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万般不由人（1 / 2）

“小寻，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喜欢的吧。”

“想回山里吗？”

“现在还好，以后不知道。”

洛曦想起了楚寻小时候山里的样子，完全是个野猴子，充满少年的意气与活力。

同样，楚寻也想起了曾经山里的生活，但是，虽然自己才出来没多久，却总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这样变化是好是坏，不过他心里并不排斥。

一个人纯粹与不纯粹，往往只需要一念之间。

洛曦本想和楚寻多叙叙旧，回忆回忆往事，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多年的飘荡生活，让她早已丢去了矫情和扭捏，江湖儿女嘛，何不洒脱一点，生也好死也罢，我自有这雷霆雨露、春花秋月。

洛曦此时心境很是平静，她好像懂得了公子的雅意以及自己姐姐洛阳的洒脱肆志。朝闻道夕死可矣，这样也挺不错的，洛曦灿然一笑。

“小寻，我们的人生就是一场场的别离，当别离来临时，我们只去经历就好，别陷入其中。”

楚寻听后想到了父母，想到梦里的族人，不免入了神。他隐隐有一点领悟，但还不能抓得住，问道：“总要分离吗？”

“总要分离。”洛曦语重心长道。

“为什么？”

“因为还要遇见更多的人。”洛曦道。

看到楚寻情绪稍微低落，洛曦又道：“对于修行，我并不适合带你入门，不过可以跟你大致说一下，好让你以后可做抉择。”

楚寻一下子清醒过来，聚精会神听洛姨讲解。

“修行无外乎两种，一种是体，一种是法，顾名思义，体就是肉身，打磨气力，强大体魄，所谓一力破万法，练的深处可动天地憾妖魔。”

“因为古时妖怪横行、生存艰难，人们大多走的都是炼体一路，但是如今还单纯炼体的却是不多见，因为这样的修行路太苦太难了。”

“所以修法成了大多数人的选择，法、虽一字概之，但其包罗万象。如果对比来说，炼体求的是自己，信仰自身的力量。而修法则求的诸外，信仰借助外物。”

“像符印、武器、功法等都叫修法，修法相对简单的多，而且入门较快。举个例子，一个拿弓箭的小孩可以轻易放倒山间猛兽，而炼体要往往厮杀拼命，这便是法对人的提升，这也是大势所趋了。”

楚寻问道：“那哪种更厉害呢？”

“这是个好问题，也没有固定的答案，更多是因人而异。”洛曦回道。

“但是也有很多人两者兼之，与人对敌，当一方面旗鼓相当时，另一方面强就成了胜负的关键。”

“最典型的就是剑修，剑修除了依靠手里的剑，其体魄也往往很强硬，因此，剑修是所有修士都不愿意单独面对的。”

“那我可以成为剑修嘛？”

“只要你想。”

洛曦此时没有再劝阻楚寻，只是依着他的意思来，这本身便是要楚寻自己选择的，何况，剑者、心之刃也，更适合通透纯粹的人。

“你还记得青山烟雨剑嘛？”洛曦问道，“在胜寒楼。”

“记得、我记得那个很忧伤的大叔。”

看着楚寻无辜的眼神，洛曦暗叹，忧伤嘛？怎能不忧伤呢。

洛曦低低说到：“他便是一流的剑客，小寻有机会可以跟他学剑。”

“大叔是洛姨的故人吗？”

“是故人。”

“很厉害吗？”

“很厉害。”

“很厉害是多厉害？”

“大概是具备了做选择的能力。”

“那洛姨讲讲他的故事呗？”

夜逐渐更浓，像墨迹浸染的布料。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他们似乎好久没有这样闲聊了，闲聊闲聊，聊的是不舍，聊的是寂寞。

逐渐屋内的声音越来越弱，楚寻沉沉睡了过去，只剩下屋内淡淡的叹息。

……

“砰砰、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