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城市边境（1 / 2）
引擎的轰鸣由远及近，很快一辆深绿色迷彩的越野车刹停在了岗哨前的空地上。
印着q版墨鱼标识的车门从里打开，三人先后走出。
周见月领着两人走向一个荷枪实弹的军人，一边向后者递出自己的证件，一边回头解释说：“缓冲区和边境都属于深城的严格管控区，没有权限不能进出。”
“小月姐，那我们的权限开通了吗？”
周楠看着哨亭上那一把把蓝黑色的枪械，心底不由有些发怵，别不小心被当成可疑分子给突突了。
掺了异兽骨粉的子弹威力可不跟你开玩笑的。
这时，那边的军人将周见月的工卡放在手中的黑盒上，“滴”地一声过后侧边的指示灯变成了绿色。
“没有权限的会闪红光。”周见月说：“你们的高级权限在还没你们正式入职前就已经开通了，都把拿出工卡给这位长官验一下吧。”
“孟恬你先来。”
“好。”
孟恬没有周楠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思虑，将印着自己半身照的工卡递给军人。
绿光亮起。
周楠总算放心拿出自己的工卡。
她的验证当然也顺利通过。
军人递回工卡，向三人敬了个军礼，便主动上前操作打开拦路的铁拒马。
三人回以点头，抬脚跨过了这一道防线。
周见月解释：“缓冲区跟安定区之间的防线虽然也兼有清剿前线漏网异兽的作用，主要是为了阻止普通人接近而设立，所以相对宽松，所以一般相隔十里设置一个岗哨。”
“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要时刻保持警惕。
“哪怕再低的概率，一旦遭遇了随便一头的异兽，后果也是我们无法承担的。”
孟恬谨记于心。
三人小心地踏过遍地的破碎混凝土，逐渐深入。
一片破败城市的图景在孟恬眼前展开：道路坑坑洼洼，房屋残破倒塌，断折的钢筋梁木暴露在空气中，端口氧化发红泛黑，偶尔瞥见一滩滩黑红的痕迹，也不敢深思，匆匆略过。一簇枯红短毛，一角灰绿鳞片，漆黑的木质纤维……视线触及到的怪异之物数不胜数。
所谓缓冲区，原来也是深城灾后重建的居民区之一，只是因为数年前蛮荒丛林扩散到了城市边界，导致异兽侵袭加剧，最终在一场兽潮过后不得已迁走剩余居民，留下这片满目疮痍的月牙废墟当做中间缓冲地带，用以削弱异兽冲击对城市的影响。
孟恬沉默地继续前行，心里计算着己方三人在月牙形地图上的位置。
忽然听见周楠喊道：“前面是不是就到我们真正的防线了。”
孟恬抬头望去，那道巨大的钢铁栅栏再一次横亘在了自己眼前。
不同于几天前在大巴上的惊鸿一瞥，随着距离的接近，孟恬愈发感受到了钢铁护栏的壮观：二十多米高、成人手臂粗细的黑色金属圆柱顶端被磨成尖锥，宛如一柄柄冲天神枪，枪身之间被间隔等距的六道粗大银索紧绞相连。
三人来到就近的岗哨前，验证权限后经由小门跨越了钢铁栅栏。
这也是孟恬和周楠第一次踏足深城真正意义上的城市边境——人类顽强抵挡异兽侵袭的最前线。
因为再前方就是成片的高大常绿林木群，一处藏纳了无数凶狠异兽的恐怖蛮荒之地。
接壤的树木主干就已经有成人合抱粗细，树皮上铺满了深褐色凸起的块状结构，粗糙、不规则，如同一层鳞甲般将树身包裹，再往上则是繁茂枝叶织就的厚重绿色伞盖，只有丝丝缕缕的阳光得以容许透过。
周楠好奇地打量着面前森林的深处，可即便是正处烈日高悬的夏日午时，她的目光依旧难以在光影交错的枝叶间探入更深，于是问道：“小月姐，我们可以进去森林里吗？”
“不行。”
周见月抬手敲了敲周楠的光洁额头，声音柔和而坚决：“想都不要想。”
孟恬闻言默默咽下了已到嘴边的话语。
“好嘛好嘛，我不想就是了。”周楠双手捂着额头，瞄见孟恬指望不上，自己果断转移话题：“小月姐那边就是东龙前线一号基地吗？”
孟恬循着周楠的指向看去。
百余米的距离外是三前两后的五栋方块小楼，都是四五层高度，侧面自上往下粉刷着“东龙一号基地”几个大字，楼间有横木廊道相连，有军人两两驻守其上，一座三层楼高的银白圆顶建筑恰好处在五方楼房中间，除此之外再看不到更多东西。
“是啊。”周见月笑了笑，也就顺势跳过了原来话题，说：“那里就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为数不多囚禁着活体异兽的前线基地之一。”
“那小月姐我们快走吧！”
周楠转头发现孟恬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孟恬？”
“那里有人。”
孟恬简单提醒道，双眼目光始终锁定在枝叶掩映下走来的几个奇怪人影。
就看到几人在眼前逐渐褪去阴影，那两粒悬浮空气中的青绿色荧光也最终化作了日光下一双浅青琉璃般的……竖瞳。
是猎人队伍吗？
看着几人与常人迥异的装扮，孟恬心里有了猜测，不着痕迹地移动身体挡在了周楠两人前面。
五人小队的配置，猎人等级一级起步，通常三级就是上限，但常识与实际之间是必然存在一定误差的。
“是四级小队。”
身后周楠嘴唇微张，声音恰好足够传到孟恬耳边，“看最右边。”
果然。孟恬也看到了那个一头红发的张扬青年，敞开的胸膛汗衫上，正悬挂着一枚标准硬币大小，盘龙为底的火红罗马数字“iv”。
这倒是难得一见。孟恬心中平静，反正对他们三人来说，三级和四级没有区别。
“小伙子小姑娘不用这么戒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