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1田虎也在进步(2 / 2)
在南部绛州却是占了全境并且南占到临州的闻喜县。以田虎同乡心腹张雄、项忠、徐岳为主把守闻喜。
这种近乎整体西迁的大事对田虎来说却一点困难也没有。
迁入地本就是城池村镇房产田地俱全的成熟生活老区,只是海盗灾后缺人口或没有人住了显得荒废了而已,才荒了一年多,问题不大,不是从来没人在这生活或极少有人在这生活的环境恶劣荒芜艰难之地,
新来的人口只要整理好房舍再清除掉田里的野草重新种上庄稼就行了
强迁的人口呢
实际是,无论是原本就属于伪晋军统治的,还是新抢的宋国人口,其实都愿意西迁。
对前者来说,
他们在朝廷及周边的宋官府眼中是有罪的逆贼之属,在年初的宋辽大战前,朝廷的太尉大官还想以凶残的三光把他们连人带财产全毁掉呢,这已经足够可怕了。
而且,就算朝廷和官府仁义同情他们,觉得他们这些百姓只是太不幸被贼寇强占了无奈才低头老实服从逆贼的统治,国家还愿意认他们是宋国良民,那样,他们也不愿意留在老家这
作着小老百姓,却身处在宋晋双方一开战就会首先发生在自己家这的这种交战之地,生命财产啥保障也没有,包括脑袋在内一切说没就全没了这谁能受得了
搬到西部去,远离了战争,从此能比较安心地过日子了,百姓们哪有不乐意的。
对后者来说,
宋国仍是正统,田虎就是贼寇,
但,如今的他们宁愿顺势当伪晋国的百姓,也不愿在宋国统治下当所谓体面无罪过的良民。
原因嘛,宋国在遭受海盗凶残抢掠教训之后,着实乖乖老实了,却只是乖了一段时间,
很快的,朝廷的大人物们就露出高贵与强权霸道嘴脸又开始得瑟了,实际是变本加利的贪婪**放纵,都想着拼命最快把空的腰包捞足了,都在抓紧时间在国家灭亡前拼命威福享乐,同时积极找后路而毅然选择了叛国的大官都层出不穷。
君王赵佶更荒唐
这些情况太高大上,不是地方的小民能知道的,
但就在小民眼前管着小民的地方官更不堪,
地方官以前至少还注意点官员形象脸面,现在是根本不要脸了,无耻中却也是更奸诈更狡猾了,愚民骗人的方式手段更高明更大胆了
小民在似乎不知不觉中,当初发的国难财就被官府及相关形形色色的人一步步巧妙刮光了,灾后仅仅一年就钱,没了,抢收的无主粮也没了,恍惚是场恶梦,
今年更惨,喜悦大丰收了,却交了七成夏粮给海盗,后,还得继续给国家交粮这是不想让小老百姓活了咋的
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所谓仁慈宽松的大宋王朝,朝廷却似乎就怕百姓的小日子能过得有吃有喝顺心安稳了点,这哪是体面神圣仁德的统治者
这纯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霸蛮横最恶野兽
百姓心中充满了怨气,对宋国越发失望,对以后的日子不抱什么希望了。
而与此同时,凶残贪婪贼寇性质的田虎势力却变成了仁义之师,
暴虐的田虎竟然做起了仁君
部下也不那么猖狂习惯地虐民了,不再走哪就祸害到哪,贼军甚至肯帮百姓干活比如修房子种田最要紧的是,田虎收的税远比朝廷的少,伪晋国所需主要靠对外抢劫
还是那句话,没有对比就不知好赖。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小老百姓就只是为了活着,哪管你是政权正统还是反正统的逆贼。
管你是什么,谁能让俺们小老百姓能过得好点,谁就是好的官好政权,就是百姓心里愿意支持的那个正统王朝。
被强迁的隆德府等三州府百姓,看到了田虎军的强大宋国的虚弱,跟田虎军走能逃避宋国越发疯狂沉重的税收,去了西边落脚不缺房子不缺地,归田虎管交钱粮少,能过好点的日子
就这么的,百姓迁移的最难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还有,田虎定都临汾也是个高明之策。
临汾,东倚太岳,西临黄河,与渭南隔河相望;北起韩信岭,与晋中、吕梁毗连这里堪称是攻守两便之地若大业败了,急眼逃命时只管往西逃到无人区去就能摆脱官兵包围,然后再从容自由选择是在无人区选一险地立寨落脚存身观望天下形势,还是西投辽皇耶律延禧或北投东辽或吞并了辽国的金国,这都可以封王能获得相对独立权,都可握紧亲信力量保存实力以图后事。
田虎暗暗迁国这事是年初在遭受了欧阳珣的三光威胁后就悄悄进行的,已在占领的西部无人区新地盘成功大获了今年的夏粮,安定了民心军心,有了后劲,更有了长期和宋国较量的底气。
而这一切,包括王禀这样的名将在内,周边的官府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主要是,今年从开年就重大噩耗不断,先是惊骇得知文成侯那么精明到堪称伟大的人物竟然被部下轻易算计害死了,沧北军集体投降了海盗,随后就是一系列大改革,然后辽国就欺宋国无人敢嚣张开战直接打来了,山西这一波接一波的凶险这些都吸引了官府太多注意力,也牵扯了太多的精力和兵力。
象王禀这样的,重点是守住太原万不能有失,兵力和骑兵又有限,在这个时候没心思也没力量对田虎用兵,探子和马军斥侯都在忙着侦察和巡逻西、北无人区,根本顾不上留意田虎那边。
如此,田虎轻易的就悄然完成了这种原本是会动摇统治根基甚至能导致灭亡的大迁移。
田虎造反这么多年也在不断进步,裂土立国后越来越会当国王,也越来越会玩军政大事了。仅就举国成功悄悄西迁和此次反围剿一直进行得极有章法极有步骤最终取得了大战的大胜而言,田虎已经成长为真正的乱世枭雄,不再是过去那种靠着凶狂胆大野心劲足造反的贼寇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