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给神的，神给人的（2 / 2）

“嘿！叛逆是不……”高言刚要开口，跟自己这诞生才几年的不懂事系统理论两句，就听恩西的声音响起：

“高言？你在跟谁说话？”

高言扭过头，与已经放下“圣光左轮”的恩西四目相对，随即便向着那双有些疑惑的眼眸摆了摆手，笑道：“没事没事，我这人就是有点自说自话，自言自语的毛病。”

“嗯，好……”也不知道这位女书记官是真信还是假信，总之她将手里的“圣光左轮”递还给了靠在墙上的高言，同时说道：

“我已经结束了与席柳娜的交谈，祂确实认识附着在这东西上的气息，可以确认的是，这股气息与祂同出一辙，绝不是邪恶堕落之物所能染指的东西。”

恩西打量了一下高言的神情，犹豫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然而就连席柳娜也认不出为此物施加祝福的神明到底是哪一位，或者说……这股气息的来源不像是具体的哪一位神明，倒更像是许多人的祈祷与愿望凝结而成的正向产物。”

“至于具体是什么，请原谅我词语匮乏，无法描绘与神明同属同一层次的东西。”

高言听完这话倒是没有太过惊愕，而是面露了然地点了点头，像是确认般的回道：“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必担忧，这位的情况与你们这里的众神应该不同，他早已离去。”

“离去？难道是陨落了吗？”恩西闻言问道。

高言笑了笑，答道：“这个嘛，在我看来，他就从未想过成神，只是那些人把他抬上了神座罢了，从始至终，他来了，他看到有人受苦难，他帮助他们，他离去，仅此而已。”

“但人们需要一个信仰，所以把一切赞美他，夸赞他的东西进行了十倍百倍的扩大化，组建，发展成了一个充斥着各类教条的组织，人们以他之名行善事，亦用他之名做恶事，直至后来，他已不再是他，只是绑在教堂顶上的工具。”

恩西听完高言的话，少见地提高了些音量，只听她有些惊奇地说道：“这是对信仰之名的亵渎和异化，那位神明难道就不会感到愤怒吗？”

“人们说他不是神，是神之子，然而恐怕这位神之子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遭受过的那些苦难竟会成为别人奉为救赎的圭臬。”

“这……实在是令人感到费解。”

“费解是因为你们这里真的存在神明，而我们那里嘛……嘿。”高言说到这里笑了笑，拍了拍手，又说道：“好了，严肃的话题就说这么多，总之我知道了我这左轮上附着的不是什么坏东西，而且能杀怪物，这就够了。”

只是，“圣光左轮”世界的那位到底是不是上帝呢？在祂的赐福与注视下，教廷与吸血鬼和狼人进行着战争？嗯，如果那里有莉莉丝的话，上帝也应该是存在的吧，即使祂如恩西所说，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神明，而是众人的祈祷汇聚成的产物。

所以，自己故乡的那一位神之子只是个普通人，然而“圣光左轮”的世界里却真的诞生了相关的“神圣力量”？

更多的话，高言没有说出口，这些就等着自己将来有机会去到“圣光左轮”的世界再说吧。

题外话少许，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到地面上去。

“恩西，对第一层的状况，你有头绪吗？”

一看高言已经拔出了那把自己见过一次的怪模怪样的剑，恩西摇了摇头，斟酌着说道：“局势早已失控，更何况我已经被困了小半个月，第一层要么空无一物，要么全是怪物。”

“我看第一种情况的可能性大一些，要不然的话，那么多的怪物，它们应该会在这一到四层四处流窜才是。”高言沉吟一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我这一路爬上来遇上的全是大猫小猫三两只，第三层的关押状况更是极其良好，只是不知道第四层的那些怪物为什么单独放开了一二层的牢门，却对第三层置之不理。”

高言正说着，恩西却突然拽了拽高言的衣角，在高言看向她后，只听她说道：“它们把第二层的牢门打开并不是为了放出里面的怪物，而是为了……为了进食……”

“一二层发生的激烈异变，虽然导致大部分的感染者都突然变成了怪物，但还有一小部分依然维持着人类的姿态，而那些怪物被血肉气息吸引，打开了那些牢门，只是顺手才放出了已经变异的怪物，而主要目的……”

恩西说到一半，已是不忍再说下去。

“我明白了。”高言握紧了口袋里的“圣光左轮”，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随即他低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恩西，带着鼓励般地口吻说道：“我的故乡有句老话，恶行皆有报应，席柳娜将你保护了下来，就是为了让你见证这些怪物的覆灭。”

“在席柳娜的见证下，我们会将它们杀个干净。”

恩西淡棕色的眸子忽闪了一下，苍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不褪色的坚毅，只见她站到高言身旁，一如之前那般平静地说道：“那么，我会与你并肩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