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割耳(4)(1 / 1)
十、割耳(4
王忌府上已经是一片哭声,纵然尸体没带回来,却已经架起了火盆给死者送钱。对王老爷表示了哀悼后,刘广玉就开始盘问相关人员,徐晏清则是观察众人的反应。因要询问,也不在灵堂进行,只是找了旁边一个小屋,单独的进行。但是徐晏清天生耳朵灵敏,好似有谁在骂人,她不动声色走出房门,往声音处走了走。
灵堂之中,王母年岁已大,哭的眼睛都看不清了,身边数个美丽仆妇围着劝慰。她却蓦地发起脾气:“果然都是下贱胚子,你们夫主走了,你们倒是没一个如我这般心疼。若是这般装腔作势,不如殉情我儿,陪他到下面去,也省的我儿孤单。”
徐晏清吃了一惊,原以为这些美丽妇人都是丫鬟,却好像与王忌都有亲密关系。她心中一动,让管家拿来下人名册,只说怕笔录的名字写错,要好生核对一下。
因王府人员众多,又是申时才到王府,这盘问一圈下来,已是深夜。徐晏清在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将名册翻来覆去翻了几遍,终于发现了些许异样。
“你先出去吧,可还有人没来这里?”那边刘广玉也问到了最后一人,听老仆说没有人再等待,就让他下去。
小屋中只剩下两人对坐。刘广玉早看见她拿着名册,也不参与问话和记录,还没开口询问,便听见徐晏清问到:“虽然府中采买发卖奴仆都很正常,但是怎么偏偏在王忌走前三天发卖了一名通房?”
“发卖了?叫什么名字,不在今天盘问的人员中吗?”
徐晏清把名册翻到对应的位置给他看:“这里,要不是看到上个月的记录还有此人,我怕是也会忽视此人。”
刘广玉却不感觉会是此人:“通房会有这么大本事连杀两名男子?尤其是陈大,高大壮硕,实在不是弱女子可以轻易制服的。”
徐晏清无法解释,这种直觉来自于从前那段时日,若无证据支撑,便只是空想。
“我还是想去查查这名女子的来历。”
现在线索毫无进展,刘广玉也不阻拦她,只是怎么查,却有些门道。
“若是真有问题,怕是只能从其他人身上套,王老爷和管家定不会说实话。问多了也怕打草惊蛇。”
徐晏清点头,露出一抹笑容:“我已找到人选。”
两人正要离开府上,王老爷却拦住两人:“衙门里面的招待向来简陋,二位大人乃是为了我儿才来云麓,王某无以为报,略备厢房两间,两位大人若不嫌弃便住下。”
刘广玉假意推辞:“我等为公务而来,只为查出凶手,绳之以法。其他的,我等不在意,王老爷也不必在意。”
王老爷看似更激动了:“我知大理寺刚正不阿,有两位在,定能找出凶手,让我儿瞑目。莫要推辞了,两位大人休息好,也好早日查清案件,返京复命啊!”
看似盛情难却,两人“勉强”接受了安排。实则背后互相一对眼神,皆懂彼此之意。
刘广玉也略感吃惊,这种默契基本都在磨合了这些年的同僚之间,两人第一次外出办案,竟有这种默契。
是夜,徐晏清走到姨娘们的院外,正在发愁那位姨娘住在何处,却看见自己的目标手挽着一个竹筐,正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当真有线索从天而降么,哪怕怀疑,徐晏清还是跟上了她。
只见那女子走到茅厕旁的一处竹林,拿出筐中之物,便蹲在地上开始行动。借着月光,徐晏清看清楚了,只是一筐花瓣而已。
见她好似在黛玉葬花,边埋花还边哭,只是声音呜呜咽咽,听不清楚在哭些什么。只是如白日在灵堂那样被对待,总不会是给王忌哭就是了。
“你在此处做什么?”徐晏清默默走到她的背后,她却好像是才发现有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