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1 / 2)
两天后,在八里派出所,方震见到了焦思苦虑的汪烨。一见面,方震就单刀直入。
“情况比我预想的糟,我见了谭凝一面,讲的话不超五句,她对你提出的条件没表现出一点兴趣,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谭凝并不是冲着离婚这事来的。”
汪烨听了方震的话,没有意想中的吃惊。相反,这两天,在派出所不算严谨正规的羁押室里,他得不到正常的睡眠。除了反复回答警方的问题,更多的就是思考、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回望过去与谭凝之间发生的种种。汪烨突然意识到,他把谭凝想简单了,把她想得太过儿女情长了,她如果仅仅为的不离婚,用得着兜那么远个圈子,冒这么大的风险吗?不!或许,他从未了解过真正的谭凝。
可她要做什么呢?汪烨一时还想不出。
“警方应该已经有了她的态度吧?”
“她的说法很模糊,一个中心思想,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说自己好像失踪前是在家里。这种暧昧不明的态度应该是在敲打你吧?记性这个玩意,今天能不记得,明天就能想起来,她要是一觉睡醒,想起点什么……谭凝这不是把你架在火上烤吗?”
“找些信得过的媒体,”方震话音未落就被汪烨打断了,“写些稿子,就说我在外面有女人,是谭凝自导自演的这一出闹剧。”既然看不清、既然她要玩,那他就陪她玩到底!
方震没想到汪烨会选择“壮士断腕”的方式来冒险,他已经预感到一大波的舆论漩涡将朝着汪烨和汪烨背后的狮林袭来。
“汪烨,既然已经闹到这地步,你有没有想过,干脆以谭凝的精神状况做做文章?”
“不!”汪烨声如磐石,“我和谭凝的事,只能是感情纠葛、夫妻矛盾。如果提到她的精神问题,就一定会有人借这事做文章,把我往周艺的案子上引,也许这正合了某些人的意。绑架谭凝的事再闹,并没造成后果,杀人的案子就不一样了。我就是要把舆论关注点转向男人与女人的那点事情上去,我现在不知道她背后还有没有其他人、其他目的。但我必须得尽快出去,上市的事不能再拖了。”
方震得了汪烨的意思,便匆匆出了派出所的门。汪烨则主动要求见办案人。
审讯室的门轰地被推开,来人正是许炎彬。并不宽敞的审讯室里只有许炎彬和汪烨相对而坐。空气在头顶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发亮的雾状,雾一般的光投向两人之间,散漫成一道尘埃四起的朦胧屏障。
“汪烨,你还是坚持水澜新城331的房子不是你租的?”许炎彬扫视着手里的审讯记录,这是一个老调重谈的问题。
“对,有人给我做局。”汪烨却不得不答,这两天,同样的问题他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他知道沉默是不行的,他也知道,苍白的解释在警察的眼里等同于狡辩。
许炎彬轻嗤一笑,王斑审了这家伙两天,说他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死鸭子,这点倒颇为形象。
“老调重谈的事,有意思吗?”
“那我说点新鲜的给你听。”
许炎彬挑了挑眉。
“想要陷害我的人是谭凝。”
许炎彬啜啜腮帮子。
“你是想说,谭凝自己租了一套房子,绑架自己,就为了陷害你?”
“对。你可以不信,但你们可以去查,从头到尾,我没有碰过任何与331这套房子相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