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场（1 / 2）

西风镇，清晨。

陈四海和沐雨凌吃过早饭，闲聊了几句。

“凌儿，你想和镇子里的孩子们一起玩吗？”陈爷爷替小男孩擦拭嘴角的油渍，有意无意地询问。

“啊？和镇子里的孩子……？”沐雨凌耷拉着脑袋，面露思虑。

“嗯。晚点爷爷要出去办点事，怕是不能照顾你了，留你一个小孩子在家，爷爷不放心，所以就想让你到武场里和大家一起玩，傍晚爷爷再来接你回家。”陈四海柔声道:“况且，秦武师也在那里，他会好好照顾你的，怎样？”

“咦，秦大叔也在？”沐雨凌眨了眨眼，问道:“可是，陈爷爷你要去做什么？”

“呵呵，”陈爷爷轻轻抚摸着沐雨凌的头，慈祥道:“凌儿不是说和家人分开了吗？爷爷就要帮凌儿找家人呐。”

家人……

娘……白姨……猿伯伯……大白二白……

沐雨凌一听，全身竟因为激动而无可喝止地微微颤抖起来。能和他们重遇，是沐雨凌这几天睡觉都想要梦见的情景。沐雨凌哪还顾及什么，紧紧握住老人的手，无比激动道:“真的吗？那我去武场了，陈爷爷你也要快点找到凌儿的家人啊。”

看着沐雨凌的焦急万分，又颇为童言无忌的样子，陈四海哭笑不得。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沐雨凌兴奋得又蹦又跳，活脱脱像一只出笼的小鸟，便赶紧帮老人收拾好桌上的碗碟，随后急急忙忙地拉着老人要去武场，好像老人下一刻就会反悔似的。

老人苦笑着叹了口气，只好依着小男孩，带他走向武场。

沐雨凌和老人才刚看到武场的围墙，便听到了武场里传来声声稚嫩却整齐响亮的呼喊。

沐雨凌拉紧老人的手，加快了脚步，很快便来到武场大门前。

武场坐地不大，露天而建，最外面是坚固厚实的朴石围墙，内设操练场，一间低平的石墙休息室与武籍室毗邻。这便是武场的大致景观了。

沐雨凌和老人才一只脚踏进武场大门，一道爽朗旷亮的笑声便传来:“哈哈，陈伯，小雨凌，你们终于来了。”

武师秦牧风快步走来，笑脸相迎。

“秦大叔好。”沐雨凌见人略怯，但还是鼓起勇气向秦武师问好。

“好，好。哈哈”秦武师心花怒放。他本便是习武崇武之人，见小男孩有武道资质，又将入他门下，经他亲手施教，自然是开心无比。

“呵呵，早饭时搁了点时间，秦武师可不要见怪了。”陈四海拱拱手，致歉道，然后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微笑道:“凌儿，在这里要听秦武师的话，好好学习。”

“嗯……”沐雨凌点点头，看着老人，天真道:“那陈爷爷快点去找凌儿的家人吧。”

小孩子的话就是如此无意，总是那样的令人忍俊不禁。

陈四海心中暗笑，摆摆手，道:“秦武师，帮我照顾好凌儿。凌儿，爷爷傍晚就来接你啊。”语落，转便身离开了。

“陈爷爷再见！”沐雨凌大声地喊道，然后，他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泪雾，就连说话的声音，也隐隐约约带有几分哽咽。

陈四海毕竟是他在这里目前唯一一个对他好，甚至视如己出的人。沐雨凌忽然间心中竟是有些不舍。

“好啦，小雨凌，我们进去吧。”秦武师轻轻拍着沐雨凌的头，道。

“嗯……”沐雨凌点头，再次看了一眼老人消失的道路，转身跟着秦牧风走进武场。

广阔的操练场上，排有两队学员。靠近大门的学员规模最大，有二十多人，都是些和沐雨凌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孩子。而操练场另一头，则是十多个年龄约摸十一二岁的孩子。

“小雨凌，现在你年纪尚小，不宜在大班学习，就先到小班吧。”秦牧风拉着沐雨凌来到学员年龄较小，靠近武场大门的队伍前，道。

沐雨凌看了一眼前方正在舞拳，呼喊的小班学员，又看了一眼远处同样也在舞拳，但姿势更佳、喊声更响的大班学员，自是没有什么意见。

“那好，”秦武师面露喜色，但迅速便收敛起来。他轻咳一声，向年幼的小班学员喊道:“训练暂停。”

话语刚落，小班的学员们便正立身形，安静下来，整个武场仅能听到远处大班的呼喊声。

“我有一事要宣布，”秦武师让沐雨凌往前一步，道:“这个孩子叫沐雨凌，从今天开始，他便是你们的同窗，他将和你们一起学习武艺，共同成长，希望大家能够和谐相处。”

“好!”众学员本就是不谙世事的孩童，见沐雨凌年龄比他们有小而非过，本就无异议，又见他生得俊俏聪伶，心中好感自然就多了一分，便纷纷响应，大声叫好。

沐雨凌一开始便得到了众人的好感，这让秦武师很欣慰，便抬起左手指向队伍的最左边，对沐雨凌道:“小雨凌，你便到王大石队伍后面站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