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药馆疑案(1)(2 / 2)
潇箬扶着行动不便的潇荀,让他半靠在自己肩上。潇袅潇昭从没来过镇上,看着人来人往的道路有点发憷,都紧紧贴着长姐站,像两只不安的小鹌鹑。
“刘大伯,阿荀这腿伤的不轻,只怕我们今晚要在镇上过夜了。”潇箬谢过热心的刘铁生。“您去忙您的吧。”
看潇箬镇定的模样应是心中自有盘算,刘铁生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叮嘱潇袅潇昭要听姐姐的话,镇上人多可千万不能乱跑,要紧跟着姐姐。看两个小豆丁乖乖点头,他也就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和刘铁生分开后,潇箬一行四人朝慈济堂走去。
潇荀的腿早上硬拖着做饭,又在骡车木板上缩了三个时辰,气血不通,他只觉得每一次落地前行都像有千万根针从脚底扎入,又像有人拿木棍击打他的腿骨,疼的他脑门沁出一层冷汗。
他死死咬着嘴唇里面的肉,不发出一点疼痛的抽气声。
小狗要勇敢,小狗不想让潇箬担心。
到慈仁堂门口才发现,药馆的门口被人层层围住,人群交头接耳在讨论着什么。
透过人群像药馆内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绸缎的中年人坐在中央,身后是四个身形高大的家丁。
中年人眉头紧锁,一脸怒容,正朝药柜旁的白胡子老头发难呵斥。
“岑老头,我是相信你的医术才没去县府给我儿请大夫诊治,你前几日说我儿只是恶疮肿毒,开几服药就能痊愈。”中年人怒气冲冲,身后的四个家丁也黑着脸向白胡子老头逼近一步,威胁意味甚是浓烈。
“我儿确实服用你开的三贴药后有所见好,怎么今天喝完最后一贴药了反而突然叫喊着疼痛,浑身发热,现下直接昏迷不醒了!”越说越气,中年人用戴着玉扳指的手指着老者怒喝。“说,是不是你觉得我儿好后你就不能再赚取诊金,给我儿下毒谋害我儿!”
随着中年人愤怒的质问声,家丁们撸起袖子,竟然有对老者动手的意思。
人群中也议论声更甚。
一个说岑大夫在上溪镇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在他手上出过事,岑大夫医者仁心救死扶伤,怎么可能回去害中年人的儿子呢。
另一个人就接着道万一是岑大夫这次失手呢?亦或是人年纪大了心就贪了,想多圈拢点银钱给自己养老也说不准,这才对张家儿子的最后一帖药下手,图的就是多赚诊金。
原来这个穿着华丽满身金银的中年人是上溪镇最大的富户张丰灵,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叫张丁戈。张丁戈前几日得了怪病,口舌生疮不能进食,两只膝盖肿的像发面馒头一般,人日渐消瘦,四肢却越发肿胀。
张丰灵并不是像他自己所言没有去县府找大夫救治,而是找了十几个县府里的大夫,都查不出病因悻悻离去,百般无奈下想起自己镇上慈济堂坐诊的岑老头。
虽然镇上的人都尊称岑老头为岑大夫,他自己却一直坚称自己只是个药师,远当不得大夫二字。
病人上门求药,又给足了诊金,岑老头也没有将人拒之门外的道理。他在看过张丁戈的症状后告诉张丰灵这只是一种恶疮肿毒,只是比较罕见而已。他给开出的药方里也是几味普通的药材,寻常药铺就能买到。
张丰灵起先半信半疑,派人按方抓药煎煮后让张丁戈服下。
果然才一帖药下去,张丁戈就悠悠转醒。张丰灵喜出望外,又按照岑老头的医嘱连续三天按时煎药送服。
本来张丁戈都已经能下床走动,肿胀的膝盖也消退不少,眼瞅着自己儿子就要恢复如初了,结果今天一大早伺候儿子的丫鬟就慌张跑来禀告,说少爷早上这最后一贴药喝完后就喊疼,说身上好似火烧一般,哀嚎翻滚没多久就昏迷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