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藏心（1 / 2）
那人慢慢地走着，李理在他的身后吃着压饼，那黑色的项链响个不停，露出的血肉，被李理时不时割下，拿出另一个打火机烤熟，然后……
“压饼配肉并不好吃，你觉得呢？”李理嘿嘿一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好血腥，好残忍？哈哈哈哈，对，你不觉得我血腥，你觉得‘桃源’血腥，你觉得‘佛怒’血腥。对吧？当然。”“你……”“不不不，你不需要回话，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是‘理心’的拥有者啊，你想问……”
“为什么我和资料上的儒雅形象完全不一样？哈哈哈哈，为什么？”
李理叹了口气，手抚摸着墙壁，眼中充满了对这个地方的怀念，好像这里是他的家一样！
他又一脚踹向墙壁，平淡的眼中流露出如同烈火一般的……悲伤？
“你觉得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一切……算了，你不是——‘不可估测之人’。”
他一脚甩向那人，如同一条皮鞭甩在辛勤的老牛上，但用的劲太大了……老牛死了，主人叹了口气，又开始准备去买一条牛。
他手中的压饼一挥——一个摄像头摔在地上，说：“这种过于变态的人设还是送给你们去研究吧。”
“接下来的东西，我可不希望被你们察觉。”
“长官！长官！他他他……”“我知道，我知道，我的下属，您无需大惊小怪，这只是他的礼物，我与他的每一次相见，他总会给我一件小礼物，但这次，是一件大礼啊。”高卿大笑着，说：“下令，让‘刘徽’和‘李洗’同时运作。”
“不行！‘九章算术’计划还没有结束，刘李两台计算机不能用来做这种事情！”“放屁！‘桃源之主’的死对于我们来说可是一件齐天荣誉！”“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作为‘九章算术’计划的总管，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的！”“哦，我亲爱的‘九章’总管，你要知道‘食桃’计划的优先级高于一切！”
于此时之前，于争论之前，于屠杀之前。
有些地方，里面往往是黑暗又潮湿的，老鼠们将这种地方当做基地，在里面产下一代又一代。
这其实是地下室，人们总会在这些老鼠产子前杀掉，以防止自己用来吃食的米粒不被老鼠们玷污。
而这里就有一个地下室，准确来说，是一个锻造室，火炉喷出火焰，锻造台上只有一把锤子。还有一个不大的柜子，里面放满了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十分老旧的玩具——陀螺。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玩陀螺。”黑衣人拉开一个柜门，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陀螺。
他拿出一个蓝色的十分简陋的陀螺，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於皓抬头看向他，他正在更换陀螺的陀尖，好像是一个攻击型的，他心想。
“来来来，你起来，玩几局，五局三胜，你赢了我，我就放你出去。”“真的！这么好？”“当然，不过嘛……有惩罚。”“是什么？”“你玩真心话大冒险会提前说惩罚吗？”“这又不是……”“我说是就是！我说是就是！”
黑衣人的衣角飘飞……
露出了他带着的面具……
一目无嘴，与一个歪歪扭扭的“神”字。
无形的风肆虐着，地上的石子飘在空中，於皓只能感觉到自己快要缺氧了。
“我决定了，不玩了，反正你也赢不了我，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黑衣人癫狂着说道：“瞧瞧，你赢不了我，你打不过我！”“对对，所以说你把我用如此娴熟的龟甲束束缚着，是为了什么？把李理诈出来？拜托，我已经和他绝交了。”
“怎么可能？你们应该是好朋友！‘刘李’出错了？怎么可能？！”他把拿起一个陀螺就向他扔去。
陀螺在空中顺势转动，带起蓝色的风波，画出红色的围巾。
於皓咳出一口鲜血，又被那人硬生生塞进嘴里一颗药丸，说：“你不能死，死了，李理的价值就没有了！”他露出的眼睛，疯癫中带着一丝严谨……倒不如说是——害怕。
“你……”他倒在一边，李理也打开了门，说：“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
“你来了，你还是来了。”“对啊，我来了。”“哈哈哈哈，你依旧是人，只是人，不是刘李！”“后退三步。”
李理笑着，话音刚落，黑衣人听话的后退三步……
“后退三步。”他的耳机传出机械合成声音，不男不女，不老不少，他听他的师傅说过，这是他们在模仿神的声音……
“神不可能出错，神不可能出错。”师傅对一脸傲气的徒弟说。
“神不可能出错！神不可能出错！”徒弟看着差点要了命的刀锋笑着说。
“神怎么可能出错！不，不可能？！”刺客看向面前的敌人，大惊失色……
这四个字是神音，却同时与面前之人同时发出，这四个字是预言，却并未发生。
李理慢慢走进，说：“来吧，杀死我，我的血会凝聚为皇冠，我的皮肉会编织为龙袍！”
他握紧双拳，青筋像是蛇一样蔓延在岩石上，来吧，来吧，跳动的心脏在吼叫！
“来吧来吧！”黑衣人丢掉惶恐，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放的锤子慢慢飞起，来到了他的手中。
於皓却像只毛毛虫一样挤在房间的角落里，像是一个遇见困难只知道叫妈妈的小屁孩……
……
他看见了无形的剪刀剪开皮肉，露出了淡淡的腥臭，像是菜市场里的猪肉，任人宰割。
这赤手空拳不一定打不过拿着锤子的，但一个凡人，他就算是一个浑身腱子肉的泰森，也打不过鬼魂，也打不过那存在的“未知”。
可他放下了狠话：“不过区区六阶的风曜。”
他听见了，老师教导是有用的，而古衿者，天生就有一位老师，或是教导杀戮，或是教导救生，或是教导文雅，或是教导粗犷。
古人的智慧是可怕的，阿房宫的建立，以水银为循环的墓室，千年不锈的青铜剑，充满了未知……
当古人教导学生，传授的……是未知的秘法……
“神啊……”黑衣人哈哈大笑，面具上的字染的通红，说：“细小的偏差是抵抗不了大局的啊！”
“神经病一群神经病！”於皓低声细语，颤抖的辱骂他们……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战斗，白骨露出，鲜血止流，锤子将他的身体砸出坑坑洼洼的小洞，拳头将他的面颊砸的满是鲜血，仿佛眼睛都要蹦出。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拼命，小说里不都一般这样子的写吗？
他们喊出花里胡哨的招式，给对方的灵魂造成了攻击，他们用着华丽的刀剑，想尽办法的给它附魔，变得光彩夺目啊！
他们理应如此，他们不该这般，将鲜血与白骨展露于世人面前，这是不对的，这是要被封杀的，这是要被那些家长举报的——肮脏血腥之物。
不去面对死亡，怎知，生命美好？
你还在害怕！
一道天音传来。
你还在后退！
一道神谕传来。
你还在恐惧！
一道圣旨传来。
血溅于面，微热，腥臭……
“你们……滚开！”於皓低语……
“哈？怂逼，你在说什么？”黑衣人正在尝试扣下李理的眼睛。
“你们，滚开！”他慢慢站起，绳子被他挣开，像是当初他睁开那双龙瞳一般，但却更加豪迈。
周围的空气逐渐炙热，一切都在缓慢而持续的……“毁灭”。
由木头制成的柜子，被烈火灼烧。由塑料制成的陀螺，被高温融化。由玻璃制成的柜窗，被极寒而冻裂。
世间万物都有其固定的“死”法，而“毁灭”不过是加速的这个过程。
“毁灭”其名为……