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低调入门 高调回门(1 / 2)
自那日王楹出嫁,喜宴过后,宁王妃回府便躲进房内,只见她双眼充血,面目狰狞,恶狠狠的说了句:“她演的好戏码!”说完便应声倒地不起……
宁王妃急怒攻心,得了心绞痛。王萱回来,守在床前,不问母亲安康,只哭丧个脸抱怨姑爷混账,不肯回夫家。宁王世子则是头天过来瞧了一眼,见宁王妃还有力气骂妹妹王萱,便又偷偷溜出去和那些狐朋狗友聚齐了。宁王最不济,自王楹出嫁后,便是整日大宴小宴,不醉不归。
宁王妃哪里看得到自己夫不贤子不孝,只一心想要惩治那个将她蒙骗的庶女。
于是撑着病体命贴身的老仆妇汤氏附耳低语,汤氏听了大惊,宁王妃便安抚道:“怕什么,又死不了人,你只管去!再有吩咐后厨采办,就说我近日身体欠安,要斋戒一日,远离荤腥,明日全府便只上斋饭!”汤氏听完,笑了笑便躬身告退。
王楹嫁到永安候府,算是全了自己的心愿。
清早水月替王楹梳洗打扮,王楹见她有些闷闷不乐便问:“你个小丫头,还有心事啊?”
水月这便垂头丧气说道:“少夫人,您嫁进来也两日了,姑爷除了睡觉和您在一起,其余的时间便扎进书房,谁都不见;老侯爷平日早出晚归更是不见人影;更气人的就是姑夫人,好歹和您是旧识,却推脱说什么女公子和小宝公子难得从积云山回来,要陪他们好好放松放松,便不让他们过来请安啦。姑娘,您可是姑爷明媒正娶的嫡妻呀,那便是她的阿嫂,她还这般不敬。还有那些下人,见了咱们都绕着走,他们欺人太甚!”
王楹见水月不痛快原是替自己打抱不平,便捂嘴笑了笑,气定神闲的说:“傻丫头,有什么好气的,公孙家为何答应娶我,我一清二楚,所以尘埃落定之前,我只需做我该做的便是。长辈自然敬着,夫君不防爱着,他那原妻所生之女终究是要外嫁,她若乖巧听话便罢,若不,那就拿出以前在王府时宁王妃对我们的招数来,保管她屈服;置于我那小姑子,只怕她猖狂不了多久了!”王楹说着便冷笑几声。
水月听得云里雾里,也跟着笑。
归宁日,公孙彻于昨夜便同儿子打好了招呼,还命公孙芸备了一车礼。所以今晨他才随王楹乖乖乘车去宁王府。
这公孙家武将出身,府中几位主子的护卫亲随皆仿照军中装扮。
此次归宁,跟随护卫押车的便是这些武侍亲随,各个挺拔身姿,精神面貌,一路之上,驻足议论的不少,都在艳羡吹捧。王楹端坐车中,听着车外动静,赚足脸面。
到了宁王府门前,王楹夫妻下了车,见府门紧闭,除了守门的仆从,一个前来迎接的人都没有。
王楹瞬间觉得难堪,看了一眼身旁的夫君,又给水月使了个眼色,水月这便上前呵斥那两个门仆,门仆见状,这才行礼开门。
门缓缓打开,王楹夫妻刚要进门,便被身后的声响惊动了。
原是宁王的马车,马车缓缓停落,宁王被仆从搀扶着从马车下来,一看便是一夜未归,这时才回来的模样。王楹顿生怒火,却又极力掩藏。
宁王宿醉有些头疼,欲要进府,便见二女王楹领着新姑爷一伙子人站在门前,他一阵欣喜便问:“哟,楹儿,贤婿,来啦,走走走,我有好酒,咱爷俩喝两杯!”说着便拉着公孙甫往府里去。
王楹突然一个利索转身,便挡在前面,一脸严肃,而后又态度温和的问:“父王,今日女儿归宁,您莫不是忘了?”
宁王愣神一想,这才恍然大悟,狡辩道:“怎么可能忘,这不是一早便出来迎你们,哪知久等不到,便出去填了填肚子吗,这不回来刚好!”
王楹尴尬至极,只恨堂堂王爷,竟如此无礼,只觉委屈,又偷偷看了看公孙甫,见他无有怨容,这才稍稍心安,这便进了府。
这时,宁王妃被搀扶着假装迎出来,其生母肖氏得了消息亦赶过来。
一阵寒暄之后,王楹发现肖氏精神萎靡,面无血色。奈何嫡庶尊卑,此时她只能侍奉在宁王妃身侧。
众人到了正堂,宁王与宁王妃主位落座,肖氏居右一,仆妇奴婢们各自站于身后。
王楹这便携新夫公孙甫下跪礼拜。
公孙甫下肢受伤,有些行动不便,所以行动迟缓,跪好后,二人俯囟齐拜:“宁,父母安否?”
宁王略有些头晕,只得强撑着微笑,宁王妃则是极力假装不适,寻她的晦气,只肖氏真心诚意,含泪欣喜。
礼毕之后,宁王妃便主动让宁王邀新姑爷在府中逛逛,宁王不好推脱,便应下了。待这岳婿走后,宁王妃又假意关心肖氏道:“妹妹昨日就闹肚子,身子不爽利,不若先行回西苑去歇息,我留楹儿说会儿话,待会儿便放她过去让你们母女团聚!”
肖氏身轻如燕,病病怏怏,与女儿无奈对视一眼,这便离去。
王楹见肖氏走后,继续装着母慈子孝,上前搀扶起宁王妃便往东苑而去。
刚进主屋,宁王妃便一下挣脱王楹的手,貌似精神百倍,拂袖而去。王楹还未反应过来,这便停留在搀扶的姿势上,只微微一笑,片刻才立身整理衣裙仪容。
‘母女’二人对视良久,眼锋犀利,似高手过招,杀人无形。
良久,宁王妃笑了,说道:“我的好女儿,原以为平日只会些诗文雅事,没想到倒是演戏的好料!不知那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好戏码是在哪个北楼戏园子里学的呀?”
王楹听了,没有辩驳,笑了笑,这便走过一旁坐下,刚坐下,边听汤氏吼道:“放肆,王妃还未赐座,你怎敢擅自坐下!当真是庶出奴婢,低贱无礼!”
王楹不为所动,只抬眼怒瞪,气势凌厉,这便把那老仆妇吓了一跳,不敢言语。
而后又微笑言道:“堂堂宁王妃,张口闭口青楼恶俗之言,当真是个没教养的疯妇!”
宁王妃当即气得青筋暴露,说不出话来。
“我做了二十五年的宁王府二姑娘,每每来东苑你从未让我坐过,我本以为这东苑的软席是金镶玉雕做摆设的,如今既然撕破脸了,便擅自坐下试试,王妃勿怪!”王楹一改往日恭敬顺从的模样,极尽挑衅。
“王妃可知,五年前我便谋划嫁进永安候府,奈何那永安候府如铜墙铁壁一般,水油不进。到最后,我略施小计,还好王妃成全,我才能顺利嫁进公孙家。至于您在父王面前所说的什么公孙家、李家、积云山乃至二皇子、皇后,日后王家若有所托,那都得我说了算!”
“贱人,你敢这么对我母妃?”这怒气冲冲闯进来的正是宁王府三女王萱。
王楹不以为然,宁王妃倒吃了一惊,拉着王萱低声质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还未等到王萱回答,王楹便先开口了:“听说三妹妹与三妹夫成婚不过半年,争吵十数次,外加动手两次,已然成了满都城的笑柄了,倒与你那不争气的兄长不相上下,王妃可知,咱家世子爷与世子妃绝婚之后便没了世子妃的嫁妆钱花,如今都开始变卖祖产了,您可得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