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光道之战(1 / 2)
微风轻拂拖布尔星黑压压的梧桐树林,林外闪出一个人影“你终于来了,我是来告别的。”“你确定要走?当初留在幻邪手底下是你的意愿,如今你走了,我怕暴突他……”布尔笑笑“这个地方已经容不得我。再待下去不过是自寻死路,当初留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奥术尽力了,我不怨他,只是幻邪……他已然毁约,我便不必久留。”
法黑无奈地赞同“好吧,我们在这里等你回来。”他转身刚要走,布尔却把他叫住。“暴突那个冒失鬼多上点心,我走后他别又惹出什么麻烦来。当初幻邪攻打首都的时候,他可让幻邪吃了不少苦头。再有个什么幺蛾子,以幻邪的尿性,只怕凶多吉少。帮我谢谢奥术,当年多亏了他,我才能在政变后幸存下来。还有盾平…算了,不说了。”,他站起身要走,法黑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他怎么办,快十年了,他还是……”“他不用你操心,我想时候到了,他自然会回来,他亲口这么说的。”
不远处,拖布尔星的首府大厦中,灯火泛滥成灾,一时间竟分不清星光与灯光。
当年的农村早已变成了垃圾山,不知深浅的干瘦孤儿们从上面翻卷值钱的东西,却看不见下面的放射性标志。
“离开是一种幸福,坐在火山口上的感觉可不好受。”
“皇帝,到百官下跪,呼万岁!”幻邪脚踏磁悬浮龙椅,身旁排列两排手持香囊的太监,他靠在金椅位上,满意地俯视臣服的人们。十七年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就是好,不用寄人篱下,说到这个……他的目光扫视大殿,发现少了一个人。
“布尔何在?”没有人应答“布尔?”沉默“布尔你给我出来,死活吱一声?!”这时法黑起身拱手,“陛下。”他仍旧不太习惯这个词“布尔自行外放,这是他的离职书。”“什么?!”幻邪狠拍椅子的把手,真疼,但顾不了那么多“谁同意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奥术从一边走了过来,他是唯一一个不用下跪的“少将军”“叫陛下!”幻邪眉毛紧皱,年头久了,这小子真把自己当爷了,奥术愤愤地想“陛……下……”。奥术不情愿地挤出这两个字。“布尔走走了吧,他走的时候身边没有兵将,无妨,再说了,你和我都知道原因。”
我为自己当初对他们的欺骗感到惭愧,奥术阴郁的站在一旁,布尔,精庄,一个个地走了……
幻邪起驾,回了后宫,法黑混入人群,走出宫殿,隆冬的风迎面扑来,吹得他打个寒噤,拖布尔星有过冬天吗?他回忆,有,那是十七年前。
“奥术,你干了什么?!身子骨虚成这个样子!”幻邪冲上去扶住奥术,他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幻邪扶他坐下。“我和龙神做了个交易。”奥术换了一大口气。“用我一部分的生命去换取力量。”“你这样做……”幻邪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样子那些俘虏一个都不能留,通通都得杀。”幻邪一脸愤怒。地上,是被五花大绑的布尔,精庄,法黑,暴突。
布尔低着头,精庄扬着脸,法黑和暴突,都看着窗外,没有一个人愿意正视他们。“不”奥术摇头。“让他们活下去,这里是我们的土地,也曾经是他们的,他们有这个权利。让他们看看这个世界在我们的治下变得更好,我们的牺牲才会值得。”
“难道,霍普仕就白死了么?”幻邪的眼中泛出晶莹的泪花“霍普仕如果还在,也一定会支持你这么做的。因为我们其实有共同的目标,就是想做第一个把这个土地变成净土的人。”
“你们。”奥术虚弱地问四个茫然失措的人“同意么?”
窗外,隆冬的风雪大作。
“嘿,法大学问,干嘛呢?”法黑从回忆中回复,暴突从宫殿下走了上来“哦,没啥,有事?”“我能有什么事,奥术大个子呢?”“嗨,甭提了,布尔走了,没跟幻邪打报告,只是奥术同意了,幻邪正在里面发火……”暴突僵在原地。“为什么?”“唉,还不是生幻…”,他还看了看四下无人。“还不是生幻邪的家伙的气,当初他答应了要……”“就是”暴突一跺脚,宫殿上的乌鸦惊恐地飞去。
“说的好好的,他干老大就能让我们过上好日子,可你看。”他指向远处。“垃圾山白天都能看得到了,要不是这个,我手底下的人也就不至于……”“唉,大早上的,别提不高兴的事了,那个啥没事我先撤了。”
法黑直接坐进沙发里,从桌子上拿杯咖啡,冷的,将就喝了吧。他扬起脖子咖啡顺流而下。“咳咳!”法黑连咳几下,吐了口黑水,过期了吧。他闻闻,一股橡胶味,又低头看见在地上的泼洒得黑水翻滚气泡,莫非传言是真的?这咖啡真的是被垃圾浸泡过的?
“老大,有人要见你”。法黑抬起头。“参宿的961号满的。”法黑对来人说。“商宿的169号空的。”来人回答道,基地观察站的,他想这种人不常来,肯定出事了“上峰,原谅我没打招呼就来,情况紧急。”一个人坐到了对面。“有敌情,一千战舰,人数在十万到十五万之间,距离他们的登陆点还有三天路程。”法黑揉揉太阳穴,敌情,唔,最近的一次是在五年前,一伙流窜犯,总共二十来艘船,但这次不同于以前,附近与我们有仇的,我想想。
他想起来了,托巴斯,平
我可还记得平吉的疯狂,当初和幻邪一起抢夺光道之剑的时候,那个家伙不要命地向我们冲来,那次险些……这次他一定来者不善,而他的登陆地又在……
他的目光落在地图上,蓝帆州。布尔一定要知道这件事,但……他扫视了办公室的几台通讯设备,都上了幻邪该死的密码。往外界发电报都得经过他同意,我去他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过奥术家的应该不会有密码,毕竟他是,“老臣”。
火锅的热气在木屋里生成,奥术向手中哈出热气,暴突在灶台底下忙活。“我说咱们又该进柴火了,今天的量也就够涮个火锅”。“行啊”,奥术将手缩进袖口里“找老刘头要点,记得付钱啊。”,暴突揭开锅盖,涮肉的香气扑面而来。“开锅喽。”
二人正吃的兴起,门开了,一阵冷风直撞进来,把暴突的碗险些吹飞。“哪个不长眼的?”来人关上了门,将头从包裹的像个球一样的身子中探出来,“我。”法黑你也不看看,正吃饭呢,奥术抱怨“法黑,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正好家里还有一坛陈酿,今天喝一顿。”暴突起身去拿酒,法黑尴尬地笑笑,“那我就直奔主题吧,平吉要打来了。”“呵,平吉?”奥数夹起块羊肉,“他来就来了,打不就完了。”“这回不一样,他估计是请来帮手了,不然不敢这样兴师动众。”
暴徒抱着酒坛子回来了,一人满了一碗,奥术喝下一口,“所以你要干什么?”“布尔去了蓝帆州,平吉在那登陆,必须提前告诉他。”“谁要来?”没等奥术说话,暴突先坐不住了“平吉?那家伙还不够我狼牙棒拍一下。明天我就……”“你就可以进号子了。”奥术不冷不热地说“擅自动用军队可是大罪。法黑,你来是为了那台没有加密的通讯器吧,好说。”
暴突敲打电报,法黑和奥术蹲在炕上,“你住的越来越寒酸了。”“还不是军费,幻邪他…算了,不提了。”“我倒是不明白,当初你怎么会死心塌地的跟了他?”“人,是会变的。”奥术意味深长地说,“关于那个承诺,我……”“那不是你的事,那是,……唉,不管谁的事了。”
千里之外,奔腾的大江畔,没有一丝冬天的迹象,晴日当空,斑驳的树荫下,却显得有些阴冷。老年摇椅上躺卧一个用蒲扇掩面的人,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睡得正酣。熟悉的铃铛声从墙外响起,“大爷,起床了!”随纸张在半空中发出的声音,报纸从墙外的邮差手中飞了起来,打到他的扑扇上,“啊……”他伸个懒腰,将蒲扇从脸上呼下去,拾起地上的报纸,上面赫然写:
火急!火急!1万敌军入侵我国,热血男儿们还在等什么?我去,他心想,哪个孙子,简直闲的,闹什么闹,不如像我一样回家睡觉。他又把报纸翻面,唔,平吉?他?他来干什么,我记起在托巴斯星上不要命的评级,他可不好对付。我看他打到哪了,蓝帆州。守将是…他的目光落到了前线指挥官的名字上,布尔?他什么时候去的?
布尔铁定打不过平吉,以平吉的尿性,如果布尔被他抓住的话……我得去帮他,可是幻邪……我一出去,那家伙准得弄死我,还是好好待着吧,布尔,老大,你自求多福吧。
风吹过腐烂的大门,门上悬挂布满蜘蛛网的匾额,隐约看出一个“精”字。
今天不是个适合打仗的天气,飞火手打凉棚,张望远处的敌军和阴云密布的天空,自从大气层分兵以来,可一直是晴空万里,军队也势如破竹,但今天……飞火盘算,要不先不打了?
城门缓缓打开,飞火绷紧神经,他们是想要先发制人?“全军,准备战斗!”士兵们丢下扎营的器械,扛枪炮在营门前列开,枪口对准了城门,飞火走到阵队最前列,肩扛一把轻机枪。什么?对面玩呢?连人影都没有,但,城门大开。
难道对面投降了?不对,连白旗都没举,信号弹也没发,难不成,对面守将喝多了?管他呢,先冲进城去再说,飞火举起枪直接冲向城门,“跟我冲进去!”士兵如汇聚的潮水,跟随飞火冲向看似无人防守的城门。风开始吹刮,乌云更加密集,被风拢到一起,等等,飞火仔细聆听,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刀尖割破吹刮的风,军靴踩在草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草地上忽然现出了无数只脚印!
飞火的士兵们形成的潮水忽然显出一点红光,一个士兵倒下。弯刀割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喷出,又一点。渐渐变成血红的一片,天杀的,敌人在哪里?飞火被混乱的人流裹挟,他四处寻找,却看不见一个敌兵,只是见到士兵们一个个倒下,忽然一阵冷风从后面袭来,飞火下意识地回头连打了几发子弹。“啊!”一声惨叫响起,只见一个自己的士兵,被自己射中,惨叫倒下。
不行,再这么下去一定全军覆没,“撤退!”
夜里,不见一颗星星,他们就如同战场上的敌人一样,与飞火玩起了捉迷藏,帐中烛光映飞火愁云密布的脸。“将军,原来我们有三万多人,现在只剩两万出头,您看这仗…”一名军官在旁边打破了沉默,“仗一定要打,你先下去休息,我再想想对策。”望军官离去的身影,飞火暗自叫苦。
早知道不跟平吉跨下海口了,说什么夺回光道之剑,仗要一直这么打下去,光道之剑没有,复活不了他爹,没有平吉不得把我的头当夜壶?他现在也不信任我,那个军官估计就是来监视我的,打的好还行,打输了……飞火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吃饭的家伙什可能就得挨刀子了。
可敌人找不到打个屁呀,这不是难为人吗?要不,逃了算了,但是托尔…我一跑他估计就没命了,打又打不赢,跑又跑不了……
外面轰隆隆的雷声打断了飞火的思绪,大雨倾盆。
作战失利,又夜逢大雨,士兵们连续奔波了一整夜,飞火腹黑地想,他们怕不是盘算一刀干掉我之后跑路吧,不行,我得干点什么。士气一旦低落敌人看得见也打不赢了,他披上披风,走出了大帐。
没几秒钟,他就已经变得像落汤鸡一样了,他几步迈过水坑,敲响后勤部的大门,“谁啊?”一个头从门里探出来,“大雨天的,想冻死哥儿几个?”飞火挤拧头发上的水“是我。”“哦,将军,您怎么来了?这雨天……”“你说的不错,这雨天不仅是你们,人人都冷。我来正是为此,你们后勤部还有多少棉衣?”“这,我得问一句。”那人回过头,喊了一嗓子“老高!看一眼棉衣有多少?将军要用!”“一万多!”里面过了一阵传来一声沙哑的回应,“一万多,飞火犯难了,还有能御寒的吗?”“有倒是有,棉被有八千多,热乎的酒也有万把来坛,但是都在运输车上。”“好,叫上所有后勤部的,跟我去考个将士。”
一阵沉默,“将军,雨……”“嗯?”飞火的眉毛立了起来,“我都快被泡发酵了,都没说啥,你们还想怎么着?”
飞火推开几个士兵营门,“将军?你怎么来了?”几个人忙从火堆旁站起身,敬了个军礼,飞火也来不及回敬,将大衣和酒从防雨袋里倒出来,回头关上的门。“别客气,给你们的,大雨天的别着凉。”几个士兵,互相打量,又一齐看向飞火,“将军,这我们不敢用啊。”“这有什么?后勤部的东西就是用来给你们的。”“将军,你可能不太懂我们军营里的规矩,平吉将军平时对我们严格要求,夏天没有蚊帐,冬天没有暖衣,磨练我们的品格,您这回带这么多辎重来,平吉将军已经不太高兴了…”那个士兵没往下说,“他的规矩我不管,今天敌人如此残忍彪悍,我都不一定见到明天晚上的月亮,还管什么规矩?我没命了,他上哪儿管我?阎王爷那?”几个人都乐了,“行,将军如此大气,我们也不如从命。”他们如狼似虎地扑上去,把酒捧起来就喝。飞火也抢了一坛,同他们一起。
“对了,你们刚刚干嘛呢?”飞火抹了一把嘴上的酒,一个士兵喝高了,“不瞒你说,我们正在玩手影呢。”“手影?”飞火来兴趣了“一种新的手游?卡牌还是塔防?”几个士兵又乐了。“将军,就是用手弄的影子,军营里不兴手游。”“哦。”飞火点头,“正好闲,你们教教我怎么玩。”一个士兵放下酒。“那好,我先来一个,狼啸满月!”他将手架起摆在烛火旁。形成狼的样子,“该我上了,雄鹰展翅!”有一个士兵上来用两个大拇指扣住。型成鹰的样子,有趣,飞火想着,我摆个什么呢,有了。“百鸟朝凤!”飞火摆了个兰花指,显出凤的样子,“哟,将军您这可以!”飞火打量墙上的影子,真是神奇的东西。
对呀,影子。飞火一拍脑门,我怎么忘了这个,当年在那所无聊的中学,老师讲过,光线遇到物体阻碍就会有影子,我就不信那帮看不见的敌人不是物体?
又是阴天,地上铺满水洼,飞火营门前排开一排木栅栏,士兵们架着机关枪,如临大敌飞火手握着木杆,盯着城门,城门缓缓打开,刀尖割裂空气,向着飞火逼迫而来。
草地上显出脚印,三十米、二十米、十米“点火!”飞火握紧木杆,烈火在草原上,栅栏上熊熊燃烧,直冲云霄,草地上显出了一群无处可逃的影子,“往死里打!”飞火解气地吼道。
“我淦!”城头上的布尔险些蹦起来,自从我接了法黑的信息,便日夜准备,这家伙是怎么想出这损招的?托尔猛地意识到不能再骂娘了,火光之下,几千名敌军已经冲进了城中,他也看见了自己的影子,好像也无路可逃,“准备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