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只是我(1 / 2)
“也许吧”,看到申衍过来,孔莜沿着雨帘往正堂方向走过去,申衍也走进了屋檐下,把伞收了起来。
“申公子”,两个人见了礼,孔莜问:“申公子这么早就来找二兄,是为明天的暗霜园文会?”
“今天我是来孔姑娘的。”
见她脸上有些疑惑,申衍解释说:“孟老夫人请我跟孔姑娘交流一下草书心得。”
“申公子就是祖母说的草书大家?”
“谈不上什么大家,只是申某的草书还能勉强上一下盛都书法界的台面。”
孔莜撇了撇嘴,申衍谨慎的说话方式,让她想起了昨晚的不快。不过现在申衍是祖母请来的草书老师,带着孟舒的面子,她也就没表现出什么不满,引着申衍往左堂去。
夏朝讲学承有脉,所以像这种老师授课的时候,无干的人是不能同在一堂的。苏筠把笔、墨、简和砚台递给孔莜,就去旁边的偏室等着。
孔莜接过一应物件,推门请申衍先进,再跟着他进了左堂。
左堂的窗户支开着,桌案收拾得很干净,因着大雨,辰时的堂内还有些暗,所以点着灯,桌案上的香袅袅的飘着,和雨水激起的土地芬芳混在一起。
在案前对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孔莜自顾自的收拾着案前的笔墨简砚,倒是申衍打破了沉默:“看来孔姑娘对书法也很是喜欢,这方砚是空梦砚吧?”
“我没有很喜欢书法,这砚是别人送的”,孔莜说:“我还以为申公子今天要惜字如金呢。”
“孔姑娘哪里话,既然要教你书法,惜字如金如何能教?孔姑娘没有很喜欢书法,看来送这砚的人看来也不甚了解姑娘。”
“申公子你又错了,我虽然不热衷书法,但是喜欢收藏,这砚我很喜欢”,她低笑一声说:“难怪申公子说话谨慎,原来是因为总是猜错。”
“孔姑娘说笑了。”
“那请问下申公子,你们趾裔法家不是最讲严谨严密吗?怎么反而精于草书呢?”
“虽然说字如其人,广义上来说草书也确实是指潦草的字体,不过于申某而言,喜爱草书,是因为喜爱将复杂之物化繁为简。况且,我只是我,并不能代表趾裔,也不能代表法家。”
“好吧,申公子”,孔莜着重强调了这个称呼说:“我观你也大不了我几岁,竟已是草书大家,这其中可有什么诀窍?”
“从小就练。”
说着话,砚中的墨也研开了,申衍展开一卷空白的书简,准备起笔。
“申公子要老夫聊发少年狂了。”
申衍笔一抖,没落笔,回砚上拢了拢笔锋,重又提起。
“不对,申公子这么年轻,应该是小夫。”
申衍无奈的放下笔说:“孔姑娘,你们儒家讲,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虽然不比你年长多少,但是既然孟老夫人请我教授你草书,就算称不上一声先生,也总称得上一声老师吧?”
“嗯,好,那申老师,到底是什么让你坚持把草书练到这般的?”
“如果你知道生命是有限的,那想必你也可以”,申衍重新提起了笔,落笔写的却是很方正的字。
“嗯?”孔莜发出了疑惑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