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原来如此（2 / 2）
“恩，”李薇薇这次很听话，柔顺地点头道：“我听你的。”
李薇薇是知道宋宁的本事的，对此并没有丝毫怀疑。而且她也很聪明，立刻就明白了宋宁隐含的意思。作为将要入主山南的人，没有谁希望自己的统治区域内有这样一个可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组织。将来双方要合作，梨花宫的确不能再继续存在下去了，至少刺杀这项业务一定要取消。
宋宁见她答应，心里也十分欢喜：“对了，这次沙益阴谋发动政变，有没有请你们梨花宫的人出手刺杀沙木？”
“没有。”出乎意料的，李薇薇摇了摇头：“自上次刺杀你的任务失败后，我将五千两黄金退还给了沙益，之后对方便再没联系过我们。”
宋宁闻言眉头微皱，疑惑道：“奇怪，如果不是你们梨花宫，那沙益是如何拿下沙木，控制南海城的？”
李薇薇道：“办法有很多啊！可以下毒、软禁、绑架。假如事情真如你猜测的那样，沙益已经拿下南海城，我觉得他多半是通过下毒把沙木给控制住的。据我所知，沙益暗中与南越已经勾结多年。有南越的帮助，沙益想要做到这一点不难。而且沙木对沙益向来没什么防备，沙益若对沙木下毒，很容易就可以让沙木昏迷不醒。”
“南越怎么会和沙益勾结？”难怪之前没有看到南越的族长，这厮莫非做了百越的叛徒？
“这话说来就有点长了。”李薇薇叹息一声道。
“没事，反正我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呢，你慢慢说就是。”宋宁很无耻地说道。
李薇薇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否认他说的话。宋宁心中暗喜，看来今晚这位金越女王是没得跑了。
“你知道之前八位族长和长老为什么对你那么抗拒和厌恶吗？”李薇薇道。
宋宁想了想道：“是因为这些年沙氏对百越压迫得太狠，汉越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可调和的缘故吗？”
“不错。”李薇薇点头道：“你无法想像这些年我们越人过的日子有多凄惨，沙氏和你们那些汉人贵族们把我们越人当奴隶、牲口一样使唤，根本没把我们当人。他们忘了，在很久以前，山南甚至东南大部分区域其实都是我们百越的领地。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是你们汉人夺走了我们的土地和家园，把我们赶到了大山里，与虫蛇为伍，与虎豹为伴。可即使是这样，你们仍不放过我们。”
“你们要我们上缴沉重的赋税，要我们挖矿、修路、建城、做苦力，稍有反抗，便会遭到无情的毒打。许多越人活活累死，越人女子则被卖到妓院、窑子里供你们汉人们享用。为此，我们越人越来越少。千年之前，山南还有数百万越人，现在却已经不足一百万了。”
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真相”果然会有差异。在宋宁看来，这些年大苏帝国对百越还是很仁厚的，不仅每年会拨下大量的金钱物资到山南，对百越进行安抚，而且只要百越不公开造反，大苏都不会把百越怎么样。反倒是百越经常闹事作乱，有点忘恩负义。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辩解一下：
“这主要是沙氏的责任。据我所知，大苏帝国对百越其实是十分宽容的。不仅没要百越上缴赋税，而且每年都会赏下大量财物给山南。只是这些东西都被沙氏私吞了而已。”
“或许吧，可我们不知道这些。”李薇薇道：“我们只知道，朝廷每次都是站在沙氏这一边，每次我们进行反抗，最后帝国都会派军队来镇压我们。两百多年来，死在汉人军队的越人不知有多少。”
呃，这个宋宁就不知道怎么为大苏帝国洗白了。大苏是依靠沙氏来统治山南和百越的。百越反抗沙氏，就是反抗大苏，后者自然要派军队来镇压。换作是他也会这样做。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沙氏先祖也曾和你一样，跑到百越来和我们的先祖订下盟约。”李薇薇接着道：“当时和现在一样，也是天下大乱。沙氏先祖为得到我们百越的支持，承诺他日若沙氏入主山南一定会善待越人。沙氏与百越，世代友好，永不背盟。我们越人先祖相信了他，并竭尽全力帮他拿下了山南。”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宋宁震惊了。沙氏先祖姓甚名谁，看样子也是一个不下于他的乱世枭雄雄啊！啊呸，他才不是枭雄，应该说是英雄才对。
“可一百多年后，沙氏在山南势力彻底稳固，沙氏的后人却撕毁盟约，开始对付我们。他们先是分化离间诸越，拉拢扶持站在他们这边的金越、东越、西越、闽越和骆越，打击削弱反对他们的南越、瓯越、扬越、吴越和泰越。然后数次逼反越人，引帝国大军前来围剿。”
“在此过程中，瓯越、扬越、吴越和泰越，因为拒不依附渐渐被屠灭殆尽，幸存者只能遁入原始大山中，沦为野人，再成不了气候。唯有南越选择投降，存活了下来。”
宋宁听后表面上一脸平静，实则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隐秘！沙氏竟然这么牛逼！百越从数百万人口锐减到现在不足一百万人口，沙氏可谓功不可没啊！
“也正因为如此，南越至今依然是沙氏最忠诚的鹰犬。沙益野心勃勃，一直想取沙木而代之，所以暗中拉拢了南越。南越也想趁机翻盘，取代我们金越，成为诸越之首，双方可谓一拍即合。”
原来如此。这样说来，沙益应该就是利用南越搞定了沙木。或者他还笼络了其他势力，比如玄甲军。沙木因为对他没有防备，所以才阴沟里翻船，被侄儿沙益给阴了。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百越很难再相信你们汉人了吧。”李薇薇道：“正因为之前我们已经上过一次当了，所以我们不会再轻易相信你。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和当年的沙氏一样，又骗我们一次？若不是你后面提出成立长老议事团以及建立越人自治制度，让我们终于相信了你的诚意。莫说八位族长和长老，就算是我，也不会同意此次与你结盟。”
原来如此，宋宁不由暗暗后怕。难怪之前八个老头死活不同意，对自己的态度还那般恶劣。原来沙氏的祖先们早已把汉人的信誉给破坏殆尽了。若不是自己拥有后世千年的知识和经验，这才绝地翻盘，这次铁定被沙氏坑死：“连你也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