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来劝架(2 / 2)
对他来说,这是一件既紧张又令人兴奋的事。
因为他要面对的,是剑客杜七年。
宋庭方爽朗道:“哈哈,今日有许兄亲自坐镇,定要让那杜七年有来无回!”
脸色严肃的中年人没有回答,而是目光锐利的盯向前方,宋庭方似乎有所察觉,笑声突然停顿。
清冷又寂静的街道,一名身穿白服,头戴蓑笠,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的男子从一处阴冷潮湿的胡同里走了出来。
只听弓弦之声急响,后面的数十条青衣大汉,一个个都已弓上弦,刀出鞘,严阵以待。
宋庭方突然沉声说道:“阁下尊姓大名?”
男子站在原地,一道清冷的声音透过青铜面具说道:“白猫。”
宋庭方诧异,又问道:“从哪里来?”
白猫道:“青衣楼。”
宋庭方思索片刻,道:“你来干什么?”
清冷的语气再次响起,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我来劝架。”
宋庭方冷笑一声,问道:“你认识杜七年?”
白猫道:“不认识。”
宋庭方突然纵声长笑道:“那么你凭什么要劝这场架?”
白猫不再说话,冰冷的青铜面具下,两道寒芒幽幽地看向他,那种姿态好像目空一切。
宋庭方眉头一皱,摆了摆手,身后立刻蹿出六七名青衣大汉,手中的刀光寒气逼人,纷纷向着那位自称白猫的白服男子砍去。
最前方的大汉脸色狰狞,大步上前,一刀砍向白猫的脖颈。
就在刀锋即将挥去的时候,白猫突然消失不见。一刀劈空后,大汉茫然的站在原地,这时,身边掠过一阵清风,大汉觉得脖颈处一凉,大脑突然没有了意识。
仅一息,七八名大汉都倒在了地上,而白猫依然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宋庭方突然起身,冲向白猫。
身形前掠时,宋庭方的气机瞬间鼓动,一缕缕无形的真气汇入他的丹田,紧接着,丹田内的真气游走全身,最终又凝聚在左手上。
这时,脸色严肃的中年男子双目中精光一闪,霍然起身道:“宋庭方回来!”
宋庭方仿佛没有听见,全身的肌肉都在绷紧,突然出拳,目标是他的胸口。
只听“咻”的一声,白猫再次消失不见,宋庭方的全力一拳落空了。
这一刻,宋庭方的心突然沉了下去,但是全身的肌肉再次紧绷。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已将生命所有的潜力全都逼入肌肉里。
只有肌肉的活力,才可以产生身体的弹性推动,只有这种“动”,才能制造闪避和攻击。
——避开危机,攻向另一个潜伏的危机,以攻为守。
宋庭方猛地转身,胸腔扩张,腹部紧缩,把丹田里积存的真气全都压榨出来,刚刚注入肌肉中的潜力,也在这同一瞬间迸发。
再次全力出拳,而一次的气势相比上一次只强不弱。
“嘭”的一声,拳气爆发出碎石的闷响,宋庭方的瞳孔在一刻突然收缩,豆大的汗珠也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一股莫名的寒气瞬间笼罩在他的全身。
这一次,他又落空了,甚至连白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一次错误,也许还可补救,两次错误,良机永失。
宋庭方自然知道这一点,却还是想抱有希望。
只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高手相争,生死一瞬,只要犯了一点错误,已足致命。
一个连续犯了两次错误的人,如果还想祈求第三次机会,那已不仅是奢望,而且愚蠢。
奇怪的是,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子的。
因为一个人到了绝望时,思想和行为都会变得迟钝而愚蠢,因为那种绝望的恐惧,已经像刀一样切断了他们敏锐的反应。
一阵轻风拂过,宋庭方突然神色一怔,眼中的光芒瞬间暗淡,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瞬间,这一瞬之间的变化却没有一个人能看明白。
许青锋也没看明白,但是他已经脱去了墨色长袍,露出了一身劲装,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剑。
白猫再次道:“依然不愿收手?”
许青锋没有回答,因为手里的剑就是最好的回答。
“看来阁下是不会罢休了,那我也没有办法,不过这既然是你们两家的恩怨还是你们两家分胜负吧,告辞。”
话音刚落,白猫身形一闪而逝,没入了小巷里。
许青锋眉头一皱,提剑追向小巷,无人。
突然,这位脸色严肃的中年男子面容狰狞,握剑的手背上青筋突起,转身向剩余的几名青衣大汉怒道:“回府,请老爷发出追杀令,我要亲手杀了这个白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