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特殊的工作室(2 / 2)
然而……
“我们墨鱼只负责非暴力事务的管理。”孟恬说。
“周楠跟我说了。”赵无双一手将鳞臂人提起,继续说:“所以你们看起来就像是政府的外包机构一样。我当时听我们龙老大说到的时候还不敢相信,下属全是普通人的工作室那不就背离超常工作室建立的初衷了吗,我听说是你们张老大……”
孟恬看看赵无双,又看向鳞臂序列者。
“嗐。”赵无双明白了孟恬的意思,抬手拍拍鳞臂人的脑袋,解释说:“不用担心会泄密,这些算是半公开的消息了,尤其是这些序列者里的老油条,没准他们知道的比我们多了去了,对吧鱼臂?”
“算是吧。”鳞臂序列者看向孟恬讪笑道:“墨鱼工作室的情况我们基本都听说过。”
“不过这些混蛋反而很少敢在你们东龙区闹事的。”赵无双口中啧啧道。
“张巨灵下手可比其他工作室的狠多了。”鳞臂序列者弱弱道:“我们区里那个4级的阴蛇前段时间过界搞事就被卸了一个胳膊,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我说之前怎么看到他缠着绷带,看起来也老实不少。”赵无双搂住鳞臂序列者的肩膀,笑道:“是不是我们剑鲨的都下手太轻了,不然你怎么屡教不改?,嗯?”
“这……”鳞臂序列者欲哭无泪,张嘴想辩解些什么。
“我们走吧。”孟恬从巷口收回目光,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说:“凯清来了。”
话音刚落,一辆黑色面包车“刺啦”地刹停在巷口。
车窗摇落,驾驶座上的林凯清挑眉道:“几位大哥还在等什么?”
孟恬率先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座。
“来了小姐姐!”赵无双也赶紧推着鳞臂序列者上了车。
车门“嘭”地关闭,面包车立马绝尘而去。
……
十多分钟的车程很快走完,异兽研究所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几人先后下了车。
赵无双向鳞臂人交待道:“偷窃,抢劫,恶意伤人,首先,你造成的损失会有专业部门进行评估,你必须要一分不少地赔上,剩下的也不用我说了吧,序列者犯事罪加一等,正好这段时间研究所缺少苦力,你就给我在这里好好劳改半个月,有没有问题?”
鳞臂序列者一脸诚恳地举手发誓:“没问题,我保证一定好好改正。”
“你最好真的是。”赵无双瞪眼,说:“如果不是我第三次逮到你,说不定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说完,转头看向孟恬两人。
“你们在这等一会,我先把这家伙跟研究所的负责人交接一下。”
孟恬点点头:“好。”
林凯清大手一挥道:“去吧。”
“对于低阶的超常犯罪者,我们都是采取短期劳动改造的处理措施。”林凯清也知道孟恬是第一次接触类似事务,讲解道:“一般是异兽尸体分类啊,搬运啊,肢解啊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带有一定危险性的单调体力劳动。
“中阶序列者的话,就会视情节轻重来强制安排狩猎任务,或者是相对比较危险的异兽超常结晶采集任务。
“至于高阶序列者的话,那就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了,目前也没听说过哪个7级以上的大佬想不开去犯事的。当然,除了天魔众那些神经病。”
孟恬看向攥起拳头的林凯清,后者一头黑亮的长发扎起马尾,面部线条相较于初次见面时要变得柔和,更添了几分风情。
“对了孟恬。”林凯清忽然转过头来,“你知道……”
四目相对。
林凯清愣怔原地,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孟恬开口打破了这笼罩在林凯清身上的莫名氛围。
“咳咳,就是,就是那个。”林凯清耳根微红,装作不经意地移开视线,支支吾吾好一会才理顺思路,问道。
“就是你知道你们工作室除了负责人之外都是普通人吗?”
“我还没有了解过。”孟恬说:“所以不清楚。”
“这样子啊。”林凯清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
“你知道原因吗?”孟恬问。
“我倒是知道一点,我听说。”林凯清抬头看了孟恬一眼,转头看向远处,说:“我听我们老大提过一嘴,说张老大无论怎样都不愿意招收序列者。”
林凯清再次看了孟恬一眼,才继续说:“墨鱼以前也跟其他的工作室一样,只是从几年前开始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我们林老大说是张老大不想再看到有手下牺牲,所以东龙区的超常暴力事件一直是他一个人处理的。”
所以才会经常看不到他。孟恬此时也终于知道张跃峰行踪无定的原因,想到了工作室众人的习以为常,现在才知道也许自己看到的每一张无所谓的笑脸面具之下,都饱含着痛苦与深意。
“张老大其实挺了不起的。”林凯清的声音低沉干涩,“从我34年加入工作室到现在,身边的同事一半都是牺牲在超常犯罪者的处理任务中,如今已经陆陆续续换了两批,只剩下我跟林老大两个老面孔,要不是当年……说不定我也早活不下来了。
“所以我很佩服张老大,虽然我们林老大一直说这是妇人之仁,但是我觉得他就是口是心非,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想成为张老大那样的人,可惜他只会刨洞,哈哈哈。”
林凯清笑着,背过身偷偷抹了抹眼睛。
孟恬转头看向远处。
序列改造从来不是恩赐,是一把双刃剑,带来强大力量的同时一步步将改造者拖入非人的深渊:精神侵蚀、身体变异,压抑的欲望不自觉被勾引放大,一念之差就肆意践踏纲常伦理。
这就是为什么即使在异兽环伺的极度恶劣大环境下,人类聚居区的超常犯罪始终屡禁不绝的原因。
而孟恬之前没有接触到,不是因为没有,只是因为有人将他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