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六章 众望期待一朝失 读书悬梁为哪般(1 / 2)
春去秋来,时光荏苒。秋天是一个值得期待的日子,也是收获的季节,算算时间,华中陆去参加乡试也已一个月有余,不管是否中举,也该是回家的日子了。金双儿早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还穿上过年才穿的锦衣,也许她有她的小心思,怕华中陆骑着高头大马,随着差人回家报喜时,她会给他丢脸。
华夏虽考前嘴上说不希望华中陆这么早中举,但内心中还是带着一些小期许,特意挑选了一款鳌龙踏浪端砚,准备等华中陆回家后送给他。华中台也亲自做了两首诗。一家人就这么殷切期待着华中陆的归来。
第一眼看见华中陆的是金双儿,但她完全没有认出他来,原来那个意气风发、自信不疑的华中陆不见了,从他的双眼中看不到一丝神采,整个人就像一支失去颜色的画笔,全身被灰色的气息所笼罩。
金双儿知道这次乡试,华中陆一定落榜了,赶忙收拾起内心的失落,温柔劝说道:“少爷,没事的,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三年后再来过就是。”
华中陆没有回答,甚至连头也没抬起来,还是低着头往前走,好像压根没有听见金双儿的话。
金双儿不解地望向走在后面的童叔,只见童叔摇摇手,示意她不要再说。
“中陆,你回……”华夏听见动静,带着华中台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然而看见华中陆的状态后,笑容就戛然而止。
华中陆依然像没有看见父亲和弟弟一样,也没有打招呼,径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一关,躲了进去。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童叔身上,急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华夏发问道:“童叔,中陆这次考了第几名?他离中闱差距很大吗?”
“不,少爷这次根本没有参加乡试。”
“什么,为什么?他的理想和目标不是就是科举中选吗?”金双儿站在旁边忍不住插嘴问道。
“是啊,哥哥都已经去府里了,为什么不参加考试呢?准备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华中台不解道,“是我一定不会的。”
“童叔,你先喝口水,慢慢把过程告诉我们。”华夏说,“是否考试其实不重要,关键是为何他会变成这样?”
“老爷,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去杭州府路上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虽然少爷每晚在客栈依旧读书到深夜,但第二天精神也一直很好,有时看见漂亮的景色,还会停下来画一会画,经过河边还会捡一些奇形怪状或者五颜六色的石头。
到了杭州府,我们就住进了魁星楼,里面已经住了好些应考的学子,之后每晚少爷就会去找那些学子聊天,我猜是比学问之类的,反正少爷每晚回来都高高兴兴的,估计都比赢了。
直到考试的前几天,少爷回来后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问他也不愿意告诉我,这可把我急坏了,我以为少爷病了,去请了郎中给他看,他不让进。我也不敢留下少爷一个人回来报信,直到考试前一晚,我实在没有法子了,我猜少爷可能是中邪,就去了当地著名的玉龙道院,听说吕洞宾和刘海蟾都曾在这里修炼,应该法力很强。于是请了观中元妙道人上门施法,可奇怪的是,元妙道人来到少爷房间后,没有施法,看了半天,说了句,“天纵英才,此人与道门大有渊源,本道道行尚浅尚浅,不敢班门弄斧。”就匆匆离去了。
我去酒楼给少爷买的几个小菜少爷也不吃,我可是急的团团转,就担心影响到少爷第二天的应考,没有办法只能先帮少爷准备好第二天的文房。谁知道,第二天少爷完全没有去应考的意思,我好说歹说他也不动身,最后还是错过了入闱的时间。
没有办法,我只能带着少爷回来了,回来的一路,少爷就是这个样子,晚上也不看书了,也再没看他动笔画画写字,话也不说,就是低头走路。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具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也问不出来,老爷,还是您亲自去问他吧。”
“你辛苦了,去休息吧。”华夏说,“好歹中陆平安的回来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双儿,麻烦你准备一下,把后院的鸡烹煮下,中陆爱喝清淡的,不要多放盐,还有留下的那些烤麸,放些他爱吃的黑木耳,一起拌下吃。”
“好的,老爷。”
吃饭的时候到了,一家人坐在那里等着华中陆出来,气氛有些异样的严肃,平时爱说话的童叔也没有出声,安静得很不寻常。华中陆好歹是出来了,可也没有很大家打招呼,入座后就埋头吃饭。华夏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觉得时机不对。还是华中台率先打破了这个僵局。
“哥,三年后我们一起去参加乡试,这样也挺好,到时候我们可以比比谁的名次高。”
“嗯。”华中陆低着头应了声,空气再次陷入安静之中。
“二少爷,大少爷知道你也喜欢雅石,在去杭州府的路上,特意帮你也捡了几块呢。”站在后面的童叔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开口想先转移话题,于是从怀里掏出三块小石头,“你看这些都是大少爷在河边捡的,一白一红一黑,都鸡蛋大小,好像人脸似的,我经常听戏里唱三国,你看像不像刘关张啊,哈哈。”
华中台接过石头,还是不依不饶,问道:“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给我和爸爸听啊,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都是一家人,也不会怪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