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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春雨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大巴车已经进入收费站。
她身边坐着他们班的班长李明义。
他见她醒来,就一直在偷偷打量她。粟春雨察觉到了,但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李明义似是终于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问:“你要喝水么?粟春雨。”
听到“喝水”,她猛然间想起言谢给她留下的一大袋零食,到现在为止她一点也没吃,连水都是喝得自己早上出门时在路口的便利店买的纯净水。
粟春雨整理了一下渔夫帽,摇摇头,“我不渴。”
“哦。”李明义讪然。他不想话题就此终结,又问:“你学习是不是很累啊?看你一路上都在睡。”
呃……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粟春雨犯难了。她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学习还好啦,挺简单的。我就是比较嗜睡。”
留过级的李明义:“……”学习哪里简单?
粟春雨似乎也想起了李明义留过级的事,明智地转移话题:“我这里有零食,你要吃么?”
李明义受宠若惊,连忙点头:“好啊。”
这下轮到粟春雨无话了。她就是客气客气。
但话毕竟说出口了,她也不能连样子都不做。
“零食袋子在行李架上,你帮我取下来吧。”
李明义依言照做。
两人一边吃零食一边讨论起零食的味道如何,窸窸窣窣的,车内很快就有其他睡着的同学醒来,车厢顿时变得热闹。
李明义刚吃完一块夹心饼干,不由地赞叹:“这个口味的饼干还挺好吃的,你们女孩子就是会挑选东西。”
粟春雨心里很高兴言谢的品味被人认可,她觉得自己不能抢了他的功劳,便回道:“这些不是我挑的。都是言谢给我的。”说起言谢,她想到之前李明义和他熟稔打招呼的场面,不禁感到好奇:“班长你是怎么认识言谢的?”
李明义跟粟春雨说话已经不怎么紧张,“你说谢爷啊?就是之前我们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的时候,打过几场球,然后就认识了。”
粟春雨却疑惑道:“我们跟一班没有一起上过体育课啊。”
他一拍脑袋,“怪我没说清楚,是你们高一在十四班的时候,我那会儿也是高二,跟你们班的体育课是一起上的。”
对于自己留级的事,李明义表现得格外坦然,并没有刻意避而不谈。粟春雨觉得李明义还挺有意思的,性格大大咧咧,跟江一诚有几分相似,心里不由生出几分亲切感来。
“这样啊。”她恍然。
李明义犹豫几秒,才道:“那时候,我就经常看到你,你穿着校服,安安静静的,一看就知道是好学生。”
“安安静静就是好学生了?”她笑着跟他玩笑:“班长你看人很表面啊。”
“你本来就是好学生啊!”李明义不以为然地反驳。过了一会儿,他又有些难为情地说:“我一开始还把你的名字弄错了,以为你叫‘栗春雨’。后来才知道,那个字念‘粟’。真是丢脸。”
粟春雨表示很理解,满不在乎道:“从小到大,很多人都念错我的名字,你不是第一个。”
说到这里,她脑海里忽然闪现言谢当时询问她如何拒绝给她写情书的那个人的画面。
言谢轻蔑的说:“还写情书呢,连你的名字都写错了。这种人这么没诚意,你要是答应了他,我会很怀疑你的审美不正常。”
他好像是说过那个男生的名字,似乎是姓李,还是姓张?总之应该是很寻常的一个名字。难道……
思及此,她神情复杂地望向李明义,他不会就是那个给自己写情书的人吧?
下了高速约四十多分钟之后,四辆客运大巴终于在临时客运站停妥。此时距离中午十二点只差不到一个小时。一行人下了车,在带队老师的带领下,大部队朝吃饭休息的酒店行进。
粟春雨的大包小包在车停稳的瞬间就都被李明义主动揽了去。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按理,她既然对李明义没有想法,便应该远离他才是,可是暂且不提他是否还对自己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单从李明义的性格特点来说,其实她还挺希望能和他成为朋友的。
再者,他们之间从认识以来,就是很纯粹的同窗关系,李明义从来没亲口对她表示过好感,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猜测,便无缘无故地疏远一个本来可以成为朋友的人吧?,
粟春雨这样想着,心里便不再有负担。
四个班,加上八个老师,近两百号人的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到达酒店的时候,原本阴沉的天空渐渐阴霾散去,不一会儿就露出温暖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