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许爱卿,朕越来越喜欢你了……(1 / 2)
正聊的一派融洽时,一个男人突然闯进了太后寝宫。
一般来说,后宫乃是男人的禁地,不得皇上或太后传召,大臣乃至于皇亲国戚都是不得擅闯的。
但,这个规矩对于沉重来说,几乎形同虚设,寝宫的太监、嬷嬷、宫女都不敢上前相拦。
以前有个太后身边宠信的嬷嬷看不过眼,上前训斥了沉重几句,结果竟被沉重当场掐死。
太后虽然心里有气,但最终还是隐忍未发。
沉重自以为他对太后忠心耿耿,除了太后之外他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包括太后身边的心腹,甚至是北齐小皇帝。
殊不知,就凭这一点,便早已注定了他的死局。
毕竟,太后与皇帝不和只是假象,沉重却不知好歹,不服小皇帝管也就罢了,而且还经常顶撞太后。
偏偏他又大权在握,麾下掌握着十几万锦衣卫。
假如太后哪天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么,小皇帝又该如何制衡沉重?
当然,太后也不会轻易除掉沉重,毕竟朝中派系众多,她必须要从中保持一个平衡,用一方势力,去压制另一方势力。
而沉重手中的锦衣卫,便是一支强大的力量,可以用来制衡以上杉虎为首的军方人马。
一个宫女匆匆跑进大殿:“禀太后娘娘,锦衣卫指挥……”
话没说完,外面却已经传来了沉重的声音:“臣,沉重求见太后娘娘!”
人都到了才禀报,这也显得太假惺惺了。
这时,许长安目不转睛,观察着太后的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他看见太后的眼中掠过了一丝怒色。
于是,拱手道:“太后娘娘既有要事,那微臣不如……”
“不必,沉大人不是外人,你先留下,传沉大人进殿。”
外面有宫女应了一声,随之抬了抬手:“沉大人,请!”
“谢太后娘娘。”
沉重大刺刺走了进来。
一进殿,看到许长安也在,似乎愣了愣。
不过,许长安完全可以感觉的出来,这家伙的神态是装的,他早就知道自己在这里。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微臣未经通传,实在是有要事禀报,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嗯,你是我大齐股肱之臣,一片忠心赤胆,何罪之有?”
“多谢太后!”
沉重见过礼,这才瞟向许长安笑道:“没想到许大人也在,真是巧。”
许长安也笑了笑:“是啊,要不怎么说无巧不成书?”
“咳!”太后轻咳了一声,随之问道:“不知沉爱卿有何要事?”
这时,沉重下意识瞟了许长安一眼,随之冲着太后拱手道:“臣前来请旨拘押户部侍郎许海良,查抄其府邸……”
“什么?”
一听此话,太后与许长安不由齐齐惊呼了一声。
当着许长安在这里,这家伙居然向太后请旨,说要查抄许府。
而许长安也是许家人,岂不是代表连他也得连坐?
“禀太后娘娘,微臣收到密报,户部侍郎许海良有通敌之嫌……”
没等他说完,太后不由皱眉道:“沉爱卿,如此大罪可得慎重,据哀家所知,许爱卿一向恪守本分,怎么会通敌?”
这时,许长安没有说话,沉着脸站在一边。
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是个记仇之人,这么快就来报复来了,而且针对的还是整个许家。
毕竟,许海良乃是许家的主心骨,当朝三品大臣,他一倒,就意味着整个许府也倒了。
好一条毒计。
“太后娘娘,微臣当然是有证据的……”
沉重早有准备,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呈了上去,并道:“这封书信是微臣收到密报之后,在半路截获的。”
太后展开书信看了一会,不由一脸疑惑道:“这不就是一封普通的书信么?”
“太后娘娘,这可不是普通的书信,这是许海良写给南庆吏部侍郎付西文的书信。
众所周知,我北齐与南庆本就是敌对国,两个敌对国三品大臣互通密信已是不妥,而且信中内容还涉及到了我大齐政事。
故而,臣怀疑许海良家中还有更多的书信,为防其得到消息毁灭证据,臣恳请太后娘娘即刻下旨拘捕许海良,查封许府。”
“可是……”
太后又忍不住瞟向了一眼书信。
在她看来,这的确就是一封普通的书信,其中的确是有一些关于大齐的事,但也是许海良透露了一些自己的近况,并非什么机密之事。
重要的是,沉重提到的那个南庆吏部侍郎付西文她也认识。
当年,付西文在少年时便来到北齐求学,还跟着庄墨韩学习过一段时间。
这种情况并非个别,南庆常有书生到北庆来游学,毕竟北齐传承了前朝底蕴,文化氛围浓厚,才子辈出,远远超过庆国。
一些来到北齐游学的庆国人,还在北齐考了功名,然后回到南庆做官。
这一点庆国倒是做的不错,不管是在庆国还是在北齐考的功名,都同等对待。
也正是因为如此,两国一些大臣曾经是同窗好友,平日里有些书信往来也是正常。
这封信在太后看来,完全就是正常的朋友之间的相互问候,这沉重明显就是小题大作,故意找茬。
至于为什么找茬,太后心里也有数。说来说去,这件事根本就是沉重冲着许长安来的。
眼见太后沉吟不语,沉重又一次催促:“太后娘娘,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太后娘娘即刻下旨!”
太后下意识将眼光瞟向许长安。
她想看看,许长安到底要如何应对此事,也正好借此机会看看到底是不是一个能堪重用之人。
如果一言不发,任由她下旨查办,那就证明这小子没担当,自顾着明哲保身。
许长安终于开口了。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勐料。
“沉大人真不愧是威风凛凛、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
沉重勐地瞪了过去。
随之,却又下意识瞟了太后一眼,发现太后一副静观事变的姿态,不由吸了一口气。
随之,脸色瞬换,又推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知许大人此话何意?”
“意思太多了,首先,下官要请教一下沉大人,后宫禁地,别说臣子,就算是皇亲国戚也得先行通报。
可是,据下官所知,太后娘娘并未传召沉大人,沉大人却大摇大摆闯了进来,一直走到门外才假惺惺通报一声。
那么下官是否可以理解为,沉大人根本不将宫规、不将礼法、不将国法、不将太后娘娘、不将皇上放在眼中?”
这番话,听得太后不由瞪大双眼。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这一下子竟然连扣几顶大帽子?
有意思,有意思,真是一场精彩好戏。
于是,太后欠了欠身子,眼光瞟向沉重,倒要看看沉重又如何应对。
而这个时候,沉重已经气得笑容僵在了脸上,一副狠不得吃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