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舞会(1 / 2)
杨晓星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远处的宿舍楼一片漆黑。他掏出手机看了看,
群里和朋友圈全是关于迎新舞会的图片与视频。
微信有好几通未接来电,都是沈瑜打的,想必是询问他身体状况,他想了想,给沈瑜回复了个,一切都好,谢谢领导挂念。还加了几个爱心的表情。
他又发现有一条好友申请。他点开是一个k字母昵称的女生,头像是大话西游中的紫霞仙子。
“这是谁用这么怀旧风的头像。”他喃喃道。
他点开了对方的朋友圈,原来是孔雯雯。他感到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
他猛地想起三天前的那个下午,水房门前他们俩的关系似乎近了许多,还有那个一起去舞会的约定。
他揉了揉脸,联想到这个好友申请。孔雯雯并没有完全放弃约定,即使是在沈瑜造成了那样一个误会之后。加他的微信或许是想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他点开孔雯雯的微信,打字,又删除,不知道如何是好。
最终他还是播出了语音电话,怀着十分紧张的心情,铃声响了几十秒,无人接通。
杨晓星感到失落又躁动。下午舍命的激战,来自武老板所讲的另外一个世界,还有孔雯雯的误解。在这一刻搅动着这个18岁少年的心神。
他胡思乱想着来到了学校的大礼堂,今天的迎新舞会照例就是在这办的。此时舞会还没结束,他在楼外都能隐约听到咚咚咚的音乐声。
舞会现场此时接近尾声,校领导和老师全都不在,只剩下了狂欢的学生们。
男生们三三两两的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啤酒,随着音乐夸张而蹩脚的扭动着舞姿,女生们则含蓄一些,但也被火热的气氛所感染,轻轻跟着音乐摆动。
杨晓星看着人人西装领带,盛装长裙的模样,感觉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这仿佛是一场成人礼,每个人都在放肆的发泄自己与青春有关的故事。而他缺席了,他过去是不会对缺席感到遗憾的,他觉得自己不配普通少年人那些奢侈的情绪。
虽然打小小姑并没有亏待过他,吃穿用度,都会努力挣来给他。但他看着小姑的辛苦,总会觉得拥有同龄人一样的吃穿用度对他来说是种折磨。
是的,折磨。他看着小姑那样一个绝美的女强人。却从十几岁开始就在他身边蹉跎,为了不让他有孤儿的感受,是怎么拼命赚钱,又对自己拼命节省,却要给他最好的物质生活。
在那些相依为命的岁月里,杨晓星只能扮演好被照顾的很好的那一方,他不会拒绝小姑买给他的名牌书包,衣服和手机。虽然他用这些东西的时候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他自卑又敏感,偏偏又要装出满不在乎的模样,双亲早亡并没有给他带来多么刻骨铭心的痛楚,但小姑对他的好,却是他时刻背负在肩上的重担。
因此小姑对他有些病态的控制欲,他从未真正反抗过,因为他欠的太多。
但今晚,杨晓星第一次破防了,或许是因为下午生死之间的战斗,又或是跟武老板这样的大人物的谈论,又或者是宝箱给了他18年来都未有过的底气。
他感觉自己醉了似的,虽然他没有喝酒,但渴望跟现场喝了酒的同学一样放浪形骸,他这一刻非常希望自己真的平平无奇,可以享受此刻。
此时主持人登台,狂躁的音乐停了下来,人群一时间不知所措。连带着杨晓星也楞住了,突然音乐再次响起,是十多年前的一首流行乐。舒缓,平静。连带着抚慰了所有人突然停下的尴尬和躁动。
“一盏黄黄旧旧的灯,时间在旁闷不吭声”
伴着呢喃的哼唱,主持人开口道:“同学们,舞会的最后,我们还有最后一件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
突然灯灭了,一片漆黑,人群一阵骚动与低呼,伴随着兴奋。
此时音乐还在唱着。
“黑暗已在空中盘旋,该往哪我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