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织锦计划(1 / 2)
姜长安与李书深掩藏在屋顶的转角,看着倒塌的残痕断壁里,孙钱氏与男宠的挣扎与哀嚎,也甚觉得没有意思。
这种残忍的画面有什么好欣赏的?恶人是倒霉得到了惩罚,可那些逝去的生命再也无法挽回了啊。
比如大孙氏,还有李书深的母亲。
主院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很很快就吸引来了下人以及孙钱氏的小儿子。
小儿子二十来岁,娶了一房妻子,孙钱氏只给他纳了一房妾,这会的孙小弟衣衫不整地跑来,身边带着的人是新纳的小妾。
他看到了主院房屋的倒塌,还有母亲的痛苦呻吟,双脚止步不前,显然没有上前搭救的自己娘亲的意思。
还不如孙家的下人呢,而是好奇地嘀咕着,“那小男宠到底吃了什么药,后劲大到房子都塌了?
我娘果然藏了私,哼、回头老子要把那药找出来,也让娘子你好好感受感受。”
将一个小妾喊为娘子,可见孙家也不是什么规矩的人家,就跟孙钱氏的小男宠称呼她为夫人一样,都只是虚荣心作祟罢了。
孙小弟搂着小媳妇,一只大手往人家的身上不安分地游走,满是享受。
小妾瞬间明白了男人话里的意思,软弱无骨般地倒向男人,娇呻道,“爷真坏。”坏到没有良知,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处在危险之中而置之不理。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靠得住,还是找个时间卷款跑路吧。
“爷还能更坏哦,走、回屋让你见识见识。
哎,你们这些奴才,好好挖,快点把老夫人带出来,否则要是出了什么事,老爷就把你们都打死!”
孙小弟吩咐一声,搂着小妾踉踉跄跄地回去了。
看得姜长安哑然不已,“我怎么觉得就算不用我们出手,这孙家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老的贪淫享乐,这身体还能坚持多久?孙小弟做为一个孙家的根与延续,他冷酷无情就算了,看着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求人帮忙的关头还威胁?还没有在一旁监督,就那么肯定下人不会使坏,趁机弄死他老娘?
撑家的老娘死了,他不会以为自己能立起来吧?看上去就不行的样子。
“事实上钱婆子死后不久,这个人被小妾卷走了家产,正妻和离带走了孩子,自己很快就暴尸荒野了。”
李书深没有亲眼见过,听属下说的。
所以这种人确实不配自己动手弄死,脏!
“走吧,去孙家大房看看。”姜长安看得出来,李书深不是很情愿,估计大房那边应该不待见他。
如果不是为了掩藏李书深,大孙氏的孩子也不会被掉包,孙家人是不是这样认为?
可事实上这又关李书深什么事呢?他也是受害者。
在姜长安看来,孙家大房也不值帮扶,但、总归得把那些因果关系偿还了,才能解开李书深的心结。
面对孙家人时,他可以不再有心理负担。
太过耿直磊落的人往往总是吃亏,可、也只有这样的道路才能持续长久地走下去,因为、这是正道。
两人跳下屋顶,沿着巷子朝孙家大房的方向走去,走到中途的时候,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擦肩而过。
那老人穿着一身古怪而整齐的黑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一手提着一只灯笼,一手拎着一只大木桶。
木桶盖了盖子,但姜长安还是闻到了一股桐油的气味。
姜长安疑惑着,正想说点什么,身边的李书深却停下了脚步,还转身朝那老人看了过去。
“怎么了?”他认识那人不成?
“孙平。”李书深低声说着,让前头的老人身体僵了一瞬。
“孙家大房的人?”这么巧合?姜长安有些不可思议。
“大孙氏的爹,我的假外公。”李书深平静地说着,声音不徐不疾。
正好让前头的人听了个正朝,于是猛然转身,逆着光看向李书深,“你?!刚才说什么?”
昏暗的巷子里,两个看上去古灵精怪的孩子,其中一个叫他假外公,难道他是?
孙平的身体一震,寻着记忆,依稀果然两张小脸重合在了一起,“书、李书深?!”他怎么会在这里,让人有种撞见鬼的感觉。
孙平观察了二房好几天,从未听说钱小桃的女儿回来了,而且、李书深不是他前头那个女婿的孩子,他夫子说他早就从李家独立出来了。
那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李书深,孙平也只是见过两次,以前以为这孩子是女儿的遗孤,倒是非常地怜惜这孩子。
可如今才发现,这孩子压根不是女儿的孩子,而且正是因为给他一个身份,自己的外孙女与女儿才被人顶替。
孙平一时间心情复杂,他知道不该怪罪一个无辜的孩子,但控制不住的厌恶这个孩子。
“你是李书深?”孙平再次确认道。
“我是。”李书深没有一丝避讳,坦诚地迎着孙平的目光,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姜长安说的。
孙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嗡声嗡气地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钱婆子正想杀害你吗?”
人远在山上村也就罢了,小孙氏没能力伤到李书深,钱婆子同样不能,那里至少有个夫子可以给他庇护。
可在府城,钱婆子经营多年,想动手杀害一个孩子就太容易了。
孙平不知道李书深与钱婆子之间的恩怨,但、他了解钱婆子的狠毒,一旦发现李书深,肯定不会手软的。
心里不自觉地为李书深着急,可能同是天涯被害人吧。
“我知道,但她伤不到我。”李书深非常淡定,可在孙平眼里,他一个孩子哪里有什么本事?
不禁气结,真是好心没好报,“哼,随便你吧。”反正、有他在呢。
孙平深深地望了李书深一眼,孑然转身而去。
“你不会是想去烧了孙家吧?”李书深一眼看出了孙平的意图,这老头眼里的决绝太过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