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巧妙的传递(1 / 2)
龙宝年听完老古的介绍,神情凝重的问道:“老古,你和赵友烈同志有直接接触没有?”
老古没有答话,而是从柜子里取出一顶礼帽来放到了桌上。
“你看看。”老古道。
龙宝年拿起帽子左看右看,又用手沿着帽檐摸了一圈。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顶普通的黑色礼帽。”
老古起身走到电灯的拉线处关了灯,只见桌子上的帽子顶上有个大拇指大小的绿点。
“荧光粉?”龙宝年问道。
“我们做地下工作,环境恶劣,危机四伏,当然不能莽撞。”
老古开了灯坐回桌前,戴上了帽子道:“每隔五天,我会在晚上去世界大戏院买二楼的票,戴着这顶帽子进影院,这个绿点只有从放映室往下看才能看得到,他就能准确的找到我坐过的位子。”
“我所坐位子前排座位的扶手下方,有我留给他的密写件。影院二楼男厕最靠里位子的水箱里,有他转给我的密写件。他每晚都去世界大戏院打工,如遇紧急情况我会在电影海报上划上记号,把指令直接放到水箱里。”
听完老古的介绍龙宝年凝重的心情稍微舒缓开来。同时,他对于老古这样的情报传递安排感到很惊讶,这完全颠覆了老古在他心目中“莽撞”的形象。
“老古,没想到你思维这么缜密!”龙宝年称赞道。
“没办法,敌人逼出来的。”
龙宝年低头沉思了会,很严肃的对老古道:“老古同志,我认为既然赵友烈同志肩负着你和上级联系的重任,就不应该再让他执行《星光》报传递的任务,这样会增加暴露的风险,其后果不敢想象!”
老古诚恳的说道:“我接受你的批评,但这也是迫不得已。上级的指示和《星光》报是由上级指派的交通员一同带来,我不可能把这一个联络一分为二搞成两个联络,那样岂不是更加的有暴露风险?”
“所以啊,正因为这样我反对把这两件事合在一起完成,这样的交叉会给组织带来巨大风险甚至是灾难!”
老古听了这话不怎么舒服,争辩道:“这怎么能是两件事呢?同时送来的,根本就是一码事!只要传递方式够隐秘我认为没问题。”
龙宝年见老古态度固执,有点上火,急着回道:“怎么能说没问题呢?现在赵友烈不就被监控了吗?”
老古也不甘示弱,反驳道:“不是也没发现问题吗?”
龙宝年拿老古没办法,只能先努力的平复自己情绪。
“还有一个情况。我认为今天调来的第五组,在这之前应该是负责监控葛鑫攀同志,只是可能没发现什么又撤了回来。”
“你看,敌人不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老古,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轻视敌人的侦查能力。去年组织暴动被提前发现,就是因为我们的同志在街上买了两大刀做标语用的彩纸被卫戍司令部特高组的暗探盯上而暴露的。”
“我没有轻视敌人,一点也没有!相反,我还很重视,想了很多隐秘的办法。去年搞暴动那是什么时候?那是在(立三路线的错误指引下,公开搞对抗的时候,暴露党组织那是必然的。”
面对老古的固执,龙宝年有些焦虑。他一边期盼老古的固执不会给组织带来风险,一边又实在难以说服自己相信这份侥幸。
他必须清楚的了解《星光》报的传递方式来做评估。
“老古,我们都冷静下。现在是特殊时期,又出了这样的情况,我想我们应该心平气和的讨论分析,谨慎的做出决定,避免组织遭到任何损失。请相信我,我这都是出于对组织的安全考虑!”
“当然!这点我同意。”
“那请你告诉我,赵友烈是怎么和上级派的交通员接头的?”
老古略为考虑了下,随即答道:“也是每隔五天,他会在晚上十点到十点半之间和上级派的交通员在城北的第六区公所附近的几条新开的马路上接头。接头是流动性的,两人骑着脚踏车,瞬间完成交接。第二天,我就会去世界大戏院取上级指示。”
“嗯,接头的时间和地点还有方式倒是选择得很好。那个时间段,那几条路上人很少,如果被跟踪很容易发现,也容易逃脱。”
“这都是经过进过深思熟虑设计的,不是你所说的莽撞!”
龙宝年被老古这句话顶得有些尴尬,闷了半晌又问道:“葛鑫攀油印好后是怎么传递的?”
“以前是赵友烈传递给他后的第二天,我让潘又还给他去电话,两人约好见面地点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