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飞仙大陆（2 / 2）

除了这些基本信息他更感兴趣的就是所谓的“仙师”了，当被问及“仙师”真假时，父亲李铁山严肃告知他，光他自己就曾几次看到离地面不远的上空中疾驰而过的银楼宝船和高贵出尘的男女仙师飞掠远去。

其实当他听到能维持一万七千多年的封建王朝时，李义萧已然明白这世上是真有所谓的“仙师”存在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发问。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也有修仙觅长生的机会，想到这他回忆起下午和父亲李铁山交谈中他发出的炙热眼光，据他所说李家已经十几代没有出过修仙者了，也苦了十几代人，所以他坚信李义萧兄妹四人这一代必然可以否极泰来有人能够觅得仙缘，长生不灭。

对此，李义萧内心不做他想，如果兄妹几个真有人能通过灵测修行那更好，自己也能抱大腿快活一生，但现实是个很好的老师，他会一次一次的教会你，偷奸耍滑一步登天是最为虚妄的幻想，到最后只能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整个东江镇两百来万凡人，每年六月第一天为“灵测”日，所有年满十六周岁的少年集中前往所在城区的灵堂“测灵”。对，就叫灵堂，听着像是放死人的地方，但对于很多人来说，那一天没有测出灵修体质，只能一辈子当个凡人的结果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这就不得不提及东圣神朝的政治制度，修仙者将所有凡人编订入册，以区域划分，例如同是炎陵州三江府的怒江城，因该地矿产资源丰富，所以便规定怒江城下七成凡人世代挖矿。而李义萧所在的东江城因气候宜人便被规定八成以上凡人世代种灵植，所谓灵植其实就是修仙者日常所需要的草药食物等等，相当于凡人们的五谷杂粮。

他们家便是世代农户，乌江城乃至东圣神朝绝大部分人在十六岁后没测出修仙资质的凡人就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种灵植，直到老死田间。

除了区域性的分工，所有凡人共同的使命便是磨制灵晶，简单来说就是这方天地灵气充足，呼吸吐纳皆是灵气，而灵气对于修仙者来说就像鱼和水一样的关系，没了灵气加持修仙者会迅速跌落境界老化为凡。而直接用身体吸收灵气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事倍功半，仅能维持境界不会掉落。想要修为精进最好的办法就是辅以修仙功法吸收灵晶，灵晶中精纯的灵气更容易吸收和利用，也只有灵晶才能让修仙者的修为精进，更上一层楼。

灵晶并不仅仅只用于修仙者日常修行，还充当着修仙者们商贸往来的货币，而获得灵晶主要有三种方式，即深埋地底的灵晶矿藏或者妖兽还有修仙者死后尸身凝练以及凡人研磨。

十四万年来，大陆灵晶矿藏早已被先辈们挖的干干净净，指望剩下寥寥无几的灵晶矿，根本不可能供应得了修仙界庞大消耗。而猎杀妖兽或者猎杀其他修仙者的风险又太高，一不小心，好不容易得来的修仙机会就化作尘埃连带自己也会烟消云散。

最稳定的最容易获取的也就是第三种，经过庞大的灵气冲刷，普通凡人出生不到一两年身体便被伐毛洗髓，从此便能茁壮成长百病不生，自然也有例外了。但据他父亲李铁山所说周围凡人生病的次数比见到修仙者的次数还少。当然这里并不包括日常劳作所受到的各种外伤，而人体长久经过天地灵气冲刷，如果能更近一步便可突破凡胎肉体的紧固，开启修仙生涯，走上人生巅峰。

东圣神朝各地凡界十六岁以下人口，孩童们两三岁便被父母送至所在镇的小灵堂受教。小灵堂中布置有固灵阵法，能有效稳固增加凡人身体的灵气，身体锁住的灵气越多，灵测时觉醒修仙资质的几率越大。当然这些小把戏对真正的修仙者来说自然无用。

而凡人过了十六岁后据说身体会出现变化，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不能阻止身体内灵气流逝。通常来说灵气经由人的身体会有一个容量限制，在容量限制内能留存六七日，时间一到身体不能吸收便只能任其流逝外界，新的灵气又会在一两日内灌满躯体再周而复始的流逝。

传闻是东胜神朝开国老祖东帝以大智慧创造出“研灵磨盘”，才克制住这种浪费。“研灵磨盘”外形就是一块漆黑石磨，内里刻画铭文阵法，凡人可在察觉体内灵气满载时将手掌贴在那石磨上，石磨内阵法自动开启吸入人体内郁结的多余灵气，在吸收一定程度的灵气后用人力反复研磨后便可将其研磨成一块拇指大小的灵晶。

东圣皇朝在经过上万年的推行后基本上家家都有一台大黑磨，修仙者又细分下去，成年人体内郁结灵气经过输送打磨，一个月方才能打磨成一块灵晶，所以家家户户州府城镇都有固定任务，像李义萧家里两个成年人也就是每月两块灵晶，一年二十四块。磨晶不像是种灵植或者挖矿，根本没什么技巧可言，也没什么累的，只要定时将郁结灵气输送至磨盘内，等到磨盘饱和，研磨上一炷香，灵晶就成了。一般来说灵气充能到人体饱和需要两天的时间，一个成年人每个月可充能十五次，才能产出一块灵晶，虽说单体产量有限，但却架不住群体人口基数太大，单单东江镇两百多万人，除去几十万少年，每个月便能产出一百多万块灵晶。东江镇是乌江城下辖二十三个镇之一，虽然每个镇人口不一，但加起来也有却也近四千万人。再上级的三江府辖内九个如乌江城一样的城区总人口又是近四亿，三江府隶属东圣皇朝炎陵州管辖，炎陵州又辖有十府便是三十亿人口。整个东圣神国御下七州近三百亿凡人！

从有限的信息中整合出这个国家的政治民生，运转模式便轻易的推算出李义萧不容乐观的将来。一番思考让他又有些隐隐头痛，便翻过身来长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当下便也不在多想，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他房间正对面是有两间房，一间是小妹李英英的，另一间是父母李铁山和陈氏住的。夫妻俩一样的心事重重睡不着觉，只是比前几天李义萧昏迷不醒时好多了。

房间内漆黑一片，陈氏枕在李铁山手臂上，知道丈夫没睡着。良久，她才斟酌后轻声说道；“山哥，你，觉不觉得小二有些怪异？”

李铁山嗯了一声却也没多说，陈氏微微测过身躯看向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又过了一会李铁山才道；“别多想了，这孩子能醒过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现在虽然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但他依然是我们的孩子，这就够了。就算将来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大家人还养不活他？”说着往妻子身上拢了拢被褥，侧身搂住她后轻声道；“睡吧”，陈氏没有回话，向丈夫靠了靠，缓缓闭上双眼。

其实，这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凡人极少能体会疾病袭来的痛苦，大夫也只是以治疗外伤为主的，也就是这样，李消愁拙劣的说法才能糊弄过两人。他醒来后气质大变言行举止判若两人，根本不是一句失忆能搪塞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