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动乱伊始（2 / 2）

沉闷而重大的碰撞声在人潮之中泛起涟漪，却也使得惊慌失措的人们冷静了些许，汹涌的浪头微微停滞。

“好！”

我能够做到。周楠趁机迅速把被撞倒的两人扶起。

“各位！请马上排成两队！！”

“不要惊慌！保持冷静！”

被扶起的小夫妻匆匆道谢，便自觉在人堆后分列两队，很快进入通道。

孟恬更是勾动心弦，身上星河瞬间光华大放，璀璨的银光使得日辉失色，无数的星尘将周围的人群笼罩。

人们心神震撼间，下意识按照耳边唯一清晰的声音行动。

两条歪扭的队伍得以在骑楼下成型。

周楠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精神却依旧保持十二分的专注。

孟恬拿出震动不止的终端，接通了范远江的电话。

“孟恬……”

孟恬直接打断：“范哥你让大家停下手头工作，帮忙安抚好进去的各位，其他的事后再说。”

“好！你……”

干脆挂断电话之后，孟恬才看向眼前被自己单手抵住、满面惊恐的壮汉，目光冷淡。

“你留在这里帮忙维持秩序，最后一个进去。”

说完便松开了拽着壮汉衣领的手，转身离开。

壮汉瘫坐地上剧烈喘气不已，平缓之余看了眼孟恬的背影，暗骂一声“晦气”站了起来，终究是没有拒绝。

“那边那个！你他妈的也急着投胎吗！？”

“……”

“孟恬！”

周楠抬头叫住了逆流而上的璀璨人影，但心中纵有万千思绪也只化作短短一句。

“今晚回来我请你吃饭。”

“好。”

人群自觉地分开一条小道，街道上弯曲盘绕的队伍渐见雏形。

孟恬朝着边境奔掠而去，身影化作一个光点，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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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真是稀客临门啊。”

画家把手中的空白画架在门边放下，并不为冷清的家中突然多出一人感到惊讶。

阴影下的人影也有疑惑：“你料到了我要来？”

“怎么可能呢。”

画家一边将背包里的工具一一拿出，在唯一的架子上摆放整齐，一边笑着说：“我只是个落魄的三流画家而已，又不是神仙。

“只是无论谁来做客，我这个主人都会由衷地感到高兴而已。

“更何况今天是个神仙上门呢？你看！”

画家向男人展示自己略微颤动的手掌。

“我的双手都忍不住想要破例为你画上一幅画了！”

男人再度扫了一眼摆满屋内的无数写实异兽画像。

“那就不必了。”男人耸耸肩，说：“而且我跟你一样，也不是什么神仙。”

“可别这么说，这让组织里的同伴听到了该多么伤心啊。”

男人不为所动：“你们最好是真的伤心。

“而且我也不是你们的同伴，很早就不是了。”

“你说了算。”

画家笑了笑，没在揪着这个话题不放，摊手问道：“那么你来找我是想干什么？单纯想跟我聊聊天？还是想要阻止我吗？

“如果是聊天的话我随时奉陪，想阻止我的话就有些晚了。”

这般话语出口，却听不出丝毫敌意。

“至少不要破坏我们之间微薄的师徒情谊吧。”

男人的声音透露着些许懒散：“我跟你、你们，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且你放心，我只是刚好闲着没事想随便找个人聊聊天。”

“原来如此。”

画家点点头，问：“那么你想跟我聊些什么？”

“聊聊你最近的‘画作’。”

画家端水的动作顿住，他看向阴影之中面目模糊不清的男人，说：“那么可能会让你失望了。

“虽说之前我是打算去写生来着，可惜人家一连两天都不开门。

“我这里只有一幅上周的，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了。”男人说：“那不是我想要看的。”

“可惜了。”画家摇头，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幅画我可是很满意的。”

“不可惜。”

男人看着画家，说：“我本来就对异兽不感兴趣。

“你知道我感兴趣的是，声名在外的‘画魔’这次会在深城这张纸上‘创作’出一幅什么样的画来？”

“哪有人会这么直白地问一个画家‘你画的什么东西？’的。”

画家给男人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那张斑驳掉漆的木质茶几上，继续说道。

“你们外行人也许不知道，要画出一幅让人满意的画作其实是非常难的。

“灵感、运气、色彩、线条、布局、耐心……”

窗外，忽然一声轰鸣炸响，紧接着无数的雷霆连成一片。

耀眼的闪光将视野吞没，窗口灌入猎猎狂风，帘布呼呼作响，无数纸张被席卷而起，飘飞不定。

等到雷鸣停歇，漫天纸张簌簌而落。

“不过，如果教祖大人真的想知道的话。”

目光穿过画纸的间隙，看到画魔的嘴角咧开。

“我很乐意为你从我的‘创作背景’开始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