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见人间（2 / 2）

顷刻之间，一个婀娜多姿，衣裙飘逸的少女便呈现在眼前，额头的红色焰火形印记如同点睛之笔。

熙儿欣喜地接过拿在手中端详，“多谢老伯，您真是心灵手巧，技艺精湛。”

焕平看了眼面人，也觉得和熙儿很是相像，悄悄把银钱放在老人的摊前，便带熙儿离开了。

“焕平，方才那位老伯所说花钿，是为何物？”

“便是你额头的这抹印记，他以为是凡间女子所贴于额头的饰物。下山前我竟忘记给你也隐去了，这火焰太别致显眼，还是隐去吧。”

说完便用手在熙儿额前抹过，将那火焰印记一并隐去了。焕平拿过熙儿手中的面人收好，护着她继续向前走。

一处食摊飘起淡淡烟火，香气扑鼻而来，摊主正将一屉薄皮如花的面食倒入锅中煮。

碗里盛有紫菜，虾皮，少许酱油，香油等佐料，待面食煮熟，摊主把沸鲜汤倒入碗中，再用笊篱捞起那面食放入碗里，撒上了些许嫩绿香葱。

焕平招呼摊主两碗馄饨，便带熙儿坐在了摊前的矮桌凳上。

熙儿好奇地看着，吸了吸鼻子，“好香啊，这是什么美味？”

“此乃混沌，又名馄饨。夫馄饨之形犹如鸡卵，颇似天地混沌之像。人间做为食用，有打破混沌，一元初始的寓意。”焕平解释道

“且不说寓意，这味道是真得清香可口，皮薄馅嫩，汤清味鲜。冬日里暖暖一碗，甚是熨帖。”

“莫急，还有很多的人间美食，待我带你慢慢品尝。”

两人继续在人群中穿梭前行，看到了一处冰糖葫芦摊，竹签串起各色被晶莹剔透冰糖裹挟着的水果。

焕平买了两支红果冰糖葫芦，递与熙儿一支。

“冰糖葫芦，竹签贯以红果，海棠果，麻山药，核桃仁，葡萄等，蘸以冰糖，甜脆而凉。开胃，清热，养颜。”焕平说道。

“这颜色真是赏心悦目，吃起来也是酸甜可口，回味无穷。”

人群依旧川流不息，熙熙攘攘。过了各类美食摊位，便是游艺竞技的区域。

斗鸡，蹴鞠，走解，说书。相扑台四五，戏台四五。数千人如蜂如蚁，各占一方，锣鼓讴唱，相隔甚远，各不相扰。焕平带熙儿来到说书摊前站定。

“才见英雄定家邦，回头半途在郊荒。任君盖下千间舍，一身难卧两张床。一世功名千世孽，半生荣辱半生障。哪如早隐高山上，红尘白浪两茫茫。”说书的是一位文弱纤瘦的书生，站在人群中却是铿锵有力，毫不怯场，只见他说完将手中醒木拍案，干脆利落地结束了一段。

人群纷纷叫好，陆续把银钱放在书生案前，书生作揖答谢。突然却有人躁动，挤着人群往前拥，把书生的案几挤倒在地。

几个人挤到前面，把书生围在中间拳打脚踢，破口大骂：“你小子好大的胆，前日警告过你不准再来，还敢在老子的地盘抢营生，你是急着去见阎王吗？”

熙儿见状欲出手相救，焕平拉住她小声说道，“在凡间时，切莫在人前使用仙术，且做观望吧。”

几人一番拳打脚踢后，扬长而去。书生摊倒在地，口吐鲜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四散而去。

熙儿上前扶起他，问道，“先生满腹经纶，为何在此说书卖艺，又为何得罪了这群暴徒？”

“谢谢姑娘，鄙人锦礼，原是读书求取功名，无奈家乡遭遇天灾，无法糊口。只好带孤母来京，想要先安顿好生活。无奈卖艺却被地痞欺凌。不知何处才有容身之地，母亲病卧在床，还等着我今日赚得银钱去抓药。”

熙儿望向焕平冲他使了个眼色。焕平掏出银钱欲递与书生，书生拱手相拒，“公子，无功不受禄，锦礼虽穷困潦倒，但实不愿白白受人恩惠。”

焕平想了一下，说道，“这样吧，我在京城有茶楼一间，先生便来茶楼说书吧，今日这些银钱权当我先预付的薪金，快快给你母亲找个好的医生要紧。”

书生愣住了，流泪说道，“今日得遇公子和姑娘，真是天大的造化，锦礼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我必铭记在心报答二位。”

焕平和熙儿见锦礼已无起身之力，便搀扶他到就近的医馆，并送回了家中。

熙儿歪着头看向焕平调侃道，“可以哦焕平，你在凡间竟然还有茶楼营生？”

“嘘，保密哈，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