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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春雨在浴室里洗了半个小时的衣服才出来。并不是言谢的衣服有多脏,也不是她洗衣服的速度太慢,而是在她开始动手洗衣服时,发生了一个令她脸红心跳的小插曲:她把白衬衣拿出来单独放在一边,接水浸湿西裤后,正准备涂肥皂,忽然摸到一坨明显不输于西裤触感的软软的东西。她愣了下,心下好奇,一边猜测是不是言谢忘了掏兜落下了什么东西在里面,一边已经伸出手去摸索。
“什么东西,这么大……”她嘀咕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那坨软软的、很大的东西,不是别的什么,正是言谢换下来的内裤。
粟春雨的耳根子瞬间热了起来,慌乱中,她急忙丢掉手里烫手山芋般存在的黑色内裤,视线失去焦点乱瞟,好一会儿才定在旁边的白衬衣上。
该怎么形容呢?那是一种特别奇异的感觉,像是窥探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大秘密,吓得她一时竟不知是该怪言谢不怀好意,还是怪自己大惊小怪——毕竟洗衣服这活,是她主动包揽下来的。
强压住心底的羞涩与惊愕,好半晌,粟春雨才终于有了正视那条黑色四角内裤的勇气。
呼。她呼出一口气,不断心理暗示自己没关系,那不是别的陌生异性的贴身内裤,是她男朋友言谢的,她迟早要见的,以后还要见更加私密的……
打住、打住!
粟春雨,你好色啊,一天天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啊你!
啊啊啊啊啊啊!要疯了!
粟春雨也不知道自己在浴室里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才真正敢正视那条无辜的四角内裤。总之等她洗完所有的衣服,准备拿到阳台上去晾时,发现言谢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径直去阳台上晾衣服。忙完手里的活,想起老粟同志在电话里说的小米粥养胃,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去买小米了。这些日子以来,她常常往返看云台和星河蓝山,对这一片算是熟门熟路了,轻轻松松就找到了小区边上的连锁超市。
她本来是打算就买点小米就算了,结果挑挑选选,莫名其妙的又买了一大袋。等她提着袋子回到家里,再一样一样收拾好,已经是晚上十点一刻。
她准备去洗漱——平时的这个点,她不是在忙翻译,就是在准备洗漱,显然今晚也不例外,略遗憾的是,她今天没带笔记本电脑过来,否则还可以在睡前再翻译个上千字。
静谧的屋子里,只有躺在沙发上熟睡的人发出均匀悠长的呼吸,长夜微凉,窗外似乎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粟春雨尝试性地叫了两声言谢的名字,未得到回应。他似乎疲倦至极,对她在客厅里造出的动静毫无察觉。
看来是真的很累了。
她将阳台的窗户关上一扇,把窗纱和窗帘一道拉上后,又去主卧的床上拿来了夏季薄被替他盖好,确认他睡得安稳,她才关灯去了客卧。碍于对醉酒之人的担忧,她的房门只是虚掩着,并未彻底关死。
等躺到床上,忙碌的大脑渐渐放松下来,她看着房间极其陌生的装饰,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在男朋友家里留宿了。
没有想象中的惴惴不安,亦不曾别扭紧张,她只觉得很安心——与她一门之隔的地方,睡着她这辈子最喜欢的男人——这种踏实的心安,大概来源于她与言谢的关系足够光明正大以及心意明确。他们打从在一起之初,就是奔着一辈子去的,如今又得到了双方家长的一致认可,这无疑为他们的感情打上了一剂强心针,以致于今晚她接到程镜阳的电话,向家里报备要在星河蓝山留宿照顾言谢时,心里竟是无比的从容与坦荡。
她不知道别的情侣谈恋爱是不是也像她和言谢的一样平淡,但她十分喜欢眼下的状态。
入睡之前,粟春雨甜甜的想,她要尽快熟悉起这房子的一点一滴,那就从明天开始吧,先将她书架上一些常翻阅的书搬进他的书房……
言谢这一觉睡得很沉,一夜无梦,醒来时,已经是清晨五点多。夏天天亮的格外早,楼下似乎传来人行的声音。他眯着眼睛,在漆黑的室内逡巡,像是在寻找什么,缓了好一会儿神,才透过阳台窗帘的缝隙看到隐隐绰绰的光亮。
他坐起身,发现身上盖着全新的夏凉被。大概之前洗过,上面有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言谢弯唇一笑,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她女朋友身上便有相同的香味。
这证明什么呢?他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
言谢不确定昨晚在他睡着后,粟春雨有没有回看云台。他下意识地想给她打电话,解锁手机屏幕看到时间才清晨五点多,他顿时放弃了这个冲动的想法。
他掀被起床,将阳台的窗帘拉开,室内霎时间明亮了起来。他这才开始端详起家里一花一草的布置。
阳台的一角支着一方花架,共有五层,每层间距大约在4厘米高,上面摆满了各种花草,有绿萝、茉莉、栀子、蔷薇,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花草。他知道,这些花草就是上次家具城送家具上门那天晚上,她和江一诚、李明义以及孟秋一起去买的。
他虽然回沅城有几天时间了,也在星河蓝山待过,但确实不曾仔仔细细看过这些花草。也或许回来的那天晚上他看过了,只是当时美色当前,花草的娇美被他忽略了。此刻他心无旁骛,在安静的清晨观赏起粟春雨赠予他的一室绿意盎然,心间倏忽蹿过一阵暖暖的电流。
阳台上还晾着昨晚粟春雨手洗过的他的衣物——白衬衣、黑西裤,以及黑色四角裤。言谢盯着那条四角内裤,顿时陷入了一阵沉默。下雨的原因,衣服依旧湿漉漉的,就像他此刻的内心,濡湿,黏腻,还有一丝躁动。
就在言谢感受到自己身体起了明显变化的时候,客卧虚掩的门口忽然晃晃悠悠地走出一个游魂般的身影。
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粟春雨。
她在他的房子里留宿了。这是言谢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然后,他看着她迷迷糊糊地进了浴室,片刻,立马又出现在浴室门口。她半眯着眼睛朝客厅扫了一边,似乎在找什么。
“在找我吗宝宝?”
言谢心情大好,抬起步子没走几步就迈到了她跟前。
粟春雨没什么起床气,不过她没睡醒的时候会变得格外黏人。
言谢才在她跟前站定,来不及再说点什么,她便黏糊糊地贴了上来,双手从他的腰侧穿过,紧紧环抱住了他,巴掌大的小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蹭了蹭,声音娇柔:“哥哥,你醒了?头疼不疼?我昨晚去超市买了小米,早上给你熬小米粥吃好不好?”
哥……哥哥?
是那种关系的哥哥吗?想到某些禁忌画面……
操!
言谢的身体顿时变得更加燥热。他想推开粟春雨一点,男人嘛,大清早的,身体很容易冲动。
然而,他没有推开怀里的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