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斗兽（1 / 2）

穆萱闭上眼睛，深呼吸，然后长呼一口气。

走到门口，打开门，徐懿已经放了一个旅行包在地上。

旅行包满满当当，穆萱两个手使足了劲，拎起包放到了这些男女面前。

她蹲下给包拉开拉链，里面堆着全是铁棒甩棍。然后她就又站回房间另一头。

“武器都在这儿了。”穆萱就站着，看着，不再有多的动作。

十女四男，都蹲在地上不知所措，有的看着包，有的看着穆萱，有的就低头看着地面。

谁能想到，这么些俊男美女，平日就算不是嚣张跋扈，也是自信体面得不行，而如今他们蹲挤在一堆，落魄又惶恐。

其实，他们那些不好的回忆可以靠徐懿慢慢疗愈，但因张德孟而丧失破碎的主体意识，只有他们自己能救自己，不然放了他们也和行尸走肉无异。

房间里安静得像是按下了暂停，十五个人没有一个有所动作。

这些男女都年轻身材又好，没有一个比穆萱个子小，面前又放着自取的武器，但就算如此，面对一个柔弱的小阿姨，他们却迟迟没有一点行动，生的机会明明就差他们自己迈上一步了。

穆萱能够理解，自己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是遭遇最糟糕的那一个，她感受过，那种压迫和恐惧会掩埋住昔日的所有桀骜不驯。

多少个夜晚，她都选择了放弃和逃避，松开了那恨得要咬碎的牙。

不过幸亏还有徐懿，能在某些时刻，悄悄溜到她的房间给予安慰，但重要的不是他对精神伤痛的抚慰，而是他的存在意味着一丝光，使她有勇气能不放下复仇的心。

这段时间，徐懿一直有在为他们疗愈精神上的伤害，但这只能治标，治本还是只能看——现在他们自己敢不敢反抗。

慢慢，能听到人群里有人在窃窃私语，紧接着有两个女生摸索到包前，一人拿出一根甩棍握在手里。

两人慢慢站起来，表情痛苦，像在挣扎。她俩就这样站了许久，一直就怯懦地看着——房间另一头轻松站着的穆萱。

不知道她俩是在说服自己打退堂鼓，还是在为接下来的生死一刻储备勇气。

终于，其中一个女生扯了扯另一个的衣角，两人哆嗦着开始有了动作。

每一步，都又沉又慢，伴着浑身的战栗，两人像是爬过万水千山，总算跋涉到穆萱的面前。

而后边的十二个人，有的目不转睛地看着，可能是在担心，也可能是在观望，而有的根本就不敢看下去，把头埋在支起的腿上。

穆萱还是没有反应，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女生——她们快要哭了，大口喘着气，心底的害怕和紧张要到了极点，手上的甩棍像是千斤重，紧紧握持着的双手不住颤抖。

“啊——！”其中一个女生忽然大吼，豁出了勇气，另一个女生也跟着大吼起来。

用尽了她们的浑身力气，两根铁棍子狠狠挥向穆萱的脑袋。

穆萱立即弯举双手护头，一根棍子打在了左小臂上，一根打在了右手背靠近手腕的位置。

铛铛两声，甩棍掉在了地上。

随即两个女生哀叫起来，一人抱着左小臂，一人捂着右手，蹲跪在地上，明明没有被攻击，也没有受伤，可为什么？

错愕加重了痛感的影响，两人痛得跪伏在地上。

而穆萱的双手，右手背上已是一处淤青，左臂遮在衣袖下，但挨棍的地方也着实青了一块。

她紧咬着牙吃痛，眼角都在抽搐，但表情依然认真。

穆萱这才注意到，有两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也拎着棍子，已经冲出队伍一些距离，或许是被刚才两位女生的大吼所鼓舞。

但同时，他们又被两位女生的遭遇所震惊，还在半道，其中一男一女便泄了气，呆站在原地。

只有一位男生还继续冲向穆萱，但表情痛苦，脑子里一片空白，没有思考，没有想法，只能依靠本能，挥棍向穆萱。

穆萱手上的痛劲还没缓过来，只能侧过身子，举起右大臂护住头。铁棍结结实实劈在她的肩胛位置，劈得她差点站不稳，腿都曲了一下，但还是挺住了。

但男生这边不好过，右边的肩胛骨上莫名就突然痛起来，手一下子失力，甩棍也掉在了地上。

疼痛唤回了他的脑子，也唤回了真真切切的惧怕，疼痛和恐惧同时充斥他的大脑，他倒坐在地上，斜着肩膀，扑腾着腿，后退要和穆萱拉开距离。

穆萱受到肉体伤害后，可以把同样甚至更强烈的痛感返还给对方，这是她前几日蜕变后所获的能力：

逆眼——以眼还牙。

这时，又一个男生走出了队伍，握着两根铁棍，他居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害怕，虽然也在颤抖，但神色里更多是一种跃跃欲试。

他快步略过半道上呆站的两人，径直走到了穆萱和伏在地上的那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