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草是蘑菇（1 / 2）

“催吐过吗？”

“不知道，但工作人员说吐血了。”

“是鲜血？！没有其他东西出来？”

“是！我让他们照片同步一份。”

明亮的灯光飞掠而过，秋阳跟着一群白大褂奔过长廊，推着意识模糊的邓黔进入抢救室。

“到底吃什么了，你跟他不在一起吗？”医生困惑问道，他将秋阳拦在门前，口罩与无菌帽盖下，眉头深深皱起。

秋阳沉默摇头：“他刚还开飞行器接我，1分钟路上没吃没喝，进门就晕了。”

比较幸运的是，这栋大厦一楼就是家私人医院，急诊也开着。

“病人开始痉挛了！”

医生听闻，胶手套触碰平板上下滑动起来，对着助理布置任务：“7床刚进去那个，先配血，查基础病记录，准备胃镜看出血位置洗胃工作也准备。”

他转过来对着秋阳点头：“你先在外面等一下。”

抢救中

红底色灯光亮起，秋阳在金属门外随便找了块瓷砖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灯熄灭。

秋阳紧张地站了起来，等着门打开。

嘭——————

医生推门而出，表情凝重追问：“你真不知道他吃了什么？”

秋阳继续茫然摇摇头。

“怪了。”对方低着眼眉翻来翻去，似乎在做着结果排查，站定，对秋阳道：“目前生命体征稳定，但还没醒，先推到单间了。”

他对着护士招了招手，道：“小芸，带他去看看胃内容记录，认出来了给我通告一下。”

说罢，他对着秋阳点点头，似乎说了句“好”又似乎没说，随即快步走向下一组病人。

“这边，我带您去看一下。”护士看上去是个实习生，脸上没有粉饰装扮，透露着一种天然的温和气质，他领着秋阳走向观察病房。

私人医院的环境很好，每个病人都配上了整整一组24小时待命的监护，推门进到病房里，没有难闻的消毒水气味，监控器上滴滴响的心率和时刻待机的抢救设备就是这里的一切。

“给您，这是刚刚抽出来的东西。”护士递过来一个屏幕，上面是一段视频，秋阳能看见记录上被重播了很多次。

他点头致谢，坐下仔细研究起来。

秋阳也很好奇，这兄弟到底吃什么了。

视频没有声音，画面一开始，带着点粉红色的混合物洒落进一个黄桶里。

随着时间的推进，越来越多液体唰唰流下，粘粘着拉出长丝，到最后，变为接近透明的清水。

到这里还一切正常。

就当秋阳想快进时，变化出现了。

“！”

他惊得直接撞翻身下的椅子，难以置信看着病床上的邓黔。

屏幕中，一个肉质的蘑菇，有一张手那么大，砸落下来，出现在画面正中央，却没有掀起一点水花。

它整体呈淡粉色，菌盖很大，上面扭曲形成着半圆形的斑点，一会浮在液体表面，一会又埋下去，过了几秒终于稳定后，半圆形的菌斑，张开了。

那层薄薄的肉膜下，是数十只不规则生长的眼珠，没有睫毛的保护，在顶部持续出现的呕吐物冲刷下，眨巴着撇开浮沫。

能看出它们都非常想睁大，而泡进水里又像被眯酸了似的，就这么一次次循环，最后终于平稳住，跟着小桶在一个频率晃荡，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那瞳孔缩得好似针尖大小，齐刷刷盯着镜头这边，眼珠上下一翻，转个一个轱辘，秋阳耳边响起了湿滑的噗呲声。

“小芸是吧这东西”秋阳手指颤抖着，指向屏幕问：“现在在哪！”

护士明显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赶紧道：“抽了点样本，然后当生化垃圾装袋了。”

秋阳深吸一口气，又问：“出口在哪？”

“出门左拐。”

“谢谢。”

“那个”小芸拉住了他，一脸不解，试探着问道：“先生，您要不要也去做个检测？”

秋阳难以置信地盯着她，欲言又止，听见对方讲出后半句话。

“您脸色，看起来也挺差的。”

医院门口的台阶旁，秋阳捧着手机上下翻动，看起来心事重重。

网上遍布了各种有关《灵癫》消息，有人说制作人逃到境外发财了，有人说这游戏太上瘾希望有关部门管管

他们讲述着在秋阳看来离奇的经历，却都忽略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