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发现假钞（2 / 2）

……

人群疑惑不解，一时乱乱哄哄嘈杂一片。

关山雨本来正坐在走廊那边的通风口处，听到这边忽然一片喧哗，他连忙站直起来，穿过通道径直朝向那几个人迎过去，就听到打前的那个高挑个儿骂骂咧咧地说：“这些都是假钞，黑老子。”

关山雨连忙上前打了一个招呼，他不明不白地说：“什么情况？你把事情说清楚。不要在这里喧闹，别影响了别人发钱。”

高挑个儿气愤不平地说：“领个什么钱啊，还领个狗屁，这也叫做钱？”他拿着手中的一大叠钞票，举向空中扬了扬。“他娘的都是假钞。”

关山雨企图阻止他说：“请你冷静一点，不要胡乱发表态度，这是在厂区，请你遵守规则。”

另一个青年走出来说：“还要遵守什么规则啊。真的是假钞啊，你们发放假钞了。”

一名妇女也抢出来说：“是的呢，都是假钞。……华子他妈，都别排队啦，都是假钞，别再领了。”

队列那边听到这些话，一下子乱成了一团糟，立即整个队列一哄而散，都骂骂咧咧地叫嚷开了；那些领到工资的人们，于是拿着他们手中的钞票，迅速地又围在了财务室的门口，顿时无数个声音吵吵嚷嚷个不停，无数只手臂握着手中的钞票，都伸向出纳这边，也有一部分站在远处的人，他们手举着钞票举向空中，一如电视上拿着传单的人们在示威。

余振声见此情景，脸色一片铁青；他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损失惨重啊！他急忙大声地喊着：“关山雨，关山雨！快照应一下。”

关山雨正在人群中间极力阻劝着，突然听到余振声的这一声叫唤，他猛地跳上座椅，提高嗓门大声地咆哮了一声：“大家们，都安静！安静下来！”

他声音洪亮，猛如霹雷，人群一下受到了惊骇，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一双双眼神，一个个朝着这个高高在上的轻年望过来，只见关山雨高扬起手臂，压抑着声调平声静气地说：“大家们！你们都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过来闹是非的。下面，你们先听听余厂长解释，让他来给你们解决。”

余振声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关山雨的震慑力，当看见关山雨给他的示意，他连忙乘隙接过话题说：“兄弟姐妹们！”

他感觉自己的声音不够镇定，这不是因为他害怕这个场面，而是这样的事情亘古未有，又是突然发生在他的面前。于是他调了一下浑厚的嗓子，又用眼睛瞟了一下关山雨，然后抱拳作揖大声说道：“我的大哥们，好姐姐们！……我是你们的厂长，我，驴子，决不会亏对你们，寐了良心要讹你们的黑汗钱，你们放心好了，我凭自己的良心，会尽快给你们处理好这件事。……现在，你们已经领了工资的人，都到这里排好队，请把你们领的钱，都逐个退回出纳这里来。一定不要乱，不要插队，不要拥挤。……”

然而人群还是一片嘈杂不停，他整个扫视了一下全场，又看了一眼关山雨，然后继续说：“你们都不要吵，不要闹，都不要围成一团好不好，这样成什么体统。”

他的语气越说越坚硬，最后，他指着那几个围在一起的人说：“要解决事情，就都去排队，损失的是厂方，又不是你们，你们还闹些什么。还要不要规矩！”

余振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又去看了一眼关山雨，关山雨一直也都看在眼里，他清楚余振声此时的心情，他也清楚余振声此时的心理变化，余振声这是在感激关山雨，今天就是关山雨，才使他余振声不至落入尴尬的境地，却反而给了他临危不乱的气势，所以他的这一种心态，关山雨一眼就能看出，甚至在场所有的人们都感受到了，他们很佩服这个厂长，以前是，现在依然还是，因此，场内一片安静，很快，又一列队形就排列了起来。于是，关山雨跳下座椅，从裤兜里面掏出一部手机，就把这件事情从前到尾告诉了马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