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抉择(1 / 2)
这是一本残缺的无名道书,封皮上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谭纵回想起得到这本书籍的过程。
准确的说,这本书籍还是听雨轩的幽雨小姐送给他的,而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帮助她赎身。
根据对方的描述,让谭纵得知,这本残缺的书籍,其实是她年幼时,在一无人荒山上游玩时,无意间从一个山洞里找到的。
在谭纵得到这本书籍后,还未来得及仔细查看,就因一场意外,致使自己昏迷了半个月之久。
他只大概知道,书籍里很有可能记载着如何让没有灵脉的凡人,踏入修道一途。
由此可见,他的原身为了让自己成为修道者,也可谓是操碎了心,简直就快要无所不用其极了。
这执念,连谭纵自己都不禁汗颜。
望着这本泛黄的书籍,他犹豫片刻,内心还是持着怀疑态度的,毕竟这是从一名艺馆的歌姬那里得到,谁也不敢保证是否真的管用。
最终,他还是缓缓将其翻开,仔细研读里面快要模糊不清的字迹。
伴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当落日的余晖消失在西边地平线上之时,谭纵终于从书籍内晦涩难懂的文字里回过神来。
紧接着,他的目光中就浮过一抹极度失望的神色。
听雨轩的幽雨小姐没有欺骗他,这的确是一本记载着如何为没有修道资质的凡人,增加可以吸收天地元气的灵脉。
灵脉大概的意思就是一个人体内先天开通的经脉,而是否拥有能够吸收天地元气的先天经脉,就是判断一个凡人能够成为修道者的基础。
故某些像谭纵这样的凡人,就会思考‘没有灵脉,难道就真的不能成为修道者?’这个问题,并尝试着寻找解决的方法。
但这本残缺的道书里面记载的秘法,对于谭纵而言,着实有点让他难以接受。
准确的说,这本道书应该是一位魔门人士所著。
书中记载,想要让凡人拥有灵脉,首先一个硬性条件就是,必须寻找到一名拥有灵脉的婴儿,最好是半年之内出生的小婴儿。
当然,婴儿的年龄越小,其成功的几率就越大。
至于具体到底该如何去做,又是通过什么原理去移植灵脉,谭纵没有接着往下去看。
在他根据字面意思得知,需要献祭一名婴儿的时候,他就几乎不假思索的中止了让自己继续查看下去的想法。
显然,这个方法对他而言,即便是真的,哪怕成功率是百分百,他也是不可能去做的。
在他看来,人生在世,倘若离德以言道,便是异端邪说,旁门外道,根本走不长远。
若真无法修道,那他宁愿以凡人之身,继承北晋州的领地,逍遥快活数十载,也不愿研习这邪恶秘法。
这就是他最后的底线。
“看来这个办法是行不通的。”谭纵合上书籍,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缓缓从椅子上站起来。
现在的他就好似面前站着位一丝不挂的女神,明明对方可以任自己摆置,言听计从,谁曾想自己的身体却没有那方面的功能。
简直就是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就好似上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般。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谭纵认为,既然仅凭自己的力量已经无法踏上修道之路,那么眼下唯一的办法,只能去尝试着说服原身主人的宰相父亲,看看能不能通过他的关系,让其帮助自己邀请一位道行高深的修道者。
毕竟他虽然没有灵脉,但在‘九息服气’这门无上妙法的运转下,还是可以吸收天地元气的,只不过是会像空心水管般,两头通气,存不住水。
这奇怪的现象,在这个拥有修道者的世界,应该是没有发生过的。
而他唯一的问题就是,到底该如何想办法,让自己吸收至丹田的元气不再流失。
只要丹田之内可以储存元气,他就能够将其转化成法力,这样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修道者。
所以,谭纵才认为,若是想要找到解决方法,就必须想方设法接触到此世界的修道者们。
即便是对方不愿收他这种没有灵脉的凡人为徒,至少也要让他学习一些修道者们掌握的理论知识。
这样,他或许就可以通过自己的‘九息服气’与此世界的修道知识相互结合,并不断尝试,或许就能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修炼方法。
若此方法还是行不通,那他也算是彻底死心,索性直接了当的断了自己修道的梦想。
理清自己的思绪后,谭纵不打算再在此问题上过于纠结。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无论是现实世界,亦或者在这里,面对任何问题,他都能够冷静而理智的坐下来思考对策,不会因此被一腔热血冲昏头脑。
如若不然,在餐桌上,他早就跟自己那位便宜姐姐对线起来了。
对此,谭纵只能哭笑不得的暗自感谢,是自己生活了近三十年的世界,将他磨炼成了这样的性格。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谭纵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暂时让自己摆脱掉关于成为修道者的这个问题,打算放松一下心情。
从他苏醒直到现在,虽然仅仅只过去了不到一天的时间。
但他却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一直在不停的运转,思考各种复杂问题,以至于将自己搞得心神俱疲,痛苦不已。
也是时候让自己放松放松,毕竟良好的心态,也有助于他更好的踏上修道之路,亦或者去平静的接受现实。
就在谭纵准备离开房间,出去散心时,琴案上一把古香古色的精致木琴,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停下脚步,朝琴案走去。
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原身可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主儿。
除了修道和习武,几乎是样样精通,尤其是在琴艺上的天赋,就连延京城的大多数歌姬舞女们都自愧不如。
要知道,在现实世界里,以谭纵自身的家境,可是没有机会和时间,去接触到这些乐器的。
高昂的学习费用暂且不提,仅仅只是一把古琴的价格,就足以让他望而却步。
谭纵心血来潮的坐到琴案旁的椅子上,然后回想着原身对古琴的了解,宛如拥有肌肉记忆般,情不自禁的弹奏起来。
片刻间,铮铮如歌的琴声,如春风绿过田野,如雨笋落壳竹林,又仿佛黑夜里亮出一轮明月,细雨绵绵,若有若无的回荡在房间内。
不知过了多久。
等到谭纵‘笨手笨脚’弹奏完毕后,他长出口气,并在内心暗自吐槽道,以后绝不会再碰这文雅之人的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