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瘟神(1 / 2)
“胖子,后边!”
陆何云双手都戴着劳保手套,白色手套脏得斑斑黢黑又夹着暗红,右手握一把木柄二锤,直抡向面前的硕大鼠怪,砸向张开的大嘴,砸中啮牙的齿根。
张天在另一边,双手双臂肿胀得巨大,近乎成年人的躯干大小,但看着并不结实,就像皮肤下不是肌肉,而是充盈着脂肪。两只大肉手用作肉锤,右手从顶往下一砸,砸在面前的鼠怪头上,砸得鼠头带着身子一下子伏在地上。
同时,左臂挡住身后的偷袭,这只鼠怪咬在臂上,张天却不作反应,反而,咬破的伤口渗出的不是红色的血,而是淡黄的脓液:
一些渗延在啮齿上,大齿被腐蚀得只剩牙根一截断茬;一些溅在鼠嘴里,嘴腔的嫩肉直接烂掉;一些滴撒在地面上,留下点点小深坑。
张天——厌恶。
“云哥,要帮忙不?”张天右手再砸两下,砸得伏地上那只脑浆迸裂,左手硬塞进被蚀灼那只的嘴里,鼠头不一会儿就只剩小半。
“没事,我应付得过来。”陆何云身边又围拢上好几只,围死得没有一点空隙。
这些鼠怪巨大,身体野猪般大小和壮硕,前后肢也宛如人的手脚,只是更粗壮,跑起来像是兄贵肌肉男手脚并用;
嘴里两颗大啮齿生着倒刺,锯齿一样;
鼠尾粗长有力,只是不长在屁股上,而在胯间,不好说是尾巴还是那玩意儿。
陆何云这一周里进步神速,能力不仅更熟练,而且——陆何云站直,一脚踩在刚被砸坏嘴的那只鼠怪头上,闭眼,霎时,半径一米左右的圆域高温骤升,周身空气瞬间加热,一阵爆风往外推开。
两只个头稍小一点的鼠怪被爆风掀得头直歪,站不住,其余大鼠也压低前半身,眼睛被吹得睁不开。
陆何云的热温,无型却有形。
顶过风头,其中一只率先发难,猛冲直扑咬向陆何云,但刚一冲进圆域,从鼻尖到耳尾,血肉直接碳化成灰,头骨都被烧出裂痕,身子也就着惯性划滚进圆域,眨眼间只剩骨架。
后续几只也难刹住脚,身上都有被烧得残缺。伤重的要么靠本能停住冲势往回逃两步,但也命不久矣,要么控制不住身体落进圆域直接灰飞。
只剩五六只稍小个的、伤轻的,和运气好行动在最后边的。
陆何云踏着白骨,睁眼,“热域捕鼠夹”解除,这样的招式还是太消耗精力。
包括二锤,陆何云一身无恙,毕竟可控的愤怒都是选择性地宣泄。
陆何云迈步向那几只残兵,它们都扭转方向想四散逃去,但没跑两步,仿佛收到什么命令,都停下并转身,亡命冲向陆何云。
恐惧会带来软弱,但既然存在,恐惧自有其意义,比如,面对陆何云,它们就该恐惧,就该逃跑,才有一线生机。
陆何云如今的感应力,敌人的猛攻对他而言只是慢动作,他有余力观察和思考,然后直击要害,不多一个动作。懒人是这样的,能动脑就少动手。
一只鼠怪首当其冲,二锤精准砸中眼睛,并深深嵌进眼眶,直接烧熟鼠脑。
左手抓住另一只的鼻吻,手心一股热劲展开——春风。
热温从鼻吻处,沿鼠怪表面蔓延开来,一瞬,像薄膜一般包裹覆盖全身,周边的空气随温升而流动,徐徐起风,拂过被烧去外层后露出的,森森骨架、淋淋内脏,以及部分炙熟的残余肌肉,血液也汽化,带进“暖暖春风”里。
陆何云和张天两人总算忙活完。
空旷旷的广场上,一半是垃圾场,遍地是肉饼和残缺碎块,又脏又臭;一半是厨房,皆是白骨和熟肉,飘散着灰烬和烤肉香。
时间已经过去一周,这段时间以来,陆何云每天都花大量时间在负一层里探索和锻炼能力。
对家里边,他告诉妈妈他找了份外地的工作,便离家住进了负一层,每日通道打开时,他会回到主世界和妈妈发消息打电话,免得她担心和起疑。
和徐懿这几天的联系不多,只知道他每天都在操持着酒店那些男女,但也没做生意,不知道他是什么打算,多数时间他好像都在陪着穆萱。
赵丽蔷也住进了负一层酒店里,陆何云每天都留些时间,和她一起散步聊天,既会在主世界,不过要选尽量避开熟人的时间地点,也会在负一层,不过她还没表现出什么能力,为了安全所以走得不会太远。
陆何云这两天联系上张天一起组队,为什么是张天,因为他年纪小又内敛,还是个男的,陆何云觉得结交和相处会舒服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