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乱练神功(1 / 2)
炎奴吊在了茶山堡的一处广场上,手脚皆被锁链拷住,双脚离地三尺,呈现十字型吊锁在两根铁柱之间。
两名壮汉面带嘲笑,正在持鞭抽打着他,打得他皮开肉绽,脸上、手臂、胸前血痕累累,疼得那叫一个死去活来。
不过炎奴极为能忍,哼哼几声,任由打骂。
嘴里还念叨着:“阿翁……阿翁……”
然而没人理他,两名壮汉只是奋力地抽着,一百鞭子打完,炎奴已经如一个血人。
“嘁,骨头够硬啊。”壮汉咧嘴一笑,手都酸了。
“这小子练过功,再打一百鞭!用上真气!”廖管事冷声道。
“好嘞!”
于是乎,又是噼里啪啦的鞭子抽下去,发出风雷般的声响!
这么狠辣的鞭子抽下,炎奴如同弾动的肉虫,扯得铁链哗啦啦地响。
廖管事默默地看着,神色冷漠。
什么引荐给教头,为堡主效力,茶山堡差这点人?
一个贱民杂役,打死又如何?
本来打一百鞭子,再关上一夜也就罢了,这小子一夜能锻出八十斤钢,还算是个人才。
但既然练过武,又资质不错,未免日后麻烦,干脆整死算了。
“炎奴儿,还记得我吗?”沈乐陵的声音出现在炎奴脑海中。
炎奴低着头,鲜血黏糊着头发,虚弱呢喃:“你是昨天的妖怪姐姐……”
“你叫我……”沈乐陵先是一愣,随后一笑:“咯咯咯……姐姐昨夜杀人,你为何没有告诉别人?”
炎奴呢喃:“忙忘了。”
“……”沈乐陵语气一沉:“哈,你倒是诚实!”
炎奴不说话,他的伤口被反复抽打,疼痛急了。
但也不知为何,常人流了这么多血,早该死了,他却还能凭借少量的血液,继续活着,血流干了就有少许新的血液滋生,五脏六腑都在正常运作,只是肢体僵硬麻木而已。
沈乐陵看出他身体不妙,问道:“你还不运功护体?”
“啥是……运功护体?”
“……”沈乐陵有些无语,这是练过武的人?
“也是,一个匠人又能教你什么?亏你能练出这一身真气!”
灵妙期修士,就能通灵彻视,有望气感应之能,更别说神识期了!
沈乐陵早就看出来,炎奴有一身三流的功力,只不过没有进行过淬体。
“来来来,姐姐教你,你听好了,从丹田之中调动你的真气,运至……”
话未说完,炎奴蹦出一句:“啥是丹田?”
“啊?”沈乐陵语气有点发懵:“连丹田都不知道?你练个锤子的真气啊!”
“是抡大锤啊。”炎奴理所当然道。
“这……”沈乐陵极为震惊。
她听到洪叔说教了炎奴几年粗陋功夫,还以为起码也是个正经的心法,原来真就只是微不足道的抡锤运气的功夫啊?
那洪叔年纪那么大,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年的铁,真气还是微弱得很!
炎奴硬凭着这种微末之技,几年下来竟练到如此地步,绝对算得上是资质惊人了!
“咯咯咯咯……没想到你还是个练武奇才啊,炎奴儿……”
“你若是练了真正的绝学,假以时日或有望成为惊世武者,可斩修士。”
“嘻嘻嘻……”
沈乐陵说着,自己在那怪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等回过神来,发现炎奴一大口血喷出,再一看,竟然已经被鞭子的劲道,抽断了经脉。
她当场就急了:“喂,你别死了啊!”
“可恶,他们打断了你的经脉!不好,普通的真气护体已经没用了……我传你《泰皇白玉经》!”
沈乐陵连忙用神识在其体内游走,只不过她也没学过神识牵引他人体内的能量,仅能将模拟的感觉传递给炎奴……
“快快快!搬运真气跟随我传你的线路,不走经络,从血肉之中分化于周身穴窍!最终汇聚于璇玑、华盖!”
“好吧……你听不懂何为穴道……没关系!你顺着我的感觉调动即可!”
沈乐陵简直是掰开揉碎了地传授功法给炎奴。此刻炎奴能感受到一道道气息在周身各处涌动,分化为十六股路线,同时以不同的节奏和路线流转。
“学得会吗?是不是太难了?”沈乐陵也觉得一个武学白痴,被打得濒死,临时运转这么高深的绝学,有点太难了。
要知道,这《泰皇白玉经》乃是昔日泰山仙宗的功法,是正儿八经的玄门正宗修仙典籍。
当年泰山仙宗覆灭,不少典籍散落于各方势力,继而导致后来世俗与世外,皆陆陆续续冒出了一些新的门派。
可以说,都是从泰山仙宗衍生分支出来的。
其中平城高家,就得到了几卷残经,而沈乐陵吃掉高家小公子之前,曾称兄道弟,助其淬体,交流了不少功法,这《泰皇白玉经》就是其一。
当然,她得到的仅仅是‘通灵篇’里关于‘淬体’部分的小章,可放到世俗,绝对算得上是绝世神功。
“咦?”
“对对对!就这么运转!练功之时自带护体,还能让真气滋养你的脏腑,治愈你的筋骨,保护你的皮肉……”
沈乐陵能扫描到,炎奴体内气海翻腾,涌动于周身穴窍、经络乃至血管,正按照她传递的路线和次序运转!
真气流动不息,如川之行,它们不走寻常路,窜动在无数微弱血管之中。
这使得真气的运作更为立体,而非平面!
最终在璇玑、华盖二穴,凝聚成一阴一阳两股气旋,一个左旋,一个右旋,相互依存牵引。
如此反复,周身穴窍不停地有气息滋生而出,在流进气旋的路途中,孕养着炎奴的五脏六腑,护持他的四肢百骸。
至此内息绵长,呼吸缓慢。
“你并不是笨蛋嘛!十六道内息同时运作,我还真怕你做不来!”沈乐陵见他成功,十分欣喜。
“啪啪啪!”一鞭鞭抽上去,炎奴已经不再添加血痕。
但因为炎奴身上的血痕太多,以至于行刑者都看不出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