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缪事谬论(上)(2 / 2)
“什么?”
“怎会如此?”
“上官阵总可是五羊的功臣!”
······
郭盛朗朗诵念封赏声下,军议厅内早已炸开了锅,郭盛眼巴前的半仙几人不便言语,只能以眼神交流,而身后那些校尉可没有这么多顾忌,窃窃私语发泄着心中的愤恨和不忿。
“肃声···肃声!”
郭盛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仿似沉浸在对将士封赏的诵念中,他侧后方的心腹参将满脸愠色,先是将音调压得极低厉声警告,见毫无作用,第二次瞬间拔高音调,却将他自家主子的朗朗诵念声盖住,盯着那些吵闹不休的校尉眼神中,多了几分怒气和仇视,再次压低声音严厉呵斥,道:“尔等敢对吾皇旨意有所不满?私语嘀咕,视为大不敬!”
郭盛对军议厅内发生的这一切毫不理会,可当他最后一个字诵念完毕,抬起头的那一瞬间,立即让厅内众人明白什么叫手握生杀大权的宣召使,体会到权势独有的威赫,更切实感受着朝堂重臣的威势。
“禁军何在,立即拿下罪卒上官陆,就地正法!”
闻听主子军令,心腹参将狐假虎威,一个摆手,肃立两侧的黄禁军士卒一个闪步,便欲穿过几名边军校尉的阻碍,擒拿上官陆。
“郭使,且慢!”
就在这时,神色冷冽表情肃穆的张监直面郭盛,厉声呼喝后,犀利的双眼紧盯着郭盛充满玩味地双眼,说话的语气更是近乎质问。
“郭使可知?上官阵总乃五羊之战大功者,可以说厅内诸多将校,无人与之比肩,其中是否有其他误会?”
张监见郭盛不为所动,眼神中玩味之色愈重,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愈重,脸色更是难看到极致,双目中的怒火喷薄而出,欲将眼前之人焚化,缓缓转动身体,右臂伸得笔直,指着身后表情呆滞的上官陆,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吾等几人于军报中如实记述,他、上官陆,五羊军关辖下戍边卫寨之血狼卫寨卫正,殊死抵抗鞑子万余骑兵,九死一生。以身犯险亲率血狼残兵自鞑子手中夺回北关,其后更是同关内鞑子连番死战,这才值得关内鞑子退走,五羊关重回五羊边军手中。此后,操训骑阵,身先士卒率骑阵出关主动出击,协同关内大军一举击溃南关外近二十万鞑子精锐,自此奠定五羊胜局。”
“正是他,上官陆才有今日之五羊,才有今日之大胜,才有今日之封赏,若非他,吾等皆已血染疆场魂断五羊,五羊也早已沦为鞑子屯马之地,五羊以南岂有今日之安宁···”
说到最后一个字,张监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情绪,怒吼咆哮出声。
伴随着张监满含深情的陈述和怒吼,军议厅内五羊边军众将校眼神中怒火愈盛,泪珠不自觉溢出眼眶,有些性情暴躁者,右手已紧握腰间刀柄,随时拔刀相向的架势。
张监,在此刻前上官陆的认知里,永远都是一个板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无论说话还是处理军务一成不变,呆板迂腐背后是遵循军纪的严谨。
此情此景,正是这样一个,上官陆认为顽固不化的人,为他上官陆所遭遇不公,挺身而出仗义执言。
听着张监这些话语,上官陆只觉声声惊雷萦绕耳畔,脑海思绪也随着张监的话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血狼卫寨的惨烈迎战、决心弃寨那一刻的无奈、密道火烧鞑子的痛快、巧计夺回北关的欣喜······滴滴泪花洒落,浸染着斑驳不堪的盔甲,浇淋着内心熊熊燃烧的烈火。
“哼···郭某相信这定是张监事肺腑之言,但此乃吾皇旨意,难道张将军是打算抗旨不遵,张将军身为五羊关都督府左监事,自当熟知违抗皇命该当何罪,当斩、无赦!”郭盛语气森严,厉声呵斥,随即目光如刀般扫视厅内边军将校,厉声反问:“还是说,五羊边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