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章 知易行难莫等待 初得画册情窦开(1 / 2)
阳光穿透长时间占据街道的潮湿,天空开始放出阵阵暖意。小镇上主街也开始热闹起来,小贩也不知道到从哪些地方出现,渐渐多了起来。
“豆腐花要伐,甜的咸的都有。”
“啊有坏的锅子剪刀修伐。”
“栀子花白兰花,三个铜板买一朵。”
就像一场戏一样,出将入相的舞台上,布景已经拉好,锣声已经响起。
从主街深处走来一个穿红衣的女孩子,约莫十岁左右的年龄,嘴里哼着小曲,稚嫩的声音让人无法听清歌词,但清亮的嗓音就像这春天时常窜出的小鸟叫。手臂上套了一个金色里带红的凤鸟纹手钏,显得手臂格外纤细。红扑扑的脸蛋上有个尖尖小下巴,虽然还小,但五官里已经透露出标致,淡淡的笑容,让这微风也化了。
“李婶,雪绒花采来了啊,好漂亮,多少钱一朵呢?”
“哦,是张师傅家的杏儿啊。”李婶满脸堆着笑容,“这个是你昨天让我帮着去采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给你帮忙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收你钱,就拿去吧。”
“谢谢李婶。”
说罢,女孩就随手把雪绒花插在了头上。
“这花戴在你的头上,更加漂亮了。”
李婶站起身来,摸着杏儿的头,“张师傅真会给你打扮,你看这钏的款式和颜色,镇里哪家会有啊。”
“是啊,杏儿是我们镇里数一数二的小可爱。”旁边正在切肉的仇屠夫也符合道。
“再过几年,等我们家虎儿长大,不知道有没有福气可以娶到杏儿呢。”燕氏正巧也到李婶这里买布,接着说“哎,我家虎儿调皮,估计人家杏儿也看不上。”
“那是,人家张师傅眼界可高,虽然只是铁匠,但可是认识字的,哪会稀罕你家米店里的那些米。你家虎十几岁了吧?名字会写伐?
“哈哈哈,就是就是,你们没看华府的小陆,老是和杏儿一起,人家前几天过院试,已经是秀才咯!”
杏儿脸一红,小手在衣角两边搓揉着,“哪有的事,他只是来找我妈学打铁。”头已经微微低下,两眼看向地下。“那个——那个来我家就全身都是汗,谁爱和他在一起—-”
仇屠夫手起刀落,又一块棒骨肉被砍了下来,“嗨,你干嘛?离我的肉远一点!”
杏儿抬头望去,原来从西边走来了一个衣衫褴褛之人,说他是乞丐又不太像,头上戴了一顶奇怪的长翅帽子,帽子和两边的帽翅上面都写满了字。杏儿第一眼没去看他的脸,而是被他帽子上的字所吸引。不是内容,而是字。杏儿从小和妈妈学认字,目前也是写的一手好字,前两天小陆哥哥还夸过她的字娟秀。但那人头上的字,线条遒劲,波折起伏,迎风起舞,好似风动飞扬,自带一种飘逸感。
杏儿发呆之际,那人已经走到了李婶的布店门口。
“你不要进来!”
李婶赶忙走了出来,拿起了半块旧布,对那人说:“看你可怜,这块布就给你了,不要再进来了,我早上才把地擦干净的。”
杏儿这才从那字上面回过神来,端详起了那人,手很纤细,感觉比较有力,但上面已满是老茧。衣服已经完全破损,几乎遮不住所有的身体。相貌普通,除了那顶帽子外完全没有特殊之处。
“杏儿,他上面写什么呢?”燕氏鄙视的看着那个人,用袖口捂了一下鼻子,“你认字,看看这乞丐让别人在他头上写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这顶帽子是哪里拣来的。”
字不多,意思也简单清晰,杏儿看后说:“他是河南人,从老家游历于此,带着一幅家传的祖画,去年被官府发现,硬说是他偷的,将画充公寻找失主,他已经申诉了一年,失主当然没有找到,但官府不愿将画还给他,他只能将自己的冤屈请人写在头上,同时告县老爷胡乱判案。”
“什么?这怎么还牵涉到官府了?我可不想和这有瓜葛。戈个—哎呀—布,你那么可怜,还是拿着吧。”看的出,李婶很想把刚才送出去的旧布拿回来,但想想布那个人已经拿过,也脏了,也就没有再提。
“快走快走,你在这里,买肉的人也少了。”仇屠夫正眼也没瞧那人,继续砍着他的肉,“天下可怜人太多了,要告官去衙门,不要在这里乱晃。”
那人笑了,自言自语说:“一年了,世人皆如此啊。”
只见他慢慢走远,远处传来那人的歌声。
我呐喊!
用我的余生来鏖战。
没有人比我更惨。
我就是这样的宁折不弯!
是磨难。
阳光也无法冲淡。
沉默是最好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