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少女心思(1 / 2)
看着长孙无垢与杨妃眉头微蹙,杨帆暗暗一叹,李二果然好眼光,两个女人真乃人间绝色。
可这样的女人李二陛下却只是拿来当摆设,真是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
沉吟半晌后,杨帆问道:“娘娘可将此事告知过别人?”
长孙无垢喃喃说道:“本宫曾找过哥哥长孙无忌商量……”
看那模样儿,显然没有什么收获。
杨帆若有所思:“赵国公怎么说?”
长孙无垢一脸希异:“哥哥说当今天下能够劝得了陛下的,可能也只有你忠义侯了!”
杨帆有些傻眼了!
当然不是被高帽子戴的,而是佩服长孙无忌的阴险。
他这个位高权重的大舅子都不敢劝李二陛下,自己又怎敢去触这个楣头。
虽然李二陛下看起来很信任、很维护自己,但只不过是自己有价值罢了。
当皇帝的哪里可能会完全放心一个人!
在皇帝的眼中,所有人都只不过是一枚棋子,能让他完全放心的只有死人。
从李二陛下不肯把左卫军交给自己,杨帆就知道李二已经开始防着他了!
他当然能够感觉得出,自从大破吐蕃以后,李二陛下对他不是信任,反而是更加忌惮。
其实这也能够想的通,以几千人大破十几万吐蕃大军,作为皇帝不忌惮才怪呢!
更何况,出言阻止皇帝追求长生不老,和找死差不多。
可杨帆还真不想李二陛下这么快倒下。
一方面是有相知之恩,另一方面则是为了大唐百姓。
如今几名皇子明争暗斗、暗潮汹涌,各个势力交错复杂。
一旦没有李二陛下的掌控,定然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因为稚嫩的李承乾并没有绝对的能力和手腕去镇压这一切。
若要自己冒着砍头的风险强谏甚至把那些番僧找出来杀掉,杨帆却没有这么高尚的风范。
一下子,杨帆有些为难了。
转头对着孙思邈问道:“不知孙老哥可否有办法?”
孙思邈本就不喜欢官场,可杨帆的话又不能不理会,沉思片刻后说道:“老道不知陛下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不过根据我的估计,这种药应该是缓慢的损伤身体,不然必然会被陛下发现。”
“陛下的身体起码一两年之内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可一旦隐患爆发,到时候必然回天乏力。”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陛下的身体状况,而是要让陛下知道,他所服用的药物是对身体有害的。”
“虽然当今圣上乃千古少有的名君,可这样也有一个坏处,一旦陛下认定的事儿,一般人是劝不动的。”
“想要阻止陛下不要继续服用,只有让他自己知道这种药物的危害性,可做起来太难。”
“这可怎么办?”长孙无垢与杨妃顿时有些慌了。
她们常年身在皇宫,是最能体会皇权争斗的残酷。
若没有了李二殿下的维护,虽然贵为皇后和贵妃,下场不一定好过。
虽然上位的可能是某人的儿子,到时候若是杀红了眼,在帝位面前,母子亲情只不过是笑话罢了。
更何况还有如此多的世家在后面推波助澜……
这也是为什么两人决定来找杨帆帮忙的原因。
毕竟杨帆行事总是出人意表。
可现在看来,这位侯爷显然是有顾忌。
一时间,屋里顿时沉寂了起来。
……
侯府后院,此时也一片沉寂。
萧后端着于榻上,眼睛慈爱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萧诗韵,良久后悠悠问道。
“韵儿,你是否在责怪母后的狠心?”
“儿臣不敢!”萧诗韵虽然垂着头,但从语气中还是听出了些许不忿。
萧后人老成精,又怎会听不出萧诗韵的怨念。
可是谁又能知道她心中的苦楚?
虽然贵为帝后,可她的一生却流离失所,只能作为男人的玩物。
当初杨广驾崩之时,萧后才发现自己又有了身孕。
面对大隋这座大厦的倒塌,萧后只能把萧诗韵托付给萧氏的一门偏房以掩人耳目。
当初萧氏这门偏房因为护送自己远循突厥,从而被李渊追责,男的被流放,女的被收进了教司坊。
于是萧诗韵在教司坊一待就是十八年。
如今女儿已长大成人,而自己也结束了流离颠沛的生活。
本来是一个母女团聚、痛哭流涕的喜庆日子,可现在却是相见无言。
萧后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自己抛弃了她。
而是对自己这些年暗中让她扛起光覆大隋的任务心生不满。
看着楚楚可怜、娇艳如花的女儿,萧后再也没有了当初的豪情壮志,只有满满的爱怜,微微一叹,说道:“往事已成过眼云烟,母后现在也想开了,韵儿以后自可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萧诗韵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没想到萧后会有如此大的改变。
自从东突厥被灭,萧后回到长安城,给她灌输的理念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光覆大隋。
如此沉重的任务压在萧诗韵小小的肩膀之上,她活得有多累可想而知。
这么多年的努力,萧后却轻描澹写就此略过,怎能不让萧诗韵惊讶和意外。
也许看出来萧诗韵的疑虑,萧后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萧诗韵的跟前喃喃自语:“当初本宫之所以有这么大的怨恨,是因为李氏父子狼子野心夺走了我们大隋的江山。”
“可现在大唐人心归附,现在又还有几人能够记起大隋的辉煌。”
“时间是一块磨刀石,他能够抹去一切不平的东西,包括脑海中的记忆。”
“如今你有如此好的归宿,我也就放心了!”
萧诗韵倔强的盯着萧后说道:“为何母后要认忠义侯为干亲?难道不是想让他为你实现心中的抱负?”
轻轻扶起萧诗韵后,萧后笑着说道:“即使本宫有这样的想法,那又有何不可,谁让他是你的夫婿?”
“再说,认本宫为干娘,你真以为那小子只是念本宫孤苦伶仃而已么?”
“你那夫婿鬼精的很,你可见过他做过赔本的生意?”
“虽然我从来没有怀疑那小子的孝心,但他何尝没有想要我这面老脸给他当挡箭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