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此人不是唐僧（1 / 2）

第二天，孙修仁他们回长清县。三四十人一路有伴，赶得也不急，夜幕时，才进了县城。

杨顶天本来想回瓢子屯去，那里有家人和小媳妇，但一来马匹累了，二来天快黑了，赶夜路不安全，而且晓年他们有可能住乡城他的租房里，所以就算了。

最终这晚，在徐光的邀请下，杨顶天在县城住下。徐光得知杨顶天即将成为孙修仁升迁后的本县的新县令，所以想提前讨好将来的首长。

本来这个邀请该是孙修仁提出的，但杨顶天还不是县令，而是他的下级官吏，而且年纪也小孙修仁很多，孙修仁是尊长，该有维护尊长起码的尊崇，所以就没有跟徐光抢着请杨顶天了。

不过，杨顶天发现徐光对他的巴结讨好后，要求徐光不要对别人讲他可能出任县令的事，说这是州府机密，而且这事还不一定。

徐光见杨顶天讲的认真，考虑也周到，就应声了，说“绝不向他人吐露”。杨顶天安心。

三四天前，杨顶天上门拜访，在徐光家里吃了晚饭。正当杨顶天想着这一次徐光会准备什么家宴请他时，徐光却笑嘻嘻地说，这次请杨顶天下馆子，不去家里吃，家里有许多拘束的地方，吃喝不能尽兴。

跟着，徐光又叫来了两个下属，三十几岁的模样，个个都笑嘻嘻，心情很好的样子。他两个虽然不知道徐光为什么要巴结讨好一个外来的乡正，但徐光不做糊涂事，他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两个下属也不多问，况且陪同徐光一起去吃喝快活，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就乐意奉陪了。

此外，除了两个下属，还有七八个穿了便服的护卫兵勇，这是可能是徐光的排场，也可能不是，他作为本县的警察局长、武装部长、检察院院长等，完全有这个权力。

徐光所说的馆子在县衙正东一里半路的地方，杨顶天来回县城也有好几回了，知道这位置是这县城的繁华区。

馆子挺大，而且有两层，建设和装修都气派，看着有些档次，在县一级的地方，算得上一二流的了，里头进出的也都是穿着干净体面的人。

徐光领着两个下属和杨顶天，还有七八个已着便装护卫的兵勇进门后，馆子进出的人，有认得的徐光的，或打招呼或避让。

杨顶天隐约听见楼馆里头男男女女，嘻嘻哈哈的欢愉声，忽然想到那晚他偷听徐光讲话，结果听到徐光在外头玩女人的话声时，心里一惊，跟着急忙举头往楼馆正大门上头的匾额看去，看到了“春光楼”三个字。

杨顶天心里便明白了，这不是什么大饭馆、酒馆或者茶馆，而是会所，供男人消费姑娘的地方。

果然，可能徐光是常客，也可能他是这个县城的主官，而且职责恰恰就是跟市井生活有直接关系的，所以他的到来很快惊动了楼馆的掌柜和执行经理，一对五十几岁的装扮富贵但市井味十足的男女眉开眼笑地走了出来，向徐光他们笑呵呵地见礼问话。

这老板和老板娘，注意到徐光身旁有个年轻俊郎的生面孔，而且应该是主角时，心里头都惊了一惊，不知道这又是什么人物。

老板娘从杨顶天的扭捏害臊的神情一眼就看出，这个新人物应该是个“雏”，就是没进过这种地方的“干净小伙子”。当然，徐光不主动说，老板和老板娘不能问，这是规矩。

就在杨顶天有点紧张和局促时，徐光已经和老板娘客套完了，需要什么服务徐光也说了。他们彼此都是熟悉的了，过程很快，三言两句的，杨顶天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成事了。

不过，徐光快说完时，还特意在老板娘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杨顶天见二人有点神秘却又笑嘻嘻的表情，不知道他们弄得什么，却又不好出口去问。不过也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否则徐光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

跟着，老板娘去后，徐光三下五除二地领着杨顶天和两个副手进了二楼靠前街的一个包房里去了。那七八个着便装的护卫兵勇在楼下自行吃喝。

徐光察觉出了杨顶天心里的不自在，于是坐下后赶紧跟他介绍两个下属，以此营造氛围。两个下属在身旁晃悠，杨顶天也对他俩心奇，好奇他们是做什么的。

听得徐光就着左边一个说，这人名字叫陈双贵，官职是“贼曹少郎”，品阶从八品，跟杨顶天此时的乡正是一个品次。

“曹”这个字在现代中国多用作姓，但在古代是政府部门的一种分枝，相当于现代的“科”。“贼曹”大概就是专管抓贼捕盗的科室，“少”字是相当于现代“小”的意思，“郎”就是“官”。

徐光又就右边的一个说，他名字叫秦穹，官职是“街卒史”，“史”是官职名称，“街卒史”大概是负责县城街道来往巡查的，类似于二一世纪的城管主官，品阶也是从八品。

杨顶天听徐光说完，才知道他临时拉来的这两个下属，都是县衙里正式在编的中层官吏。

徐光又大概介绍了两人的一些功劳和得意事迹。杨顶天想到他们将来可能都是自己的下属，所以也听得认真。

说得差不多时，酒菜和果品、点心上来了，杨顶天还没吃东西的，肚子有点饿，所以见吃的东西上来，觉得正是合适，于是邀着徐光三个吃喝起来。

徐光见杨顶天没了刚才的别扭和拘束，心里欢喜，众人痛快吃喝。徐光跟杨顶天一样，肚子里也饿了。什么事情，都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