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离别（2 / 2）

如今想来，当初江柔释放的一道治疗性法术，给他灌输的是货真价实的生命本源，因为经由她提取死气过后便只剩下生气！

老掌柜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玄毒体和玄冰体实际上同根同源，哪怕是玄毒体，只要服下玄冰草，也一样能转化为玄冰体，尽管杀力和修行速度远不如玄毒体，但是却可以免去依靠尸体修行。因此，我才要求你去找玄冰草。”

老掌柜继续开口道：“你放心，江柔是个本性善良的孩子，绝对不会为了修行而杀人。她过去几年的修行，都是我在暗中为她提供尸体。而这些尸体的来源也都是作恶多端之人。”

陈言这才稍稍安下心来，他也觉得江柔和老掌柜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魔道修士。

等等……从暗影神殿带出……陈言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相信，只得用怀疑的目光死死盯住老掌柜。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没错，正如你所想，我曾经是暗影神殿的一名刺客，所杀之人不分正邪，手上早已沾满了罪孽。若是你不认我这个师傅，我也无话可说。”

“江柔是暗影神殿秘密培养的武器，若是我不将她带出，江柔一旦被他们控制，日后必将造成生灵涂炭。也许是我最后的良知还存在，我趁着一次任务将她偷偷带出，之后一直潜行埋名，来到了东胜身洲，成为了一间酒馆的掌柜。”

“我知道我的罪孽无法洗清，但是也请你相信我，我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无奈之举。”

江柔在一旁低下了头，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老掌柜眼神中流露出苦涩，并没有给陈言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我今天之所以对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寿元将尽了。曾经的刺客生涯，给我留下了太多难以治愈的内伤，我早已经油尽灯枯。”

“我方才已经释放了一丝自己的气息，很快暗影神殿的刺客就会来找我了。老头子我就用最后的这点力气，帮你们扫清一些障碍吧。”

陈言愣住了，他三个月来一直受到老人的照顾，老人也毫不保留的教给他修行的诀窍，在他心中早已将老人当成师傅看待，哪怕知道老人的过去也不会改变。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一直沉默寡言的老掌柜，原来已经到了要陨落的边缘！

老掌柜深深的看了江柔一眼，像是在做无声的告别。

江柔忍不住开口：“爷爷，不……”

话音未落，一个庞大的传送法阵已经启动，江柔瞬间消失在了陈言的视野中。

陈言站在原地，尽管短时间内发生了这么多事，他的大脑仍然维持着基本的清明。此时老掌柜留下自己，肯定还是有话要说，而且是不能当着江柔的面说的重要的事。

不曾想老掌柜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哎呀，当初准备传送法阵的时候没想到会再收一个弟子啊，这个传送法阵只能容许一个人传送。”

陈言顿时大惊失色。

老掌柜道：“对了，之前有一件事一直忘了跟你说，你是不是曾经动用过一把仙剑？”

陈言点点头，没想到这都被老掌柜看出来了。

老掌柜道：“所以你也可以不跑，你的寿元也只剩下不到半年了。”

陈言整张脸都扭曲了，这特么是什么道理？

老掌柜严肃道：“你知道区分剑与其他武器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剑不仅仅是凶兵，更是象征权柄之物！简而言之，你只不过是区区筑基境的蝼蚁，却动用了仙器级别的剑，如同平民直视君王一般，乃是一种僭越！而僭越的代价，就是死亡。”

“若是寻常人，根本就承受不住仙剑的威压，连拿起都不可能做到。然而你的剑道天赋太好，这才能执掌仙剑，但是位格上的绝对差距也注定你招致死亡。”

陈言一脸麻木，心想毁灭吧赶紧的。

老掌柜最后说道：“但是你还有救，只要你在半年之内服下剑灵草，就能活下来，并且对你的剑道大有裨益。”

陈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问到：“老掌柜，剑灵草在哪里？”

老掌柜道：“不知道。还有，快跑！”

陈言对着老人郑重行礼，随后……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