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官兵来了(2 / 2)
对有德有能有国家大抱负的人才,不得重用,不敢放手大用,无能或缺德的小人反而如鱼得水,活得极其滋润只宋王朝的这种用人心态和风气其实就早已注定了其奇耻的结局。它从根子上就缺乏大国应有的气度和成为强国的素质。
朝廷的这次用兵也同样是各方势力权衡苟且一致后的结果。
水军出征是攻水泊必须的,也是代表了高俅的功劳和利益,背后是赵佶父子皇权的利益。辛从忠为主将,马军出征,代表的是朝廷的利益,当然也代表皇权的利益。梁山周围官兵参战,代表的就是朝中各大势力派的切身利益。
如此用兵也侧面反应了朝廷对梁山势力轻蔑却同时又深为忌惮的矛盾复杂心态。
轻蔑是认为梁山军事力量应该很有限,梁山人敢嚣张怼朝廷,主要凭借的是浩瀚水泊这道天然屏障。忌惮,自然是长久以来知沧赵之能,终于要直接和沧赵较量,很亢奋,收拾梁山有信心,却难免心有难以克服的畏惧。毕竟,朝廷已经见识过了赵老二的胆识能耐,意识到这个从前轻蔑不屑在意的沧赵家纨绔少年也不是好惹的,某些方面怕是比赵廉更厉害。
那是头以前被疏忽了的恶虎,年少却已长大。要收拾这个小家伙未必多难,却也万不可大意轻敌,再遭遇意外惨败。
朝廷怎么想的,领命出征的辛从忠不知道。
他没资格上朝,并不真了解朝廷那些事,仅仅是唐恪传达了朝廷旨意,私下交待了他一番朝廷承诺,若是能征剿成功,兵马损失多少都不要紧,只要能把梁山的牲畜财富大量活弄到手,别让梁山人狗急跳墙玉石俱焚把牲畜全杀了杀光梁山人,提着赵老二的脑袋回京献上就是完美大功,必有重赏,最起码,眼下空缺的马军副都指挥使的位子就是他的了。
辛从忠对此次的任务自然不敢怠慢,对朝廷如此信任重用他很激动,但心里却是翻江倒海,滋味杂陈。
对赵岳,他没半点好感。
此前赵岳大闹京城,他和邓宗弼等其他三个好友都一样气愤之极,恨不能不顾一切冲上去当街亲手痛快宰了赵岳。
这个少年太狂妄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太目无王法了,也太嚣张藐视皇权藐视天下英雄了,竟敢只五个人就来京城肆无忌惮行凶闹事,真当京城人才虚弱到已无能人强者能出手杀得了他吗?
赵岳的肆意横行,无不直接戳到四将思想的最敏感点上。
在四将心中,赵岳就是个公然践踏皇权,践踏社会准则——儒家,践踏全天下读书人,也践踏天下武勇强者尊严的逆贼,头号的,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那种大逆不道恶贼,应该千刀万剐死一千遍一万遍也不能消其罪孽影响,不能解恨的。
可是,当时为了大局,他们绝不能耍个性私自强行动手,否则赵廉必反,大宋必亡,他们就是历史的大罪人。现在终于能对赵老二出手了,辛从忠却心中亢奋期待的同时又不禁有苦涩尴尬的情绪。
无论怎样,沧赵家族对大宋王朝对民族是有史无前例巨功的人家,这样的人家以前没有,以后怕是也绝不会再有;赵廉再忤逆朝廷,却到底也没造反,没做过损害中国利益的事,死后盖棺定性,他仍然应是个坚守节操的历史忠臣大功臣。
赵老二是个家门之耻的例外,只东京闹事这一次也罪该万死。
可是,沧赵家族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血脉了,其他人全没了,其实是被朝廷害死了,沧赵灭门得太冤枉,近二十年对国家付出的无数奉献牺牲没任何意义,朝廷显然半点儿不念其功,没任何情义,只想斩尽杀绝,夺其最后的财富,迫不及待违背人性与儒家道德准则,也违背了一个国家应守的政治风范。
赵廉终于没了。朝廷终于去了最大的一块心病,可是,天下人心也必定因沧赵毫无价值的牺牲而彻底对朝廷寒心。
偏偏这个去杀赵二,夺梁山财富的主将正是他辛从忠。
他辛从忠要亲手灭绝沧赵最后一丝血脉,还要把赵岳的脑袋提到京城让朝廷欢呼放心。是他必然背上历史骂名。
但,到底,他是忠诚君王的人,也是武夫,不会象士大夫们那样对名声顾忌那么多想那么多,杀人心不会软,所以很快抛却那些杂念情绪,铁石起了心肠,目闪寒光,按唐恪的叮嘱,检点了最精良的战马骑兵两千杀奔山东。
他要在水军走运河赶到梁山前快马先一步到济州府接管那没有都监所空下的军权,算是暂时兼任济州军主将,直接统领济州军,另外也要抽调汇聚梁山周围其它参战的地方军,先得检视整顿一番,然后才好乘赶到的战船凶猛击垮梁山。
他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对剿灭梁山也极有信心。
就算梁山暗藏了不弱的实力,以他统军打仗之能以及小两万的兵力也有绝对的把握一战功成。
一旦定下心,一切就简单快捷了。
骑兵出征,和上次一样不用带粮食帐篷等拖累,一路快马赶路就得。
离京后也一路顺利,很快进入济州境内,辛从忠吸取了上次惨败的教训,尽管没有唐斌威胁了,他也丝毫不敢大意,也在那座路过的县城食宿过,却严加戒备,没出任何事,一夜连骚扰都没一点看来,没了唐斌那部逆贼,梁山没那个兵力敢同样玩暗算偷袭取巧这一套,不敢出来主动寻战。不,应该是根本就不知道朝廷又派军来伐。
毕竟沧赵家族已灭,满京城官员都在贪婪梁山财富,都是梁山的敌人,知道朝政大事的人没谁会暗自预警梁山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