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各怀鬼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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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邬有刚醒来便听到这一声询问,犹如隔着一层纱般,迷迷蒙蒙,听不大真切。
子虚看他神情,以为他还未回神,抬手正想探探他的脉象,结果邬有却猛地一挥手,一道罡气直扫面门而来,子虚堪堪躲过,就见邬有一手按在腰间,一手撑床,上半身微抬,脸上尚弥留着迷茫之色定在原地。
子虚见他动作便知他刚刚是想甩出混沌钟,只是他的混沌钟早已被他搜罗出来摆在桌上了,至于原因吗。
唔……
邬有慢慢收了动作,盯着自己的混沌钟打量了一会才将目光分给子虚,这一分他立刻睁大双眼,脱口而出:“杀神?”
这反应着实让子虚心虚不已,好在千百年的脸皮也算练的够厚,当下面不改色的否认:“我倒想当杀神来着,可…”子虚摊开双手低头示意了一下:“我这身修为可还不够格啊。”
凡修道之人皆知,这世间万物皆可能说谎,唯有道袍如同照妖镜般,会让你瞬间原形毕露,连谎都没地撒。
得到否认再加上道袍的佐证,邬有便只当这世间又多了个天煞孤星命,并未再细想。
转而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大致猜到这是在客栈,但是是哪里的客栈就不得而知了:“此地是何处?”
子虚有问必答:“棉城有来客栈。”
邬有:“贫道为何在此?”
“这就说来话长了。”子虚往凳子上一坐,准备给自己倒杯茶慢慢讲就听到邬有十分无情的开口打断:“那就长话短说。”
子虚当即也不倒茶了,坐正了身体道:“道友在乱葬岗救了贫道,贫道找到道友时道友已重伤昏迷,贫道便将道友捡了回来。”
说起乱葬岗邬有便知此人所言属实,昏倒前他确实在乱葬岗与人交手,那人道法高超,不似凡间人,倒像是天上仙,只是未曾谋面,仅凭一两招他也不好太过武断。
可眼前这人声称为自己所救就有待考证了,他并不记得救过谁。
邬有抬眼上下打量坐在桌旁的子虚,总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细细一想又想不出个头绪,只得作罢。
他一天见过的人太多,又总是不记人,偶尔碰到一两个似曾相识的也不足为奇。
邬有兀自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手脚,随后极其自然的走到桌边将自己的混沌钟拿起想挂回腰间。
邬有的手还按在腰间,抬起头扫了一眼子虚,他身上只剩一件雪白的里衣。
子虚略有些心虚的朝旁一指,只见榻上放置了一身银色道袍。
邬有盯着银色道袍出了一会神,不明白眼前这人为何脱自己衣服……
邬有紧了紧手中的混沌钟,往日每每他若负伤,总能在不同的地方醒来,有时也会被人捡了去。只是不知为何这次尤其不自在,就像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被人揭开了一般。
邬有快速的扫了一眼子虚,又觉得自己多虑了,这人恐怕连自己一招都接不住,根本不可能是在乱葬岗上跟自己交手的人,所以将自己打伤的人究竟是谁?
“哈秋~”子虚突然打了个喷嚏,见邬有看过来,破有点难为情的笑笑:“道友饿不饿?贫道叫小二送点吃食来?”
邬有摇摇头,道行修炼到他这种境界,早就没有了饥饿感,身体运转的法力,靠的是天地灵气。
但像子虚这种修为的,还是得靠五谷杂粮……
银袍上身不过须臾便化作白袍,邬有整理好衣物,便向子虚作揖,他一向嘴笨,所以能用行动表明的绝不言语。
好在子虚竟然也看懂了,不过他却拦住了作了揖就想走人的邬有:“道友何必如此着急离开?”
邬有不解的抬眸,他都醒了还留在这做甚?
思索片刻后邬有恍然大悟道:“住店的钱贫道会付。”
子虚:……
“这倒不必,贫道已付了一月的房钱。”
邬有并非不通世俗之人,既不是为了银两,那便是有事相求了:“那就多谢道友相助,他日若有用的上贫道的地方,贫道定当全力以赴。”
子虚当即打蛇随棍上:“眼下贫道正有一事需要道友相助。”
“何事?”
“不知道友接下来将要往何处去?”
邬有皱了皱眉头,并不是很喜欢子虚这拖拉的说话方式,但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就忍了:“前往梅花坞。”
“嗯?”子虚蓦然想起在李家村碰到的那抹冤魂,似乎家就在梅花坞。
果然邬有解释道:“送一缕残魂回乡。”
“原来如此。”子虚抿了口茶道,终于点进正题:“不知道友介不介意多带几人上路?”
“几人?”
邬有的不解很快得到了解释,房门被人推了开来,走进三个面无表情的道士。
邬有仅仅扫了一眼脸就瘫了,这三人身上的腰牌表明他们出自飘渺宫,年长的道士一身雪袍加身,不用多想就知是飘渺宫的副掌门藏锐道长,他身后两个白袍道士想必就是他的徒儿明心明镜二人。
这样的组合邬有并不觉得子虚还需要自己带。
邬有那如实质般的眼神望向子虚,子虚解释道:“贫道这修为在这乱世行走,终归福少祸多,若能多些人结伴同行,哪怕将来不幸献身,好歹也有人替贫道殓尸。”
邬有打量了一眼他身上的灰色道袍,以他的道行确实很难在这妖魔横行的世道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