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完全的能力（1 / 2）

从孟求郑家里出来的孟恬饶是一路紧赶慢赶。

等他再一次到达军营驻地的时候，天色还是暗了下来。

孟恬看到了路边灯光下站着的身材高大的肃穆军人，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像是一座雕塑伫立在灯柱旁，头顶上细小成群的蝇虫飞舞不停。

军人看样子已是等了一会儿，但他看到孟恬的时候什么也没有说，点点头便转身向军营里走去。

孟恬稍稍缓和喘息，抬脚跟上军人。

这次没有人拦停孟恬，两人几分钟后就到了宽阔的室内训练场上。

一个老人的全息影像被投映在空气中，影像中人听到脚步声，放下了手中的文件，面露笑容，看向孟恬。

“大哥儿来了。”

军人向老人敬了个军礼，停在门口驻守。

孟恬径直来到老人身边，轻声问好：“秦爷爷。”

“大哥儿你昨晚的测试数据分析已经出来了。”

身穿纯白唐装的老人没有过多的客套，伸手拿起一份文件，说：“详细的分析报告晚点会发送到你的终端。

“现在我直接给你说一下结论吧。”

孟恬说：“好的。”

一个镶嵌着人体模型的六边形光幕出现在两人面前。

图形的六个顶点分别写着：力量、速度、攻击、防御、技巧、经验。

“一条虚线对应着一个级别。”

老人说着，手掌挥动，人体模型的颜色暗淡下去，接着层层叠叠的六边形放大了数倍，让孟恬对每一个细节更加一览无余。

“你的数据很好，除了战斗技巧和对战经验稍有欠缺外，剩下的几维都已经达到了高阶的门槛。”

停留在第七根虚线上的四角，勉强触碰到第三根虚线的技巧极点，以及更加惨不忍睹、连第一根虚线都难以企及的经验极点。

孟恬看着眼前这个显得畸形的六维图像，神情认真。

通常人认识的猎人等级划分标准，一般可以简单归纳为两点：一是人体六维图像上任意一个维度极点达标，二是完成对应的任务，只要满足这两点要求之后超常者就会晋升为官方认可的对应等级猎人。

前者是对实力的确认，后者是给予声望的前置。

虽然真正的等级划分的实际操作远比口头说的要复杂得多，但是大差不差。

单单是从实力来说，触发能力的孟恬已经跨过漫长的积累和探索过程——甚至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从一个勉强达到三级标准的普通人，一跃成为了一个高阶7级的强大超常者。

假以时日，只要把短板补齐，孟恬成为华夏的一城支柱也并非是遥不可及的幻想。

甚至是比肩那一手之数的几位8级顶点也未尝不可能。

但是……

“大哥儿你也发现了吗？”

孟恬不答，抬头看向老人问道：“爷爷，这个序列存在晋升路径吗？”

老人知道孟恬想问什么。

自兵神和补天两大序列被先行者创造出来后，历经无数人前仆后继的试验与探索，华夏人民终于在这动辄丧命的序列改造中，找到了几条相对而言要温和、稳定和安全一些的改造和强化道路，那就是七条同源进阶途径。

可惜。老人摇摇头，说：“没有。

“字面意思上的没有，这也是你父亲亲口所说的。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确定，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开这方面的玩笑。

“所以，你们的能力一旦出现就是顶点了。”

孟恬咀嚼着老人的话语，再问：“他……

“……我父亲他还有其他的想法吗？”

老人再度摇头，神色中的落寞一闪而过：“他并没有那么多安静思考的时间。”

听到这里，孟恬略显焦躁的心绪反而变得平静下来。

“我知道了。”

他还有时间。

先辈没有走通的道路也许他可以试着趟一趟。

老人微笑地看着孟恬，继续说：“关于你身上的能力其实我们都只是知道一个大概。

“甚至在实行大量的实验之后，我们都已经认定这种能力或许世上就你父亲独一份了。

“直到我昨晚接到你的电话之前。”

老人语气感概：“虽然我依旧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不知道你父亲是怎么做到的……”

孟恬却想到了遗漏的一点，说：“可是秦爷爷你不是说，我的力量形态跟他的有些不一样吗？”

“是啊。”老人说：“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联想到那方面去，如果不是我相信工会文件的真实性，我真以为是你那父亲偷偷给你移植了什么特殊的异兽组织之类的。

“不过这不可能，别看你父亲年纪轻轻的。”

老人伸出手指点了点脑袋，笑道。

“其实这里是个十足十的人类正统论死硬分子呢。”

这个孟恬倒是不知道，可老人也没有展开细说的意思，话锋一转，问道。

“昨晚说的东西带来了吗？”

孟恬点点头：“带了。”

从裤兜里拿出一个略带金石光泽的漆黑指环。

“是这个黑色戒指吗？”

虽然孟恬并不觉得这像个戒指——对于一枚戒指来说孟恬觉得手中的事物明显有些笨重——他只是沿用了自己生父在信中的说法罢了。

“真是有些怀念。”老人点点头，说：“把黑戒戴上吧，随便哪根手指都行，怎么舒服怎么来。”

孟恬照做，大致试验一下，恰好能够将黑戒套在右手食指上，手掌张握几下，也没有太大的异物感。

“好了。”

“现在开始使用你的能力吧。”

孟恬点头，随即心潮沉寂，思绪归拢。

想象中的自己向前方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