人不再前冲追咬,因为络腮胡不是自家人马定不齐心,绝不能被那伙人先捡了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