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路途（2 / 2）

心里舒了口气，出城后士族的影响微乎其微，车辆加速在道路上飞驰，车内李文回想起刚才的谈话仍旧热血沸腾。

或许大多数人族早就忘了黑暗纪元前的世界是什么样，但每当有人看到史书上的记载总能勾起心底的向往，数百年来人族早就受够了资源匮乏受尽士族屈辱的日子，只是漫长的黑暗纪元让所有人不敢去期待恢复往日的荣光，恶劣的生存环境压垮了人族的脊梁，不得已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藏在心底深处。

究其原因，是虫族的强大令所有人感到绝望和无能士族统治下日益衰弱的人族。

如今已有人意识到在冰期的摧残下，虫族已不复当年的强盛，并非不可战胜。

只是挡在身前的士族还剩几成实力，积贫积弱数百年的人族还经得起这刮骨疗伤之痛吗？

初雪来临时的川中平原万物凋零，一片枯黄之景，李文就这么透过车窗呆呆看着，脑中思绪万千。

忽然想到张彪带着卫城府警卫营与士族爪牙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年，知道的隐秘肯定比自己多。

李文收回眺望窗外枯黄平原的目光，转头问道“张叔，你对士族有什么看法？”

张彪叹了口气，没想到当年骑在自己肩头玩耍的小男孩，如今也被牵扯进这时代的漩涡之中，心有不愿也无能为力。

“一群慌乱的溺水之人，不肯接住岸边抛来的救生圈，还大声怒骂岸边的人不跳下来救他们，殊不知岸上的人早就盼着他们沉下去，又怎愿跳入河中舍命救人，不落井下石已是靠着其祖上建城庇护之恩，这么多年作恶之下，这点恩德早就消磨殆尽。”

说罢，冷哼了声。

外城平民对士族多有怨言李文是知道的，现在听来军队虽吃住比平民好，不满之情也很浓烈，细想下来也正常，军队生活改善也不过近十年的事。

“京都城士族如今还剩多少战力。”

士族统治数百年，姻亲关系错综复杂，不能速战速决，其他几大主城支援赶来，李文不免担心新军实力再强，内外夹击之下也得伤亡惨重。

“内城五支近卫师处理起来稍有些麻烦，关键在老城主那里，哎。”

提起老城主张彪面露悲色。

李文不解得问道:“城主爷爷怎么了，爷爷提起也叹息不已。”

“等一切尘埃落定，司令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只要知道城主与其他士族不同，他是一个无私的人，若非他，这场注定要发生的变革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成功。”

张彪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说，有些话是不能从他口里出去的，卫城军许多保密条令便是出自他手，又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车辆离开主路行驶在崎岖的山道上，天色渐暗，窗外风雪愈盛，四周景色若隐若现。

李文收紧衣服，只觉此景与当下处境很相似，知雪至，而不知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