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过去之事（1 / 2）
三年前，小灵界。
雪夜，刺骨的寒冷侵袭着整个林府，而这点寒冷对于武者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些尚未开始修炼的人可算得上刺骨的冷。
“这是？是楚原以前生活的地方？”七灵如幽灵般出现在一间破旧的屋子外，明明是下着雪，可她身上却是一片雪花都没有。
“是刚才那点残念带我来到这样的？可这是为什么？”虽然七灵是情道所生，但她自己事实上并不能完全理解情道的一切，仍然有极小部分是自己不清楚的。
随后七灵便将目光投向破屋中。
“母亲，我，我冷，好冷。”屋子中，楚原窝在楚素琴怀里瑟瑟地发抖着。
“原儿乖，不要怕，母亲在呢，在呢。”楚原的母亲楚素琴紧紧地抱住了楚原，企图给楚原一丝温暖，可她的身体也同样冰凉，仅仅一层被子，还是秋被，完全无法挡住寒冬的侵袭。
好像是在母亲那感受到了些微弱的温暖，楚原更是将自己往楚素琴怀里钻。
过了一刻钟，楚原不再叫冷了，不知叫累了，还是已经冻地说不出话了。
“啧，可真是惨呢，而且连修行都没修行过，好像是出生前便坏了根基，这时他的身体和精神上都有问题？”七灵像一个看客一般望着这一幕，显得饶有兴致。
而这时楚素琴看了看怀里的儿子，好像下了什么决心，将带着些许余温的被子塞给了楚原，自己穿上单薄的布鞋，披上破旧的雨衣，顶着风雪走了。
林府，内务处。
楚素琴走进了内务处，敲了敲一扇标着管理字样的门。
“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声尖酸刻薄的抱怨声从门里边响起，随后门开了，走出了一个身宽体胖，小眼睛，满脸肥肉的胖子。
在看清门口的人时，两个眼睛顿时睁大了些，好像冒出了绿光，开口道:“哎呦，这不是素琴嫂子吗？来来来，快进来，里边暖和，是不是想清楚我之前的话来找我啦？唉，我跟你说，你这小事……”
“不，我并没想过什么，我只是来找你要内务处该发的冬装。”楚素琴冷漠道。
胖子听到这话，脸上的肥肉一僵，随后装傻道：“什么冬装啊，不是都发了吗？如果被什么人弄丢了，我们内务处可是不负任何责任的啊。”
楚素琴盯着这个无耻的胖子，其实她都清楚，这胖子就仗着自己的老婆是如今林府掌权大房的胞妹，所以才能在这肆无忌惮地克扣着物资和月钱，只要不死人，其他的怎么极端怎么来。
看着楚素琴不善的眼神，胖子猥琐地笑道：“素琴啊，你干嘛这么倔呢？不就一晚吗？只要这一晚，我保证你还有你那儿子吃饱穿暖，舒舒服服的过个冬，不然留下个什么病根这就不要怪我没给过机会。你看看，小晴她不也是四爷的小妾嘛，四爷前年死在了王家大小姐手里，她如今不就跟着我，生活不是正舒坦着呢？”
楚素琴冷冰冰的看着这个猥琐的胖子，他们这对夫妻也是奇葩，两人对外乱搞却是一点都没有膈应，真当是一对奸夫淫妇。
“况且三爷都死了十年了，要是前两年老爷还在你还能有个日子过，如今这个林府还有谁能给你依靠？我胖子是不会骗人的，只要你肯顺从胖子我一小点，那就什么都好了，你说是吧？”说着胖子笑眯眯地伸出手向楚素琴抓去。
楚素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依旧冷漠道：“别做什么梦了，既然没有冬装，那就给我些柴火，这是府里每个人都能领的，该不会也没了吧？”
胖子自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像他虽然色胆包天，但如果对方不同意，毕竟面子上还是林府的三姨太太，他也不能用强的，如果被有心人利用了，那他的狗头十个也不够掉的。
“柴火啊，柴火还有啊，不过府里的柴火今天用光了，前天山上砍的因为这几天下雪路滑，就先没让拿下来。不过嘛，我自己这到还有一些。”说着不怀好意地往楚素琴身上乱瞟着。
“那我上山拿。”说着楚素琴就要往外走。
胖子连忙叫住她：“哎哎哎，别走啊，就让我摸一下小脸，不不不，摸一下小手，就一下，我就忍痛把柴火给你。”
楚素琴转过身，还没等胖子高兴，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走了。
胖子气的肥肉直抖，吐了口口水，骂道：“吗的，臭婊子，还装什么清纯，不就一个寡妇吗？无依无靠的，连个仆人都不如，还这么嚣张，看你能玩过你爷爷我？等着吧，你总会来求我的，到时候我非得好好折腾你不可！”
看着楚素琴离开的身影，胖子贪婪地舔了舔嘴唇。
七灵不动神色地站在胖子的后面，看着眼前的胖子眼中闪过一丝恶心，但却没说什么，跟着楚素琴离开了。
林府，后山。
风雪夜，后山一片银装，完全是个雪的世界，也是冰冷的世界。
一道清瘦的人影在后山陡峭的小道上行着，看似无力的双臂靠着一根木杖却支撑着她走了一个多小时，在看见眼前被雪覆盖的破旧小柴房时，她有些急促地推开房门，因为屋里装的不仅仅是柴火，也是她能否过冬的希望。
片刻后，楚素琴稳了稳背后的一打柴火，清冷倔强的脸上流露出一分喜意，更轻快地往山下小心挪动着已经冻麻了的双脚。
天公不作美，刚走了一半山上的雪却是越来越大了。
视线慢慢地开始模糊，一路上她一直都走得很慢，很小心，而心中也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楚素琴：“快了，快了，就还有最后一小段了，快了……”
在她已经看见不远处的灯光时，总感觉脚一轻，随后便一阵眩晕，眼中只剩下一片黑暗。
七灵飘荡到楚素琴的身旁，看着她紧紧抓着柴火，身上被冻地青一块紫一块的狼狈样子。
七灵犹豫地抬起了手，可没等做什么便又放下了。
“就算我救了她，可也只是改变了幻境，将真的变成假的罢了，毫无意义。”七灵喃喃道。
就在这时，屋子的门开了，一道瘦小的身影冲到楚素琴的身旁。
“母亲，母亲！你怎，怎么了？你醒醒啊！”年幼的楚原一边呼唤着母亲，一边吃力的驮着楚素琴往屋子里拽。
到了屋中，楚原将母亲上身拉扯到床上，脱下母亲的外套，再脱下单薄的布鞋，将脚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盖上被子，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呼出一口气。
随后，楚原想起了门外的柴火，于是将柴火费力的提进房中，在火盆中点燃火苗。
楚原坐在母亲的身旁，盯着火盆中的火发呆，嘴里念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