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拔刺,2(2 / 2)
猛喘粗气却总感觉气不够喘的,身体沉得象大山,心怦怦一个劲狂跳,心慌气短,两眼发蒙,只想着能有奴仆美色殷勤体贴柔顺搀扶着回家舒服一躺,有人香艳伺候着
这是下贱百姓该受的罪,根本不是本老爷该干的,可又不能不干,老爷少爷们只能咬牙切齿
但再怎么痛恨海盗,再怎么磨牙,这都没用。
唯一能干的就是必须咬牙抢收。
否则被海盗祸害得没了金银财宝,家中的铜钱也多被当时的叛逃者或当地百姓抢了,当时没死在混乱中已经是幸运的,家中没了大量钱财,以后也没佃户能给他们赚来金钱购买粮食,若再不干活自己攒下粮食,以后怕是得饿死。
全国大致都是咬牙拼命抢收的这种状况。
连优越感十足的东京城中从事其它工作的人在秋收时,不少的也自发地出城去抢无主的庄稼拼命往家弄,不怕辛苦。
若是没有权力保障以后能继续稳定不劳而获,在这个秋收季节,不论什么人都得瞪起眼抓住秋收的这次最珍贵的白得机会为以后不可预测的岁月全力多积点活命储备。包括田虎、王庆、晁盖这样的反贼势力也一样。
只有那种懒惰就是不想辛苦干活,活一天算一天,或是没吃的了索性就抢的人,才在这个秋天仍然闲着耗费生命。
为了能在入冬前及时抢收完毕,各地不约而同都是先抢收豆子、糜子、地瓜、土豆等不及时收就会或烂在地里或冻坏掉不能吃了的作物。象玉米棒子这种作物,不怕冻,也不会成熟了就自行脱落地里,都是放在最后慢慢收。其它的作物能收好了最要紧,玉米,完全可以放到冬天以后收,不耽误收起来储存。
但,相比参加抢收的人,要收的庄稼实在太多了。
东部及沿海地区还好点,城乡人口一齐动手,咬牙拼命坚持,总能及时把庄稼收起来,然后死人一样躺倒喘息回气。其它地区就不行了,那点人就是累死也忙不过来,只能冬天下雪田接着干。
在全国一片劳碌忙活时,唯有河间府和沧州府这两处河北东路的官府和官兵象往年一样照样不干活。
这两处和别处不同。
因为夏季遭受过辽寇和海盗的双重抢掠屠杀,人口更暴减的厉害,又是当地官府护边无力的凶险边关地区,别处的宋人不愿意迁移到这占居无主房舍田地城堡展开新生活,这就造成了两地人口最少。
沧州,
若没有沧北人口被赵公廉有意吓唬过来,那就是一片片空白,剩下的沧州人口也就够组建几个镇,凑一个上等县治怕是都不够,更别说是保持当州级行政区了。
河间府这也好不到哪去,只剩下海盗抛弃的那些人,有的还南迁跑了,离开了这片凶险而多灾多难的糟糕生存地,到别处安全不缺田地等无主财富又人比较多有更多便利的地方寻求安稳自在。
河间府首席执政官宿太尉倒不是不肯在秋收上辛劳点吃苦点,也不是不肯调足足有十万之众的军队轮换参与守边和抢收,而是在手下属官集体一齐一再提醒劝诫下,怕强迫新组建不久的手下这帮强徒边军收庄稼受累会不愿意而闹事甚至
实际上是,河间府衙门的属官大爷们可不想秋收辛劳,就以边军做借口推托掉。
反正河间府是大宋最要紧的边关地区,完全可以用防守边关不能抽调兵力秋收合理逃避劳作辛苦,反正就算秋粮烂在地里不收一粒而导致缺粮,朝廷也得全力支援钱粮过来,不可能无视河间府没吃的窘迫敢让十万边军饿肚子。
这是河间府无视秋收紧迫性与压力的主要原因。
就宿太尉本人面言,亲自示范引领秋收,肮脏劳累,他内心也是不乐意的。
他正是典型的宋士大夫思想和德行,习惯高高在上诗书权谋富贵着只动嘴皮子指使卑贱者劳累,士大夫就和贵族千金小姐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是不干活的,尤其是不干这种下贱的劳累农活。他出身好,也没经历过农活。
想着引头下地劳作,吃点苦意思意思,那是效忠朝廷的需要。
他认为是忧国忧民会被赞颂的君子名士名臣行为,无疑为的是儒教读书人最重视的虚名,当然主要是表现给朝廷给皇帝看看,他宿元景是真正愿意为大宋奉献牺牲的忠臣能臣,上面对他若有了这良好印象,那好处不就
可手下的属官们不乐意吃一点点苦,都借口推托秋收辛苦,宿元景本身也不乐意放下架子遭罪,自然就顺水推舟了。
沧州这边。
郑居中这样的腐朽士大夫,自诩风雅高贵名流大儒高官,他压根儿就没想过秋收这种农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是下面的卑贱小吏应该管理和督促百姓干的下贱劳苦事,哪能要他这样的高官和地方首脑操那份心。
他的事应该是诗书风流,聚一帮文人雅士当代名流和正当青春妙龄的最当红青楼艳色,琴棋书画歌舞趣事,吟诗作赋诗酒唱和,显一显士大夫的诗书和治国才华,歌一歌报国斗志,证一证忠君爱国伟大情怀,于半醉半醒间摇头晃脑,灵感奔放,才情喷涌,口若悬河,慷慨激昂,风度翩翩,狂放不羁,不落俗套,名士风范,被人吹捧崇拜,美人迷醉热恋恨不能立马投怀送抱自荐枕席的眼神,啊,情动意动,热血奔腾,各种感人肺腑,才子名臣美名佳话流传天下,慕煞旁人;或者权谋智慧,军政大事,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妙策可定乾坤,区区宋一国那点定国安邦事玩似的就能做好了
什么秋收不秋收,什么无主庄稼太多无人收,他才不管这种俗事小事。
实际上心里更有精明清醒的小账算得明白,和河间府一样,反正这是边关,朝廷缺谁也不能缺了这的钱粮。
还有,让这两地压根对秋收无动于衷的是
赵公廉调动了沧北五十多万僧犯中的三十万南下秋收而来,分赴两地
就让沧北出力吧。
本官就坐等赵公廉收完了我这的庄稼,然后合情合法理直气壮要来应属于本府的税粮对朝廷交差,功劳少不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