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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公认,不得有一个投票或者其他说明的渠道么?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会投票。
但程镜阳跟江一诚会投。因为江一诚早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投了粟春雨票。
前座的高慧婷有些期待地问程镜阳:“你觉得荣灵长得好看么?”
“荣灵?”程镜阳挑眉,“挺漂亮的啊,但你也不差啊。”
高慧婷脸上出现一抹娇羞,随即阴阳怪气地反驳:“人家是公认的校花,我哪里有人家好看。”
程镜阳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笑呵呵地敷衍:“别妄自菲薄嘛,你可是咱们理(1班的班花,要自信一点。”
一旁保持看热闹状的言谢则玩味地盯着高慧婷看,见她满脸的得意神情,却要装作很谦虚的样子,不由地在心底发出一声冷嗤。为什么这些自我感觉良好的女生不能像那个人一样,大大方方的接受别人的夸赞?她即便自夸,也是底气十足,不会给人一种虚伪的感觉。但为什么,很多女生就是做不到她这一点呢?
想起粟春雨,言谢有些烦躁,连带着看程镜阳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只是程镜阳本人对此一无所知,还乐此不疲地在那里搔首弄姿。言谢轻嗤,这货是真的很会撩啊。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果然是很容易躁动的生物。
懒得再听这种毫无营养的话题,他垂眸看着被他随意丢在桌上的同学录,想起江一诚暗示性的话,不由一页一页地翻阅起来。
同学录几乎都是十四班的同学写的,内容千篇一律,不外乎姓名、性别、爱好、昵称、偶像、喜欢的歌曲等等,最后再附以对同学录主人的祝福语。
他小学之后就不会再帮别人写同学录,没想到到了高中分科之后,居然又被人重启了这项技能。
他翻了几页后,发现除了周家名跟闻兵,都是一些不怎么记得清面孔的人,一时有些失去兴趣。
他直接翻到最后,选了空白的一页,准备下笔随意写写。刚写了一个名字,他突然想起什么,就又往前翻了几页。
果不其然找到了粟春雨写的同学录。
前面都是一些很基本的个人信息,写到血型的时候,她没有直接写明,而是写了一句“我爸是a型,我妈是ab型,你猜我是什么血型”。
言谢被她这种简答题模式的同学录逗笑,笑过之后竟然情不自禁地跟着她的思维方式计算起了她的血型来。
得出来的结果自然不是唯一的,这项等于没有写。
他接着往下看:
昵称:粟粟(你知道的吧。
粟粟。他在心底默默地念了一遍,心塌陷地如同堕入云层中。
身高:我比你高。
三围:应该很标准。
偶像:现在是王力宏。
诶?言谢眉梢飞扬,嘴角不可抑制地弯了几分。
最喜欢的歌?为什么:《樱花草》,因为里面有一切最美好的事物。比如,满山飞舞的钱币。
看到这里,言谢已经笑出了声音来。
他是知道粟春雨伶牙俐齿又幽默有趣的,可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听她说过一次话了。高一的时候他总喜欢逗她、跟她开玩笑,她偶尔妙语连珠地反驳,又或者干瞪着他不说话。有时候,他玩笑开得暧昧,她表面不露声色,通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慌张……每当这时,他总是忍不住的想,怎么会有如此可爱的女孩子呢?
程镜阳见他一个人独自笑得夸张,不觉凑了上来:“看什么呢?笑得这么淫荡。”
言谢也没有躲,头也不抬地回道:“同学录。”
“这年头还有人写同学录呢,”程镜阳一脸好奇,“哟,看粟春雨啊原来。字很漂亮嘛。”
言谢面上平静:“那是,毕竟多次蝉联年级第一名的桂冠。”语气却十分轻快。
程镜阳一面暗暗思忖着他这到底是放下了还是没放下,一面浏览起同学录,看完之后也笑了起来:“欸,你别说啊,这粟春雨还挺有意思的。我看她得有165公分的样子吧,这个身高的标准三围,那就是……”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言谢疾言厉色地打断:“闭嘴吧你,瞎分析什么呢,别把你的龌龊思想放到她身上。”
程镜阳顿时得出答案,得嘞,这敢情还是没放下,便试探说:“你说,我要是追她……”
言谢冷着脸警告:“你敢打她主意试试?”
“我这什么都还没有说,瞧把你紧张的。”程镜阳打趣他,“真没放下啊?”
“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言谢觉得不够,又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管我放没放下,你都不准打她主意,谁都可以喜欢她,但你不可以,你是我兄弟!”
程镜阳见对方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的样子,啧啧了两声,一脸嫌弃,转头又与别人讲小话去了。
言谢这边看完粟春雨写的同学录之后,原本一颗排斥的心也修整的差不多了。
他选了一张没那么粉嫩的蓝色,开始认认真真地写起了同学录。
大概是受了粟春雨的影响,在写昵称、身高、三围的时候,他是这样描述的:
昵称:你谢大爷。
身高:肯定比你高。
三围:你想知道我三围做什么?
他一边写一边想,别说,这种方式还挺让人开心的,至少他写起来的时候,觉得心情很愉快,也回答的真心实意。
偶像:王力宏。
最喜欢的歌?为什么?
——《春雨里洗过的太阳》。
他想起高一的时候,有一次上晚自习,他对那个没良心的女生唱这首歌的场景,心里莫名一软。犹豫几秒,他在歌名后面又加上了一句话——春雨很美啊。
后来,这首歌,流淌在了他无数个失眠的夜晚,陪伴他走过短暂又兵荒马乱的青春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