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故梦上（2 / 2）

他是很多人的目标，不止我一个人的妄想。初二那一届的十佳歌手比赛，每一个班至少要派一个人去参加，我听说五班没有人愿意去报，他们班主任就强迫他去参加比赛了，初选是不能围观的，但是有人搞到了录音。

很容易的就能听出来——他是不想被选上故意装作很不会唱的样子。为什么能被听出来，因为他的声音非常好听，是属于低音炮那种，很有磁性。就算他故意乱唱，他的声音还是很好听，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最后还是进了决赛。

也许是因为接受了无法改变的事情，又或者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脸，还有他本来也是一个喜欢有始有终负责之人。到决赛那一天，他还是认认真真的唱完了一首歌，那一届第一是他的…他唱歌的这个视频在我的手机里存了快四年，是我失落的时候一个最有效的慰藉。

他好像干什么都总能拿第一。考试是这样，歌手大赛是这样，运动会也是这样———他随便报了一个两百米，随便就拿了一个两百米的第一，但是我却做不到像他一样，我不用试图去找，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拿的出手的，相反有那么一个人，什么都很优秀……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可以日复一日的像前一天一样倒霉，这个霉运为什么不会散。直到那一天，他也能认识我的那天。那时我好像知道了——或许我原来所有的好运好像都被拿去换了那么一次和他相见的机会。

二零一七年三月十六日星期四下午六点，我因为上课睡觉被老师处罚了，班主任让我留到六点回去，再写一篇检讨。这个时候我们这一栋楼几乎没有什么人，我着急从楼上下去，剩五个台阶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

很巧，那一天他有东西落在了班上，要回来拿，正当我以为我要和地面有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是他拉住了我。后方传来的脚步声，我从未想过那个人可以是他，也没有想过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居然不是你好之类的，而是谢谢。

因为靠着救命恩人这一层关系，我问他能不能给我一个报答的机会。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有想过他会答应。可最后的结果是他没有半分犹豫的答应了，他找我要了qq号，说是写可以方便告诉我报恩的流程。

我非常的意外，从前的我根本不敢想，我有一天可以加上他的qq，而且还是由他提出来的。他的要求并不难，每天早上帮他带一瓶牛奶，然后我们在他定的时间里离学校最近的第一个红绿灯路口见。

挺奇怪的，他定的时间每次都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特别早。钱还是他来出的，我说要“报恩”钱当然是我来付，但是他不要。我觉得买个牛奶也只是举手之劳算不上还“报恩”，而且这举手之劳还真的就是真—举手之劳。因为我很喜欢喝牛奶，再加上不高就有所期待，所以我每天都会给自己买一瓶，他的要求这只不过是顺手再带一瓶而已，这还能换来和他聊几分钟的时间，只是几分钟，可我还是觉得很够了，或许哪天就没有了。

因为这个事情，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可能已经算是能称的上熟，可是每次在学校见面的时候，他好像从来都不会给我一个眼神。

很多次见了面，我鼓起勇气想和他打一声招呼，但却没有得到一个眼神只有加快了的步伐。偶尔几次的篮球赛我想要送水给他，当然送水的也不止会是我一个人，他拒绝了很多人，但唯独没有拒绝那一个。

那是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我开始不确定我们两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是朋友？或者只是在同一个学校读书，还算认识的普通同学？我不敢对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不然我们之间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而且谁又知道那是否只是我一时兴起的喜欢，所以现在这样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错了，还要期待、奢望什么呢？

初三那年我的成绩还是一如既往的烂，距离中考还有一百天的时候，他突然问我以后想上一个什么样学校，我说没有什么追求，大概以后就随便选个职高去就好了。他告诉我说屈于平凡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他相信我不会。如果以后他能在一中见到我，他可以随便答应我一个条件，无论什么都可以。

因为这一句话，我终于不再是懒散的态度，为了把以前没有学好的通通不上去，除了睡那五个小时的时间，再也没有浪费其它不应该浪费掉的时间。顺便我还得到了向他请教问题的机会。

后来的后来，因为每个奋斗的夜晚，我终于还是走到一中，可惜没有等到他……”莫晚疏说了很久的话，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了，她没有再出声。也许是情到深处，她的眼眶微红——中考成绩出来的那一天，莫晚疏用qq发给了某人一条信息，内容是我能在一中等一个机会吗？可是直到现在那一条消息都得不到回复。

距离现在多久了？三百八十五天。如果她知道结局是这样，初一初二的时候就应该疯狂读书，考前十就能和他同台，考前三十就能和他同一个考场。可是说这个再后悔有用吗？她现在已经是年级第二了，却没有了能和他站在同一个领奖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